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身体不好，长期卧病在床。我娘整日里又浑浑噩噩的。爹爹可曾想过，如果没有沉香，我和我娘能活到现在么？”

“还有，爹爹只听三妹妹说，我打了她。可是却不问问我，事情的前因后果究竟是怎样。”

“既是如此，那女儿还有何话可说？”

“不如，早早让女儿带着娘和沉香出了府，将这个偌大的将军府让给姨娘和爹爹一家，免得女儿再次遭受死里逃生之苦。”

她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的脸色，皆不是一般的好看。

沉香面露喜色，风琉璃跟着她开心地笑。

苏明珠樱唇微抿，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

苏明月愤然起身，被苏明珠拉了回去。

邢小玉脸色大变，红了白，白了红，最后变成铁青。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苏夜寒道：“寒丫头，寒丫头！我到底是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样诬蔑我！”

“老爷啊！老爷！寒丫头这是红口白牙，明摆着的诬陷啊！”邢小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

“够了！”苏翼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面顿时裂开，桌上的珍馐美味四处飞溅。

他抬起头，看着苏夜寒，目光森然，“好你个寒丫头！为父竟然从不知晓，你竟如此牙尖嘴利！”

苏夜寒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女儿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谁逼你？你说说看！到底是谁在逼你！”

苏夜寒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爹爹从小也是在大户人家长大，难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您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么？”

“还是说，”她顿了顿，“对于爹爹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突然跪拜在地，冲苏翼行了个大礼，“女儿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请爹爹看在往日同娘亲的情份上，让我们出府另居他处吧！”

苏翼气得额头青筋暴露、面红耳赤，指着苏夜寒，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邢小玉哭得凄惨，“老爷，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大小姐这是诬蔑！是诬蔑呀！”

苏明月趁苏明珠没留意，一个箭步蹿到苏夜寒的身前，扬起手掌就朝苏夜寒打下来，

“苏夜寒，你个贱婢！你敢诬蔑我娘！”

苏夜寒直挺挺地跪着，也不躲避，心底泛起一丝冷笑。

只要这一巴掌打下来，那么邢小玉母女之前所说的话，就都变得不再可信。

到时，即便是苏翼不让她们出府另居，她们在将军府也暂时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果然，在巴掌快要落在她的脸颊上时，就听见苏翼暴喝了一声：“放肆！”

苏明月被当头棒喝，一下子愣住了。

邢小玉连忙上前抱住她，跪在苏翼身前，“老爷，老爷！月儿年纪还小，她不懂事……”

“住口！”她还未说完，苏翼便打断了她，“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这十几年来，苏翼还从未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

即便是她犯了错，他也只是训斥两声便完事，何曾有过今日这般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