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当正妻时多番推托，如今让她当平妻竟然应承了母亲，他真相敲开她的脑袋，瞧瞧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沉默良久后，冷淡的回道：“娘，儿子并未有同时娶这么多女人的打算。”

方氏听到这，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方才说娶盼笑他不说二话，她一提让他娶玉娘，又是这般抗拒。

随即哼了一声，怨念道：“你就不能顺一回娘不成？去年你上了梦查山之后，让人把我接出石阳县，这一路都是玉娘悉心照顾为娘，倘若不是玉娘，只怕我这条命早就去了。”

说完见儿子还是不答。

又想到方才玉娘向她说得话，顿时心中笃定只怕儿子的想法和玉娘所说相差无几。

到底是她强塞给胜儿的，本就是个执拗的，不是欢喜的怎可轻易松口。

本朝可娶一正二平多妾。平妻和正妻都需明媒正娶，平妻不用向正妻行妾礼，生的儿女也算是嫡出，但无论如何到底是比正妻低一等。

方氏原本想的是，两个都不委屈，倘若之后谁生下孙儿，再让儿子把谁提为正妻便是，但方才玉娘回了韶年苑，向她直言只怕胜儿不会轻易应下，便称自愿当平妻，让盼笑当正妻。

看到玉娘如此卑微姿态，方氏更是不忍。

见儿子还不松口，叹息的说道：“昨夜玉娘那般模样从你房里出来，清誉受损，谁还敢娶她为妻，娘知道你不欢喜玉娘，但玉娘跟了我这么年，我最是了解，她品格端方，为人和善，有她这个如此贴心人在你身边，有何不可的？”

封胜见母亲有些伤怀，出声安慰道：“娘，你且放心，昨夜之事，我会让他们守口如瓶。”

等到半夜，方氏早就力倦神疲，可儿子却一丝都不退让，方氏悲从中来，到底是自己害了玉娘，随即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封胜一凛，望着方氏悲戚哭泣的模样，连忙起身走到方氏身边安抚。

方氏失望至极，戚然说道：“都怪我，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慈州，也不至于让玉娘落的这般田地。娘也不为难你，我带玉娘回石阳县去，你且安心做你大事去吧。”

封胜那能听不出母亲说的是气话，但见母亲这般悲痛不已，口气也没了方才那般强硬。

“娘别气坏了身子。”

方氏见他脸色松动了些，又开口说道：“娘也知晓你对玉娘不是很欢喜，那就让玉娘再委屈些，让盼笑当正妻，玉娘当平妻，如此你看可否？”

封胜没想到方氏又提及，本要直言不可，但见母亲方氏此事眼眶含泪，两鬓斑白，那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来。

方氏见状，趁热打铁继而说道：“娘也离不得玉娘，就当做母亲的央求你一回，可好？”

封胜眉心微蹙，面色讪然，他对其他人定然是薄心冷意，遇到让他不愿之事，向来不会憋屈自己。

但面对母亲，他却不能这般不顾及。

怅然回道：“您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