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让人觉得一切事物都显得如此模糊，包括人心。有句话说难得糊涂，可对于此时的云裳来说她并不需要这样的模糊，若是天太黑她就点一盏最亮的灯，好照清楚前行的路。

“对了，我这次是来问你原因的，为何要如此做？”像是才想起来这趟的目的，云裳轻轻地把四月放到软榻上后才问白煜。

一副并不太关心的样子，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倒是让白煜再一次楞在了那里。他能说是因为自己的控制欲么，悄悄地看了眼专心逗狗的女子，白煜觉得这话最好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但听了刚才云裳说的话后他又不想说假话，想了想便说道：“你不是不想嫁给凌王么?我这样做不是正好给你解了围，不好么？”

云裳轻笑，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你倒是调查我调查的仔细。”

白煜脸一红，辩驳道：“我这不是调查，是了解，你不是也派人调查我了么？”

只许你调查我，就不许我调查你了，白煜在心里如是想到。

云裳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调查你的不是我，是我小舅舅，而且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些消息是你故意泄露的吧。”

白煜：“..........”

难得见到他如此模样云裳也放松了许多，不似先前烦闷，也能像朋友一样好好的交谈了。

云裳：“既如此，你若是有什么想解释的索性就一次性说了吧，在这之前说不定我还会原谅你。”

白煜听了云裳的话当场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暗中的炉子以及众位平日里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暗卫们也是一阵惊讶。

一面惊叹于云裳的胆大，一面又等待着自己主子的滔天怒火。这可能是白煜自出生以来听过的最胆大，最不可思议的话了，可当看到云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的时候他又觉得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当真是怪了。可更怪的是他的心里真的生不出一丝的恼怒，反而还笑了。

“你这是不生我的气了？”勾了勾唇角，白煜温柔的说道。

云裳也笑了，望着他疑惑地说道：“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白煜无奈叹气：“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好了吧。”他是真的无奈了，满心都是眼前的这丫头，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了，怎么总是一见到她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不仅仅是他，包括暗中的一众人等都觉得自家主子自见到云姑娘起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尤其是自上次莫名其妙的吵架以后，白煜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满脑袋的水。

“我承认，我是故意接近你，但是我并没有任何的坏心。”白煜说得很坦然，眼神也很真诚，云裳很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一个心机深沉，杀人如麻的人突然变得有问必答，温柔似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但在云裳眼里却是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