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泽给她系好安全带，问：“想去哪？”

许宓回过神，她抬眼皮看他，声音有些烦闷：“我想抽烟，有点心烦。”

她烦，不是因为他们不信她，而是她真是受够了许宁，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虚伪的白莲花啊？！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能分分钟弄死许宁。

顾禾泽认真看了她两秒，很奇怪，还是那双柳叶眼，可是分明有什么不一样了。

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好像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心。

不对——

他见过这样的眼神。

在他又派人去收集许宓资料的时候，从一个摄影师那得到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时间是冬天，这姑娘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站在一家破旧车间门口，回头。

那张照片上的眼神，和现在这个，一模一样。

只是还有些不同，照片上的许宓眉间有种厌世的感觉，而现在的许宓，眉间很平静，只是偶尔掺杂一抹戾气。

而据摄影师所说，他不过是随手一拍，却差点被许宓砸坏了相机，于是后来他也没了把这照片公之于众的想法。

至于原因，之前顾禾泽觉得有点搞笑，现在想来却很有可能。

摄影师说，假设这照片不小心火了，他怕许宓把他灭口。

他有点陷入回忆，许宓见他不说话，直接伸手去开车门。

顾禾泽眼疾手快地拽住她，问：“你去哪？”

许宓一条腿放在外面，她的语气很平淡：“买烟。”

顾禾泽：“……”

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对一个人很无奈。

随手揉揉她的头发，顾禾泽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她，语气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怜惜：“只能抽一根。”

许宓盯了烟两秒，没动作。

顾禾泽便将烟凑到她嘴边，等她含住了，又给她点上火。

许宓学着顾禾泽之前的模样夹住烟，试着吸了一口，结果是，几乎是马上她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顾禾泽沉默地在旁边看着，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许宓勉强抽了大半根，就开始恶心。

她把烟扔到车外面，用鞋底踩灭，沉思两秒，转头看顾禾泽，冷不丁问出一句：“你这烟是**？”

否则她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奇怪。

顾禾泽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脑门：“第一次抽烟，正常反应，你想什么呢？”

“……”许宓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驶来的公交车，把腿放进来，关上车门。

公交车按了喇叭，顾禾泽踩了油门，并道。

他斜斜看了一眼许宓，瞧见小家伙有点萎靡，有点好笑地开口：“以后还抽不抽了？”

许宓打了个哈欠，半合着眼皮，懒洋洋答：“如果这只是第一次的反应，可以考虑长期抽。”

顾禾泽：“……”

成，是他输了。

顾禾泽先带许宓去吃饭，两人甫一落座，许宓的手机便嗡嗡作响。

许宓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大姐。

她微眯着眼，没有多想便按死，然后关机。

顾禾泽瞅着她目光平静，笑道：“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唔，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