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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胭脂锦

作者:慢慢慢慢羊 | 分类:古言 | 字数:35.9万

一百二十章

书名:重生之胭脂锦 作者:慢慢慢慢羊 字数:4135 更新时间:2024-11-17 02:47:11

望月珑这样担心,林可安心中也隐隐萌生了不好的预感,同时也越发内疚起来,是自己欠思虑了,若是自己再多想一些,将这件事提前透漏给望月珑,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若是真的像望月珑担心的那样,自己一定要内疚死了。

林可安心思翻转,也不再拖延,当即吩咐了人下去,准备今夜就带人潜入皇陵。

林可安轻功不算突出,原本的计划中林可安是不去的,可是在强烈的内疚感驱使之下,她实在放心不下,非要跟着一起过去。

夜深人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骤然,几道黑色的身影闪过,引的树枝一阵骚动,安歇的鸟儿被惊动,扑闪着翅膀飞远了。

林可安的轻功虽然不算差,但是半路出家的到底是比不上望月珑这些自小就学的练家子,不过有甘逐帮衬着,还有比昶跟着,勉强没有拖了后腿。

几人轻车熟路来到皇陵外,皇陵中的把守,不算特别严格,同皇宫中的一样,都是每隔两个时辰轮换一次,因着林可安上次的经验,这次混进去,不算难。

前面简直顺利的不像话,几人试探着踩着左凌易说的机关,十分顺利来到了月妃的棺木旁。

南香木为原料,硕大的宝石为装饰,月妃的安寝之地和她之前的寝宫一样富丽堂皇,林可安回忆着那晚潜进皇宫,烛光之下,见到的不施粉黛的女子,如白雪般素雅,清丽非常,便觉得这样富贵的甚至可以说是俗气的装饰,她不会喜欢。

几名男子挪开棺盖,露出里面的睡美人,虽然睡了三日,面色苍白了些,可是那份姿容仍然是掩盖不掉。

月妃才一露面,望月珑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用内力探了探她的脉搏,尽管微乎其微,但确实还有脉搏,这才松了口气。

几人在不远处把守着,为望月珑护法,望月珑则专心致志为望月砂解开身上封住的几个大穴位,这样一解,就解了半个时辰。

等大功告成之时,望月珑再次累的气喘吁吁,满头虚汗,不过比上次好一点,自己勉强能站稳。

可能是需要慢慢恢复生气,望月砂没有立刻醒来,距离再一次守卫换班还有一个半时辰,几人并没有着急出去。

甘逐走到望月珑身边,喂她吃了一颗药丸,又输了些内力给她,她这才恢复了大半。

望月砂比想象中的醒的更慢,不过还好,总算是在一个半时辰之内醒来了。

“月珑。”

“阿姐,阿姐你醒了!”望月珑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冲上前将望月砂从棺材中扶坐起来,手上还不停动作,抚摸着她的胸口,为她顺气,“虽然师父那颗丹药能护住你的心脉,但是三日滴水未进,你身体定然也吃不消,现下定然虚弱的很,你别急,回去好生补补就是了。”

“月珑……”望月砂才说出口两个字,忽然气血上涌,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襟前的一大片华服。

“阿姐,阿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望月珑一下子慌了,慌慌张张给她擦脸,还是止不住血如泉涌。

望月珑抓起望月砂的手腕,缺发现她现在的脉象全都乱了,脉搏弱的没比解开穴位之前强上多少。

“阿姐,你怎么没吃师父给的丹药?”望月珑手忙脚乱,却不知从何下手来救她,只好转身对着甘逐哭喊道:“甘逐,帮帮我,求求你帮我救救我的姐姐。”

甘逐随即翻身跳到棺木旁边,顾不得白净修长的手,沾染的满是血污,将望月砂上下检查了一番,随即收回了手,双眸中罕见地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带了些许的温柔歉疚,冲她摇了摇头。

“你胡说,阿姐,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带你回家,哥哥还在等你呢。”望月珑哭的花容失色,运转全身内力,疯狂往望月砂身体中输送。

甘逐一把抓住她的双手,阻止她的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语气中带了些怒气,“你疯了吗?你明明知道,她的心脉断了,已经救不回来了,你就算将所有内力都输给她,还是回天乏术。”

“你放开我,可以的,让我救我阿姐。”望月珑拼命挣扎,双手不停地挥舞,甘逐的力气原本远远大于她,竟然也被她挣脱了出去,尖锐的指甲划过,还误伤了这张俊美的脸,在甘逐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这副发疯的模样,让甘逐隐隐动了怒气,甘逐一把将望月珑抱在怀中,紧紧箍住她的双手和腰身。

不离脸色变了变,缓缓走过去,红着眼,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望月珑的额头,温声道:“月珑,别闹了,抓紧时间,再同师姐说几句话吧。”

望月珑骤然停了挣扎的动作,缓缓抬头,满面泪痕,看了不离一眼。

甘逐缓缓放开她,跳下高台,给三人留一个单独的空间。

望月砂努力绽出一个笑容,颤颤巍巍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望月珑会意,抓起望月砂的手,放在脸上,哭着道:“阿姐。”

望月砂没了多少力气,说话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月,月珑,别哭了,你自小就,要强,从不在我们,面前哭的,就算那次,练毒失败,将自己毒的,浑身是伤,也只自己躲起来,偷偷摸摸的哭。别哭了,你可是,姐姐的宝贝,哭的姐姐,好,好心疼。”

她越这样说,望月珑哭的越凶,含糊不清道:“阿姐,你别怕,坚持住,会好的,就算是为了哥哥,坚持住好吗?”

