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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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秦胜成惊骇难言,只是喉间发出一阵阵破碎的嘶吼,双眸求助的望向院子里的秦义。
许乐乐默然而视,淡道,“建安侯,你说,此时将笼子推到街上,又会如何?”
“不!”秦义大吼。这一瞬间,整个心智终于崩溃,大声吼道,“住手!住手!我说!我说!”
他的话刚一出口,但见辛清探手抓住秦璐一腿,使力向后一拖。秦璐身子向后滑出,双手却抱着秦胜成的腿不放,口中呜呜有声。
秦义连连摇头,连声道,“许乐乐,我秦家虽然起意害死你娘,阿三也确实是我秦家收留,可是,你娘果然不是死在我秦家人手里,你……你……”转眸瞧向笼里的秦胜成与秦璐,眼中露出一丝惨痛,咬牙道,“你给他们一个痛快罢!”
士可杀,不可辱!如今的秦胜成,若果然被推上街头,不但令他生不如死,眼前这一幕,更会令他死亦难安,便连整个建安侯府,也会沦为笑柄。
“不是秦家人,那又是谁?”许乐乐不为所动,冷冷追问。
秦义摇头,说道,“当初,马夫下药失手,反被马儿踢死,皇上又提早一日入林,射杀的安排也只好推后,本来,我们计议若是围场中不能下手,便在夜间纵火,将她烧死,那阿三动手,当真不是秦家人指使!”
“那么说,另有其人……”许乐乐微微挑眉,起身一步步向他行来,冷声问道,“是谁?”
“是……”秦义略一迟疑,一个名字滑到喉间,残存的理智却令他忍住,咬牙道,“总之,不是秦家的人!”
“倒底是谁?”许乐乐低喝,水眸将他脸上的一丝惊恐收入眼底,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闪过,微微眯眸,一字字道,“陈!贤!妃!”
“你怎么知道?”秦义失声惊呼。一句出口,惊觉失言,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果然是她!”许乐乐切齿低语。握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已一团混乱。从秦天宇死时,得知陈贤妃撒慌,其实她并无十足的把握。此时说出她的名字,不过是一个猜测,想不到,竟然得到证实。
短暂的惊慌之后,秦义突然大笑出声,大声嚷道,“不错,是陈贤妃,你纵知道又能如何?你能将她如何?许乐乐,你的杀母仇人,是你丈夫的亲娘,你要如何?哈哈哈哈……”全身烧灼的剧痛,亲见儿子、孙女的惨状,令他陷入疯狂,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一声大吼伴着“嘭”声大响,院门被人一掌击中,顿时四分五裂,向内飞散射出。淳于信俊挺身形疾闯而入,一把擒上秦义颈项,厉声喝道,“老匹夫,你胆敢胡言乱语,信口攀污!”
许乐乐骤然见他闯入,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王爷!”抢步上前,握着他的手臂,连声道,“王爷,你怎么来了,你别急……”
“王爷?”秦义仰天大笑,整个人已陷入癫狂,扬声道,“王爷?他算什么王爷,不过是个野种!根本不是皇上的儿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皆惊,就连笼子里的秦胜成也是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只有秦璐恍若未闻,仍然抓着秦胜成双腿,向他身上爬去。
淳于信震骇莫名,咬牙道,“老贼,你胆敢辱我母妃!”手指骤收,厉声喝道,“说,是何人指使,让你如此胡说八道?”
秦义喉间骤紧,一时喘不上气来,却仍挣扎道,“母妃?哈哈哈哈……淳于信,你那母妃非但是许乐乐的杀母仇人,你的王妃,也是你的杀父仇人,淳于信,你不为父报仇,枉为人子!”
“你说什么?”这一下,是齐王与齐王妃同惊,许乐乐上前一步,咬牙喝道,“秦义,你只道如此胡说八道,便能离间我们二人?”
“不信吗?”秦义的面容,露出一抹狰狞,大声道,“那个阿三,岂不是死在你这贱人之手?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陟流国前太子,也是淳于信的生父!”
