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金金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出冯磊，并不想被拖到她们的母女关系之间，于是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是想救出冯先生吗？”没想到娇娇开口。

“是的。”

“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娇娇微笑，“但你要保证，带我从这里离开。”

她抬眼看着小女孩，摇摇头：“抱歉，我不是你的母亲，没有办法照顾你。”

“我会照顾我自己，只是我不想呆在这个监狱里。”她吐字清楚，思维清晰，根本不像个幼童，这点倒是跟然然很像。

“这还是要问过你的母亲。”黎金金想了想，“离开这里，你要做什么？现在你年龄这么小，还是读书的年纪，这里虽然不完美，但可以提供给你教育，等到十八岁，你就自由了。”

“我想去个普通的学校，再说，你不是有个儿子吗？我们两个可以一起上学。”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给自己找麻烦？你能带给我什么好处？”

“你是大人，如果我不听话，你完全可以把我送回来，不是吗？”她的神情带着一丝绝望。

“对不起，这件事我真得无能为力。”黎金金站起身，“你有自己的母亲。”

“她很快就要死了！”娇娇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要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跟你交朋友！”

她的脚步停顿一下，并没有回头，而是坚决地离开了房间。

云睫站在门口发呆，她的手中并没有拿着香烟，只是愣愣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轻咳嗽一声，吓得云睫一激灵：“和她聊完了？那我们走吧。”

“你还没跟她单独聊两句呢。”

“我就算了，她不想见到我。”云睫摆了摆手，拒绝再谈起女儿，“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大餐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呆一会。”

“那我们去堆雪人吧。”不顾她的反对，车停在宅院的门口，云睫拉着她的手就往广场走去。

她的眼神明亮，笑容明媚，让黎金金不忍心拒绝。

一会就有人送来了铲子和厚手套，还有各种塑料磨具，云睫又滚雪球，又铲雪，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雪人真漂亮。”她把两块黑色石头塞到雪人的脸上，马上灵动了起来，“我这叫画龙点睛。”

她笑得十分开心，笑着笑着她就咳嗽起来，怎么也停不住，黎金金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她咳得愈发剧烈，雪地上出现了点点殷红，黎金金连忙叫人，把她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面目肃然地把她叫道门外：“怎么都这样了才来医院？怎么当家属的？”

“她是什么病？”

“肺癌转移全身，寿命不超过两个月，还有很多并发症，总之，从今天起，她只能呆在医院。”

进入病房，云睫带着氧气面罩，打着点滴，护士正在调试监控仪器。

她看到黎金金，挑眉笑了笑，伸手拿掉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