“没用的,月珑,我好不了了,我与他,也再也回不去了,月珑,不离,在一直将你们当做亲生弟弟妹妹看待,临死前,走你们陪着我,我很开心,不必带我的尸首回去了,这里很漂亮,就留我,睡在这里吧,就这样就很好,还有,不要将我任何东西留给他,就从此断了所有念想,两两相忘,开始新的生活吧。”

望月珑哭的越发止不住声,“阿姐,你说什么呀,什么两两相忘,哥哥怎么舍得忘了你,他一直都在等你,你都不知道,这些年,哥哥想你想得憔悴成什么样了了,他成日里不眠不休的,心血都快熬干了,如今终于上了位,特地让我来接你回去,做苗国的皇后,你怎么舍得留下她一个人。”

直到这时,望月砂脸上的笑才终于消失,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阿珑,我也不想死,这三年里我也一直好想他,好想再和他一起去裂谷看蓝荧花,我在梅树下埋的的奶酒还没有和他一起喝。可是,可是阿珑,我没脸再见他了,我有了别人的孩子。余生不再打扰,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这个宝宝,还没有见这世界一眼,他还那么小,一个人去冰冷的地下,一定很害怕,我要去地府陪着他呀。”

“不离,你一向懂事,可要,要,要帮帮师姐呀。”

望月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不离,直到看的他哭着点了点头,才终于放了心,笑着永远闭上了眼睛。

“阿姐?姐姐!”望月珑感受到怀中的女子,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不停摇晃着她,幻想能将她晃醒,可已逝之人长眠,怎么可能唤的醒。

啪啪啪,骤然,一阵掌声传过来,随即响起一声清亮的男声,带了几分戏谑的味道,“苗国公主之间姐妹情深,可真是感人呢,看的本相都快哭了,都想成全你们姐妹,在这里永久做伴了呢。”

“谁?”几名男子立即腾跃而起,将几位贵胄围在中央,警觉地盯着周围。

“是微臣呀,长公主连微臣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话音刚落,从暗黑的走廊里现出一道人影,眉眼比岐王清淡了一些,可比起甘逐的清冷,不离的淡雅,陆云峥的沉静,这人还是过于明艳了些。

看清来人,林可安惊呼道:“左凌易,是你。”

左凌易笑着回道:“回长公主,正是微臣,不知长公主的事处理完毕了吗,微臣已经等了许久,请随微臣走一遭吧。”

甘逐冷着脸冲上前,一把将林可安拉在身后,语气若腊月寒天,冷的冻人,“就请你们,一群鼠辈。”

“公子可是要用毒,那便与公子比试一把,看看是公子的手快,还是我的手快。”话音一落,左凌易身后的人不知碰了哪里的一块石头,霎时诸多长枪指着里面的一群人。

“今日走的匆忙,都来不及告知两位殿下,走廊里的机关只是一小部分,最厉害的机关,可都在葬室里,其中还有一道毒术机关,不知这位公子,能否展架的了呢?”

“你若是敢伤她,便是与无音谷为敌,我等师兄弟,定然不惜代价,也要你为她抵命。”

左凌易面上笑容不减,走进了一步,朝着林可安拱了拱手,恭敬说道:“微臣只是梁国一届臣子,岂敢对长公主不利,只是长公主与岐王殿下和长宁殿下有些许误会,长公主先同微臣回去,让微臣好生招代两日,到陛下面前,将这误会解开了,微臣保证,届时,微臣定然将长公主完好无损地送回来,长公主以为如何。”

林可安不像这个人,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与他们这样好颜说话,她冷着脸,面无表情道:“左相的意思是,只要本宫随你走,你便会放他们安然离开?”

“自然,不过,微臣希望,月珑殿下能明晓事理,长宁殿下一届弱质女流,芊芊淑女,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教养的,怎么可能会杀害月妃娘娘呢,月珑殿下定然也不会相信这种荒谬之言吧,而且长宁殿下与皇后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公主也不希望皇后娘娘声名受损吧!”

林可安不耐烦道:“行了,别说了,本宫随你去便是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放他们安稳离开。”

“长公主放心便是了。”说完,一摆手,身后人立马会议,向林可安走过去。

“可安。”甘逐拉住林可安的衣袖,皱着眉头叫住她。

林可安冲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抚,“你放心,甘逐大哥,我不会有事的,他不敢对我不利的,只是走之前的费心铺排都作废了而已,没事,日子还长着呢,而且还有你来帮我了,我的机会多着呢。月珑才失去亲人,心中一定痛苦难熬,我不能陪着她,麻烦甘逐大哥帮我多多照顾她。”说完林可安,缓缓掰开甘逐的手,任由走过来的男子,绑住自己的双手,随着他们一起离开。

不得不说,着左凌易真是个妙人,不仅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一个忍字,果真是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比如现下对待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除了绑着她之外,其他一应礼数,都很周全,不仅他这个大丞相走在自己身侧,还比她要慢上半步。

林可安觉得有趣,扯了话道:“左相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的,而且还是提前知晓,为我们挖好了陷阱,好一招请君入瓮,莫不是左相大人已经手段通天,连晋国,苗国的人都能收买了?”

左凌易爽朗地大笑了三声,才道:“长公主谬赞了,微臣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不过是将前因后果理上了一理,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大着胆子试了一试,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让微臣碰上了。”

林可安没想到,这个人的长相那么张扬,性子居然这么谦虚,生生将她逗笑了,林可安没忍住笑意,缓缓道:“没想到左相大人,这么谦虚,倒是让我没想到,不知左相大人,是怎么理这前因后果,最后理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的?如今我都在了左相大人的手中,逃不走了,左相大人没了别的担忧,一定会满足你手中阶下囚的一点好奇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