许乐乐脑中轰的一声,身子不禁一晃,摇头道,“秦义,你胡说八道,我们岂会轻易信你?”向项力喝道,“快,将他带下去!”阿三虽是被自己所擒,却是死在淳于信之手。
“不!”淳于信大吼,乌眸早已变的通红,咬牙道,“让他说!让他说!”
许乐乐一手抱住他的手臂,说道,“王爷,他不过是为了报复于我,才信口攀污,王爷不必信他!”
“信口攀污?”秦义冷笑连连,大声说道,“此事瞒得了天地,又如何瞒得过我秦义?她嫁入王府后不久,就与阿三勾搭成奸,才有了你淳于信!”
“不!本王不信!”淳于信低喝,说道,“我母妃出身高贵,又嫁父皇为王爷侧妃,岂会将一个陟流国废太子瞧在眼里?”
“自然不会!”秦义冷笑,说道,“当初陈贤妃瞧上的是我儿秦天宇,我儿对她无意,却娶了黄氏,她为了报复我儿,才与阿三勾搭成奸。其后,她恼怒我儿钟情公孙氏阿如,便命阿三将她射杀!”
第449章
这就是为何陈贤妃要撒下弥天大谎,将娘亲之死推到秦天宇身上的原故,原来,是因爱生恨,要借自己之手,除去秦天宇!一则,是因自己有足够的手段,二则,更是因为,自己是娘亲的女儿!
好毒的计策!
许乐乐身子微微一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淳于信心底却如狂潮疾涌、巨浪滔天,连连摇头,大声道,“我不信!我不信!休想本王信你……”一不信高贵圣洁的母亲会做出那种事,二不信她是杀害乐乐母亲的主谋,三不信自己的生父会是阿三。
若果然都是真的,他亲手弑父,娶仇人为妻,对自己看重有嘉的父皇却非生父……如此一来,自己生在这天地之间,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一时间,心中一团混乱,但觉整个人体内鲜血奔流,仿佛要炸裂一般。
“不信?”秦义冷笑,说道,“你自个儿竟然没有想过,为何你与五皇子同出一母,为何她对你二人却天差地别?难道你就从不曾起疑?从来不曾想过!”
淳于信额角青筋崩现,咬牙道,“本王身为兄长,母妃更爱惜幼弟,有何奇怪?”
“爱惜幼弟?哈哈哈哈……”秦义狂笑,身子疾挣,一张狰狞的面容向淳于信一伸,咬牙道,“淳于信,你没想到吧,你那高贵圣洁的母妃,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对你看重有嘉的父皇,根本不是你的生父!你只是个野种,野种!你是那贱人心里的一根刺,她从不曾将你当成儿子,只是将你当成耻辱,你分明知道老夫所言是实,可是你贪图荣华富贵,竟然不认生父,贪恋女色,却不报父仇,你堂堂男儿,有何颜面立在这天地之间,倒不如一头撞死,来的干净!”
“你……”淳于信大喝,激怒之下,但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激喷而出,身子一晃,直挺挺仰后便倒。
“王爷!”许乐乐大惊,一把将他抱住,只是事出突然,一时立足不稳,竟与他一同向地上滚去。
“王爷!”
“王妃!”
“小姐!”
乱纷纷呼喝声起,伴着秦义癫狂的笑声,纷纷疾冲而至。
眼见淳于信已呼吸平稳,许乐乐才轻轻吁出一口长气,抬手拭去额上虚汗,轻声道,“幸好!”
幸好,自己及时将他抱住。幸好,在落地前,自己被众人接住。幸好,来时带着青萍!
青萍启下最后一枚银针,也是轻轻吁出一口长气,忍不住低声怨道,“小姐,你怎么不顾自个儿的身子,若是……若是有个好歹,怎么向王爷交待?”
刚才,若是许乐乐那一跤摔实,淳于信可是压在她的身上,重撞之下,胎儿岂能无恙?
许乐乐想想,也觉后怕,只是轻轻摇头,向床上静卧的男子望去,摇头道,“我哪里想得到许多?”探指在他苍白的俊颜上轻抚,纤眉微蹙,深有忧色。
如果,秦义所言竟然是实,那么,他……竟然亲手弑父,母亲又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他……要如何面对?
闭目凝思片刻,问道,“王爷几时能醒?”
青萍道,“总要两个时辰!”
