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芸飞守了明一夜，恍惚中，明还是那个仗义热情、时不时冒点傻气的大哥；仔细看，胸膛宽阔了，个子长高了，稚嫩的脸更显成熟坚毅，浓浓的眉藏着淡淡的忧伤。

又是一个泛着白露，透出微光的晨曦，在雪山之巅看日出，纯净的冰雪映照灿烂的绯红，雪仿佛热了，冰冷的心也被融化。

“你，一直在。”明睁开眼时，彩芸飞正仰望晨曦。

“你经常头晕吗？”彩芸飞并不关心明的身体，她关心记忆是否恢复。

“最近才开始。”

“你没失忆。”

“准确地说，我自己修复了记忆。”

“离开了高山草原这么久，你仍能持续进化。”如果明是绝对进化者，是不是意味着绝对进化者不需要黑石仪式也可以进化，黑石仪式就像一个起始开关，打开了，进化就不会停止，直到所有的技能抵达极限。

“你也加入了父上的基因研究所？”明答非所问，他心里还在责怪彩芸飞的“口是心非。”

“明殿下，如果你的头不痛了，我就先告退。”多说无益，明在赌气，彩芸飞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怄气；她要去王上那复命。

违背王上意旨，背叛臣之名，明仍只身返乡。从回来之后，明留在天空之境，闭门谢客；反而，没人能猜透他回来的目的。高山草原说大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尤其不缺搬弄是非之辈。

“听说没？明殿下回来就进了天空之境，在修炼呢！”王宫花园内，侍女们议论纷纷。

“你们是没事干了吗？”彩芸飞正言道。

“彩芸飞大人！”侍女们纷纷退下。

“你留下。”彩芸飞指着刚刚散播留言的侍女说。

其他人见状，跑得更快了。

“你刚刚的话从哪听来的？”彩芸飞厉声问。彩芸飞很少发脾气，侍女吓坏了。

“我随口编的。”侍女叫碎心，是叶嘉赫的远房亲戚。今天一早，叔父来信，在宫中散布明殿下的谣言。她不知道用意，但她进宫是叔父安排的，只能照办。

“编的？编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彩芸飞掌握所有侍女的背景资料，碎心平时不起眼，每每，散播两位王子的流言，都有她的份儿。

“碎心，不敢蒙骗彩芸飞大人。”碎心在宫中服侍多年，是王宫的老人，她进宫的时候，黑石守护使还是莫芙君。虽然黑石守护使尊贵，但对付这种黄毛丫头，她自觉有一套。

“你叫碎心？”彩芸飞故意问。

“是的。”碎心不以为然地回答。

“如果，你今天不把谁让你说的，谁教你说的，或者你听谁说的这些流言，讲明白，从此你就别叫碎心了。”彩芸飞一口气说完。

“那叫什么。”碎心假装怯怯地问。

“心碎！”

“彩芸飞大人，您什么意思？”碎心装傻。

“你心里明白，我想知道什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听谁说的流言？’”彩芸飞盯着碎心的眼睛厉声问。

“彩芸飞大人，那话就是顺口胡编的。”碎心点点头。

“这么说明殿下在天空之境修炼是你想象出来的。”

“对啊，猜的，明殿下回来这么久，就躲在天空之境，不是修炼是在干什么？”碎心忽然意识到上当了，侍女的首要准则就是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不思，她这一句话，等于葬送了职业前途。

“你可以去找灵族侍卫团请罪了。”彩芸飞转身，朝王宫走。

“彩芸飞大人！彩芸飞大人！”碎心急忙拦住彩芸飞，“彩芸飞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个侍女多两句嘴而已，无伤大雅。”碎心当彩芸飞是小女孩，好糊弄。

“碎心，你拦住唯一的目的是想脱罪，想脱罪可以，先告诉我谁让你在王宫散布谣言！”彩芸飞软硬不吃。

“真没有，我就顺嘴那么一说。”

“这么巧，就说到明殿下了？”

“此时，人都看着呢，明殿到底为啥回来，他不争不抢，就躲在天空之境，那里又是王族的静修地，我就顺嘴……”

“去找灵邪吧，你犯了大不敬之罪。”再聊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碎心是不敢说背后指使的人；彩芸飞只能说到做到。

“灵邪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就因为他，莫芙君才出事的。”

碎心一着急，又扯出了莫芙君的往事，彩芸飞当然不会放过。“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碎心想想灵邪是三大家族，比叔父还棘手。

“碎心，你不应该叫碎心，应该叫碎嘴，灵邪大人也是你污蔑的吗？”彩芸飞欲情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