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血嫁
作者:沐念卿 | 分类:其他 | 字数:90.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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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报复
他是多么的残忍,怎么能叫结发妻子去照顾另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他深爱着的女人,怎么能啊!
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去原谅他,忍不住去爱他,她是多么的悲哀。她想。
那人走后不久,她怕他还会回来,就死死忍着心底里,能弄死那个女人的兴奋感。直到那天日落,直到柳州城城门关闭,直到她知道他今天再也进不了城,回不了幕府,这才让人绑了那个女人过来。
女人被人五花大绑摁倒在地。
她坐在黄梨木制的椅子上,喝着茶,毫不在意那女人恨不得把她拆食入腹的目光。
虽然是在夏日,但是深夜还是有着些许的凉意,就更别说是地板了。女人终于撑不住,她有些发抖。
她看着她发出叹息:“啧啧啧,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哦我忘了,你还怀着孽种呢!”
“他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女人咬牙切齿。
“是吗?”她嗤笑,“我既然有胆量做,那么早就想好了退路。你以为你霸占他多日,你就是这幕府的女主人了?异想天开!贱人,我告诉你,你再得宠,至始至终你只能是个妾室,想把我从正妻之位推下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起身走到女人面前蹲下,挑起她的下巴:“不论你在他耳边吹了多少枕边风,他都不敢废我,更不能废我!因为他忌惮着我那在朝为官的舅舅,而你,哼!不过是下贱的卖货郎的女儿,也敢飞上枝头当凤凰?啊!”
她扬手给了女人一巴掌,女人的嘴角漫出血迹,她目光内含怜悯之色:“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
“你想干什么?!”女人尖叫。
她没理会她的质问,拍了拍手掌心,一个青衣大夫拿着药箱进了厅堂。
“给她开服催生药,今晚就给让她生产!”
“是。”
很快药方开好,药也紧接着熬出来了,产婆端着碗想要给女人喝下去的时候,她挥挥手。
“等下,我亲自来。”她从产婆手中接过碗送到女人面前,“喝了它。”
“呸”女人的唾沫直接吐到了她的脸上,她擦擦,笑着:“就让你再得意一次好了。给我喝了它。”
“我死也不会喝!”
“哦是吗?”她瞪大眼睛,死死瞪着女人,面目狰狞,让人扒开女人的嘴硬生生的灌下去。
那苦涩的药汁在最终蔓延,女人被呛到她感到那药汁有一些都入了鼻腔内,她不断的咳嗽着。
没一会女人觉得肚子异常的疼痛,她撕心裂肺的叫着,她觉得****一片,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从体内流淌出来,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她看到阿瑶丑陋的嘴脸。她想,阿瑶赢了。
是的,赢了。
眼前开始模糊,终于她缓缓闭上了眼,没了声息。
产婆抱出了那个女人在最后一秒钟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孩子浑身泛出亲紫色,才六个月大,还未足月,经过这么一折腾早就已经死于腹内了。
她看着地上女人的尸体,心头尝到了报复的滋味,那么的爽,那么的痛快。她踢踢她的尸体,大笑,笑得连眼泪都落了下来,她疯狂的大声喊叫道:“到头来你还是斗不过我,我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抢!”
她让人把孩子埋到了她窗前的那棵桃花树底下,也许是因为有尸体的滋养,那树一年比一年茂盛,花开的更加鲜红妖冶,在黑夜里泛出红光,似妖似怪。
而那女人的尸体她则让人丢在了她屋内的阁楼上,封了锁,毁了钥匙,那里再也没有人去过……
她把她的孩子埋在树下,是想让那个孩子日日夜夜的看着,那个他身处阁楼的母亲月月年年的看着她心爱的男人与这个屋里的女主人恩恩爱爱,缠缠绵绵一辈子。
可是她算对了一辈子,却唯独算错了这次……
第二天她让人放出风声,就说幕府大房的姨太跟一个奸夫跑了,那个孩子恐怕都是奸夫的。
那人很伤心,他不明白自己对那女人那么好,百依百顺,为什么会离开自己,那个奸夫有什么好的,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夜夜买醉,宿在女人的屋内,不去看他的正妻一眼,也不听正妻的劝解,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满脑子除了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死了,连带着整个人都死了。
她最终还是没赢过那个女人呢。她痴痴笑着,眼底泛出泪光。
他不再管幕府,作为妻子的她接了手。她看着那些账目望着那些地契瞧着那些店铺。
这个世间什么都会背叛你,唯有权势金钱才是你永远的忠诚者,既然人她得不到,那么就拿这些当做补偿吧!她想。
她每日会亲手为他沏上一壶他最爱的碧螺春,以劝酒的名义拉着让他喝下去,他不疑有他,却不知此茶非彼茶。
她以为阁楼上的那具尸体永远都没有人发现,但是世事难料。
那日她去店铺未归,那人跌跌撞撞去了她的院子,因为他忽的想起年轻的时候爱唱戏,后来继承幕府后便将戏服送至她院中的阁楼,上了锁,而如今他又想吊嗓来一曲了。
阁楼紧锁,铁锁生锈,他叫来丫鬟开门,丫鬟却告知钥匙已经丢了。
他恼,从花匠那寻来了斧子,一斧头下去,锁断,门开。
他闻到了一股恶臭,皱眉,喃喃:“才多久没来,竟传出了一股臭味。”他想离开,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像是有什么在召唤他,他的心被无声的唤着牵引着,他进去了,却在走了几步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脑子里“轰隆”一声炸成了一脑子的浆糊。
他看见他去临城那日,他亲手给那女人穿上的绛紫色的锦衣,他看见那衣服里的腐烂的尸体上爬满蛆虫,那乳白的,肥胖的蛆虫从嘴里爬到眼眶中,又从鼻子里钻出,他看着那腐烂的露出白骨的手腕上还有他亲手给那女人带上的玉镯。
瞬间他明白发生了什么,巨大的悲伤笼罩在他身上,他爬向尸体,不管它有多脏有多臭都一把死死地抱在怀里,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假象。
他终于找到她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