许乐乐点头,微一咬牙,说道,“走!”说着起身,便向外行去。
青萍诧道,“小姐,去做什么?”王爷吐血躺在这里,怎么王妃竟然要离开?
许乐乐咬牙狠道,“再审秦义!”
话音刚落,但闻房门一响,项力匆匆而入,向许乐乐躬身为礼,说道,“小姐,秦义死了!”
“死了?”许乐乐愕然。刚才,淳于信吐血时,还听到他的大笑之声。
项力微微一默,苦笑道,“方才慌乱中,忘记撤去银丝,火炉也不曾熄灭,所以……”
熟了!
许乐乐微微闭目,慢慢坐了回去。
白芍瞠目,俯身道,“小姐!”秦义一死,后边所设计好的一切,又如何进行?
许乐乐摇头,无力摆手,问道,“秦胜成和秦璐呢?”
刚才没有人管秦义,自然也没有人去管秦胜成和秦璐,那么……
项力点头,冷笑道,“如今的秦胜成,当真是生不如死,辛清已将他带回刑部!秦璐还关在地窖中。”
“嗯!”许乐乐点头,侧头向淳于信瞧了片刻,才慢慢道,“天气太热,秦义不能久留,肢解了,抛去城外喂狗!”
“是,小姐!”项力领命,见她再无吩咐,躬身退了出去。
白芍与青萍对视一眼,才低声道,“小姐累了这半日,也歇会儿罢,待王爷醒了再回府!”二人都是心知,如此处置秦义,非是小姐心肠狠毒,而是,此刻若是秦义被人寻获,之前精心布下的局,就会毁于一旦。
许乐乐轻轻点头,微叹一声,又转头去瞧淳于信,默了片刻,低声道,“和辛清说,刑审秦彬,设法给宫里透个信儿去!”
秦义一死,便断了一条线索,也使随后的计谋无法施展。如今,只能逼秦家狗急跳墙,露出旁的破绽。
白芍会意,应命退了出去。
日头渐落,暮色渐笼。淳于信剑眉微蹙,侧了侧头醒了过来。张开眸,上方,是陌生的软纱丝帐,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淳于信皱眉,侧头望来,但见身畔一张躺椅中,娇小的女子长睫低垂,陷在沉睡之中,只是一双纤眉微拢,带着一些不安。
“云……欢……”淳于信低唤,抬手,想要抚上女子的眉心,却在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狠狠撞入脑海,令他的心,骤然一抽。
探出的手,僵在空中停住,又再慢慢垂下。
如果……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母妃,竟然是害死她娘亲的主谋,那么……心底,骤然被扯的生疼,乌眸骤然阖拢,再也不愿张开。
如果,那一切是真的,自己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邺朝的皇子?那个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齐王殿下,不过是一个笑话。
而,只因自己不堪的身世,生母待他如此,他有母,竟不如无母!
如此一来,这天地间,也唯有她,是自己的所有,可是……他能助她报仇?还是能劝她放下仇恨?
一瞬间,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路走到尽头,再也瞧不见一丝希望。
淳于信咬牙,慢慢撑起身子,抬眸向躺椅中深爱的女子深凝一眼,但觉满心的不舍,满心的无奈,却狠狠咬牙,起身向房门行去。
“王爷!”身后清润的女子声音低唤。许乐乐慢慢起身,说道,“王爷醒了?王爷何处去?”
淳于信身子一僵,微微抿唇,低声道,“不要唤我王爷!”
“王爷!”许乐乐不赞成的摇头,慢慢行去,自后将他环腰抱住,轻声道,“乐乐不信!”能有如此雍容的气度,如此凛然的气势,除了天子骄子,何人能有?
“乐乐!”淳于信阖眸,摇头道,“我也不想信,可是……可是……”自幼种种,一一自心头流过。围场之中,小萧氏饮下的汤品中,除了宁王下的帝王麝还有一样夜明砂,他岂会不知?
那时,他猜尽了所有的人,却不曾想到过他的母妃。
其后,在陈贤妃与许乐乐的一次次冲突中,他也隐约察觉,母妃对她的敌意,可是……他从不曾想过,竟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如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如此不堪,为何,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