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夜寒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苏夜寒懒懒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才刚亮一会儿，还早啊！

拉上被子蒙着头，打算继续睡。

结果那敲门声仿佛就像是专门同她作对一般，使劲响，用力响！

苏夜寒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坐起来，“谁啊！”

语气里满满都是起床气！

她想趁酒楼开张之前，好好睡个懒觉，都这么难的么？

门外，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丫头，快起床了，咱们今早吃什么呀？”

苏夜寒无语望天。

半晌，她没好气道：“昨儿半夜不是刚吃了那么多么？再说了，这会还那么早，您就不能让人多睡一会儿？”

没错，她昨夜刚想睡觉时，那个来敲门的人，就是那来自西域的老头。

司马霁原本打算让他今日才过来的，结果没想到他等不及，昨儿半夜就爬墙过来了。

害得苏夜寒又得去给他弄吃的。

“昨夜只吃了一碗面条，虽然也很好吃，但老头想吃点更新鲜的东西……”门外的老头腆着脸说道。

苏夜寒：……

昨夜她嫌做菜麻烦，因此只给老头煮了碗青菜面。

没想到……

她重重地躺回床上，“再让人睡半个时辰，行不行？”

说完也不等老头同意，蒙上被子又想继续睡。

但老头哪会给她这个机会，又开始敲门，“别睡了，别睡了。快起床，吃点早饭，老夫教你武功啊！”

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他喜滋滋地道：“别说，老夫还真觉着你很适合练武功。你的身子虽说是瘦弱了一些，但筋骨奇佳，绝对是练武的好材料啊！”

“哎，我说，你快起来。”老头又开始拍门，“你如今这个年纪，正好开始学，不然晚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耳朵贴着门听了听，里面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音量拔高了些，“我说，丫头，你再不起来，老夫要破门进去了哈！到时你可别怪老夫……”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小姐！辛渐！来人啊！”

老头的眼皮子抽了抽，转过身，就见身后站着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正大声喊人。

老头：……

屋内床上的苏夜寒：……

得，这懒觉是睡不成了，起来吧！

听到沉香的尖叫，辛渐第一个出现在院子里，见一个白头发老头站在苏夜寒的门前，连忙举起手里的棍子指着他，“老头，你想干什么？”

春儿、海兰、瑶之随后赶到。

三个女子见到老头，也是被吓了一跳。

春儿道：“快，抄家伙！这人要对主子不利。”

老头：……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对丫头不利了？

沉香连忙符合，“对对对，赶紧去，别让他进了小姐的房间！”

老头：……

辛渐举着棍子，一步跨上前，“老头，我警告你，离那里远一些，否则别怪小子我棍下无情！”

老头：……

他抬手敲了敲苏夜寒的门，“丫头，你再不出来，老夫就要被你这些个下人撕了……”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夜寒的一张冷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姐。”

“主子。”

众人连忙行礼。

苏夜寒“嗯”了一声，冷冷望向老头，“日后，若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尊敬老人家，把您赶出去。”

老头腆着脸，“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们今早吃什么？”

苏夜寒：……

众人：……

沉香道：“所以，小姐，这位是……”

“这是我师父，刚从外地云游回来，未来将会在咱们这里住上一段时日。”苏夜寒淡淡瞥了老头一眼。

老头闻言，立马直起腰身，抬手抚摸着下巴上灰白的胡须，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须臾，都朝老头恭敬行了个礼，“见过老先生。”

老头抚摸着胡须，淡淡“嗯”了一声。

转头对着苏夜寒的时候，又一脸谄媚讨好，“丫头，咱们今早吃什么？”

众人：……

苏夜寒扶额，“怎么也得等我梳好妆吧？”

老头连忙点头，“是是是，小丫头就得打扮漂亮一点，漂漂亮亮的，才赏心悦目。”

苏夜寒瞪了他一眼。

他连忙闭上嘴。

又指着后院道：“老夫先去后院打套拳，热热身，等丫头早饭做好了，派人去叫老夫一声就成。”

说着，笑眯眯地离去。

路过沉香身边的时候，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小丫鬟挺忠心。记得好好替你家小姐梳妆打扮。”

沉香抽了抽嘴角，“是，老先生。”

老头才满意地离去。

……

早餐，苏夜寒做了一些油条、豆浆、肉包子、八宝粥，荤菜是她昨日抽空做的一些卤味。

卤猪耳朵、卤猪肉头、卤猪脚，再拌上一些辣椒面和花椒面。

麻麻辣辣的，却又很是爽口。

老头大汗淋漓地从后院回来，见到满桌从未见过的吃食，眼睛都直了。

嘴里的口水一直流，“这些都是你刚做的？”

苏夜寒点头，“嗯，快吃吧！吃完之后，我要带我母亲出城走走。”

老头的眼神顺着桌上的美食，看向桌子对面坐着的年轻女子。

只见她艳若桃李，眼角虽然已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眉眼间依旧可以见到少女时代的她，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他愣住。

须臾，才不着痕迹地将眼神从对方的脸上收回。

他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道：“出城去啊？去哪？老夫陪你们去。”

“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晚上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苏夜寒淡淡道。

老头原本还很不满苏夜寒让他哪也不要去，可一听闻苏夜寒说，她晚上回来会给他做好吃的，瞬间又眉开眼笑，“好，没问题。”

吃完包子，他拿起一根油条，左右看了看，“这是什么？”

“油条。”

苏夜寒还没说完，他便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入口又香又脆，外酥里嫩，好吃到他差一点咬到舌头。

他连忙将一整根油条都吃了下去，却因为吃得太快，有些噎住了。

沉香很是体贴地递了一碗豆浆给他，心中亦很能理解老头此刻的感受。

只因，她们第一次吃到苏夜寒做的豆浆油条时，也是如此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