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咱们可是来拜寿的，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长陵自从跟随在云裳身边以来，算是大开眼界了，一个人间女子，让他这个冥界之人做保镖也就罢了，那是他心甘情愿的，可这一日一日的威压是怎么回事，他都要怀疑云裳是不是神明转世了。

他倒是真的查过，并不曾有这样的神明，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又很难解释清楚，当真是让他疑惑。

“啊，张扬么？本宫就是想张扬，不行么？”云裳掀开帘子，笑眯眯的看着长陵说道。耀眼的月白色衣衫在一片黑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长陵看着她，虽是笑着的，但眼里，一丝笑也没有，这三年来，他再也没有看到她真心地笑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既然不喜欢白色，为何还要穿？”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云裳听。

听的人却像是不曾听见，不以为意的回答：“谁说我不喜欢了，白色多好看，纯洁的像雪似的，多圣洁，多好看。”

长陵无话可说，云裳的衣裳，大多只有两种颜色，一种是如同玉兰花那样的白色，另一种，却是像彼岸花那样的红色，为何会有这样两种极端的颜色呢，只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白的似雪，红的是血。

还有一种颜色，便是比墨还要黑的暗夜之色，她曾说，世间上的所有颜色，夹杂在一起，不是变成白色，就会变成黑色。

放下帘子的云裳嫌弃的看了一眼身上的月牙白，没有说话，如长陵所说，自己讨厌极了这样的白色，总会让她想起三年前那处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的翻布。

原以为长陵不会答应她的请求，没想到他还真偷了那钥匙来，也依她所言的把信送到了王君与王后的案桌上，一想到她们又惊又怒的表情，云裳就觉得真是解气。

可惜报应不爽，自己也受到了数月的追杀，若不是有长陵，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千百回来。她至今都还记得在被追杀的那段日子里，长陵就没有哪一日是不骂人的。

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哪里是跑腿那么简单，明晃晃的就是挡刀啊，有好几次都差点把他给砍回冥界去了。

云裳还笑他，长陵简直气得险些吐血，才知道云裳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世家大小姐，简直就是个腹黑得不能在腹黑得大魔头，比他还要黑的大魔头。

从那以后，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警惕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被坑了，尽管这样，也不少被她坑。

后来坑着坑着好像就坑习惯了，也能坦然接受了，就连常常跟在他身边的人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脾气了。

岂止，他简直是怕了她好吧。

但其实，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不能避开，不过是因为每每见他气得跳脚时云裳都会笑得很开心。就是白煜那样心口不一的家伙，见到云裳的时候也难免下气。

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报应，哎，说来自己也是做了亏心事，每每看到云裳手腕上的伤口，他就更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