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雪聊了一会儿，两个人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天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纪安夏比较惊醒，她先醒了过来，睁开迷糊的睡眼，发现天还没亮，但是外面已经叽叽喳喳到不可开交，显然不是平常的状态，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祁雪睡得正香，她披了衣服打开门出去看，发现并不是从自己这一层传出去的声音，而是楼梯口那边，还隐约有哭声。

因为门打开，声音有点大，祁雪也被吵醒了，她坐起来问纪安夏：“怎么了嘛？”

纪安夏摇头：“不知道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祁雪一下子来了精神：“走，出去看看。”

两人披了外套走出去，发现从电梯左边的垃圾桶开始延伸一路都是血，已经凝固起来了，变成乌黑颜色的，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纪安夏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祁雪也是一样。

快要到楼梯那边时，祁雪突然拉住纪安夏：“算了吧，咱们回去。”

“不去看看吗？”纪安夏这会儿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引起来，不过她也有点胆小，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两个人觉得事情恐怕确实不小。

祁雪直拽着纪安夏的手臂：“真的要过去吗？”

纪安夏正要说算了吧，忽然人群开始往后退，随后几个大汉抬着另外一个全身是血的人上楼来，那是一个有着黑长头发的女人，她的脸上被刀划得稀烂，血肉模糊，纪安夏本来不想看，但是已经来不及，人抬上来的那瞬间她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已经辨识不清楚的脸。

“呕......”

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呕吐起来。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一个死掉的人，纪安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只觉得那一幕，尤其是女人黑长的头发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那个梦。

那个梦里，穿着尖头皮鞋的周平，似乎也有一头黑长的头发，只是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凭借着昔日的穿着才判断出那是周平。

怎么会那么巧呢？

祁雪白皙的脸此刻已经被吓得毫无血色，她紧紧抓紧纪安夏的手臂，将脸转向另外一侧：“天呐，天呐，快挡住我。”

纪安夏也别过脸，抬手将祁雪的脑袋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抬尸体的几个大汉从她们面前经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在两人周围。

这时，程慕寒打了电话过来，他听说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纪安夏有没有被吓到。

纪安夏双手颤抖着接通电话：“喂？”

程慕寒声音带有些许焦灼，昨晚加班很晚，正准备休息突然在工作群里得知某某楼出现了一桩命案，仔细一看发现正是自己住的那栋楼，连觉也来不及睡，抓了衣服就往地铁站跑，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给纪安夏打电话。

听到纪安夏的声音传过来，程慕寒稍稍松了口气，故意放松语气：“怎么？还在睡懒觉吗？”

现在才六点不到，纪安夏是个聪明人，程慕寒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显然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