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和新年过完了，笔记本事件淡出宝丹的视线；但是笔记本似乎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被遗忘，开学第一天大扫除，在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同学的书桌堂儿里，马宝丹看到了那张本该夹在笔记本的插页。笔记本被送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插页丢了，插页就是一个垫板，本身没什么用处，所以没当回事。

宝丹拿起插页，环顾四周，没人注意她和这张插页。

“这插页怎么会在曲冉浩的这里？”

宝丹在忙碌的同学中，搜寻着曲冉浩的影子，擦玻璃的、扫地的、擦桌子的、出板报的，还有像她这种卖呆儿的……，但就是没有曲冉浩。

宝丹拉住了路过的陈祥阳，“你看到曲冉浩了吗？”

陈祥阳摇着头，“没有，可能没来吧。”

宝丹很确定曲冉浩来了，因为不熟，所以打招呼印象深刻。

隔着走廊的玻璃望向操场，宝丹看到曲冉浩和陶艳站在花坛旁有说有笑，她似乎找到了曲冉浩偷笔记本的动机。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似乎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但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和陶艳出现在答案之内，着实让宝丹的心里很不舒服。曲冉浩和陶艳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看起来都那么可疑，马宝丹心底泛着恨意，难道陶艳升了初中，还是这么霸道、可恶、不折手段……。

转瞬，宝丹的眼底多了不可琢磨的深邃——不屑、厌恶、蔑视、走着瞧……，只需要一下，就可以确认曲冉浩是不是那个贼。

早上起来，斯叶的右眼皮就一直跳，知道这是末梢神经紊乱，心里还是慌得很。他几次尝试意识连接宝丹，都失败了，只好扫描了她的记忆区，了解了插页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宝丹正在构建自己道德感——是非观”

马宝丹虽然资质不如彩芸飞，她们的心性竟这么像，敏感、善良、多疑、悲悯……。宝丹和彩芸飞的生活环境和文化背景不一样，相对早熟一些，彩芸飞的善恶观是在王明离开后才开始，而马宝丹的这些同学从某种意义上讲，帮助她更清楚的认识环境，认识人与人的关系，帮她构建善恶观。（用地上理论和学说，也可以称之为“人生观”、“价值观”，anyway，就是有了伦理是非的判断和道德底线的构筑。）

虽然已经过了三千年了，但是斯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彩芸飞……

今天，马宝丹的心境和情绪起伏的曲线数据，与当初彩芸飞与王明告别时的曲线数据，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真有点儿“薪尽火传”的意思，据说火从一根木柴转移到另一根木柴也就是“我”的轮回，在《俱舍论》和《那先比丘经》，都是用这个比喻来解释轮回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