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望着她笑眯眯的宣烨云裳靠近了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发现你有些不一样了。”

宣烨低下头看云裳，眼里滑过明显的波动，只是笑，却是不说话。云裳察觉到他的神色有意忙就要躲开，却还是被宣烨抓住了手。

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奇怪，云裳的眼前也像是有一层层的云雾飘过，让她看不清面前人的脸。

“你，不要这样。”云裳突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手腕怎么也挣扎不开，索性就任他拉着。

宣烨一愣，他倒是极少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一时间脑子里的弦没绷得住，啪的一声就断了。

“裳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宣烨拉着她的手，缓缓地放到自己胸口，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衣衫底下的那颗心脏，跳的很快。

“我，我哪有生你的气？”云裳继续低着头，心里很乱，想要抽回手抽不回，想要下马车也不能够，一时急的她心烦意乱，偏偏这个人还在不停的逼问她。

弄得云裳苦不堪言，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宣烨越靠越近，呼出的气全都喷在了云裳的脸上或者颈肩，带着特有的清冷香气。

云裳偏了偏头，抿了抿唇，往后面坐了一些，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我怎么不知道？”

若是说那一次似是而非的话是开始，云裳也无可反驳，只是，没有挑明的话，终究是算不得什么。

宣烨低低的笑了出来，眼里滑过淡淡的悲凉，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说道：“裳儿说的是，那从现在开始，就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我心悦你，一直都只心悦你，我不求你答应我什么，只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云裳抬起头来，很是疑惑，这人是怎么了，为何像是变了个模样。他眼里的祈求看得云裳一阵心惊，这样类似卑微的眼神为何会在他的眼里出现，云裳怎么想也不明白。

让她连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有些担忧：“你怎么了，为何？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宣烨一愣，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看着云裳问道：“你觉得我变了？”

云裳摇头，倒也不是变了，就是突然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是突然间被恶魔盯上了似的。

宣烨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云裳胡思乱想的时候宣烨却是靠在马车壁上，盯着云裳不放，他不是变了，而是想起了所有被他遗忘的事情，所有被他特意忘记的事情。

在那些忘记的岁月里，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放开她的手，因为他的心里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可这一次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她似乎决定要放开他的手了，更何况他已经尝过一次那样的感觉了，那种感觉算不上多痛，却会让他从灵魂到皮囊一起灰飞烟灭。

宣烨有些怕，怕她真的决定永远放手，就像她曾经说的那样，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想起那个人的存在，想起她的依赖，宣烨越来越不安。

他想，若是自己能够找到那样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永远把她留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