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清晨的阳光依然和煦，不刺眼又耐看。整理好书包，马宝丹才发现好久没去上课。骑上自行车，空气中弥漫的青草味道，真实又踏实。每天踩着这条路去上学，一排排慵懒的木栅栏，一桩桩炊烟渺渺的房子，高耸入云的大烟囱，飘过的白云朵朵，这就是家的感觉吧。母亲的早饭余香还留在唇齿之间，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哥哥依然喜欢没话找话撩闲，这是家人的感觉。

“马宝丹？”高梦瑶猛蹬了两下自行车，追上马宝丹。

不想见谁谁出现，看到高梦瑶，马宝丹的心凉了半截。“hi，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昨天不还一起排练大合唱吗？”当了领唱了不起啊，还不认人了，看把她傲的。

“大合唱？哦哦，我唱的怎么样？”镜像代替她参加了大合唱？镜像是什么，只闻其形还从未见过呢。忘记问彩芸飞，真人能否与镜像相遇。

“挺好的，你是领唱啊，哪像我们堆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上了中学，马宝丹越发地优秀，又是唱歌又是朗诵，成绩还稳居前几名，让人羡慕嫉妒恨。

“哦哦。”不能多问，再问就会露馅。镜像远比马宝丹本人优秀，也不知道等会排练能不能唱好？“练了这么久，你喜欢哪首歌？”

“《歌唱祖国》，昨天还和妈妈看了电影，你看没？”《我和我的祖国》里面有几个片段特别感人。

“我看了《攀登者》，就吴京演的。”一早，哥哥不停地讲《攀登者》里各种桥段，就算没看过，也能了解个大概。为了登上珠穆朗玛峰，为了给中国人争口气，登山队员抛家舍业，那个年代的青春是抛头颅洒热血的热火朝天，让人感动。

“那个我也看了，徐缨真漂亮，我还喜欢李国梁，虽然那个年代离我们很远，但是能感觉他们真的不容易。你喜欢谁？”徐缨身上有种书卷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方五洲，作为女人她有学识、有理想、有主见，还漂亮，这就够了。

“都挺喜欢的。”珠穆朗玛在中国人心里，就如同梅朵在高山草原心中一样重要，山是神、是图腾、是一种忘我的精神，哥哥看了这个电影能聊出一火车的感慨。

“宝丹，能不能把你的生物笔记借我？”全年级就马宝丹的生物课得了满分，她的笔记成了最火的复习资料。关于那些染色体“XYYX”，高梦瑶没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我？我很久不记笔记了。”一个月的长度好像一个世纪，那些过往的人和经历随着时间会慢慢被忘记吧。镜像是不是学习超级好，从来不犯错，那就不是真正的马宝丹。自从上次出了笔记事件，她戒掉了记笔记的习惯，既然抓不到小偷，就不能再给他机会。

“你的笔记就在彭佳那保管，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我们认识得更早，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们还做好朋友好不好？”早知道马宝丹这么深藏不露，当初就不该欺负她，生物是她唯一怎么学都学不明白的课，就这样妈妈还想让她学医。

“你可以直接问彭佳借，我和她不分彼此。”高梦瑶特别会套话，马宝丹一时也确定不了，是不是镜像记了笔记。

“好的，我下课就去找她，说你同意的。”高梦瑶像拿到了尚方宝剑，这本笔记被全年级传阅，听说考个90分没问题。“放学，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家吧。”

“不用了，我要去趟商店。”一起上学已经是煎熬，何必为了迎合别人，给自己添堵，

“那我和你一起去商店，正好也想看看衣服。”高梦瑶不死心，无论如何要和马宝丹恢复好朋友的关系，她是学校的红人，和她做朋友很拉风。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从晨起的阳光到母亲早饭的唇齿之香，马宝丹很享受回到现实世界；此刻她皱着眉头，高梦瑶就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好久不见，想你了呗。”高梦瑶耐着性子回答。人红脾气大，还是以前的马宝丹性格好。

“我有事，先走了。”扔下高梦瑶，马宝丹奔向彭佳，她要赶紧和她聊聊，镜像除了合唱还做了什么。

高梦瑶看着头也不回的马宝丹，委屈得眼泪直在眼圈里转。还要怎么道歉，才能挽回她？那时候大家都小，不懂事，怎么就不能原谅，马宝丹心眼跟针鼻一样小。

“我的生物笔记在你这？”马宝丹若无其事地问。

“对啊，看你这记性，对了高梦瑶跟我借好几次，你借不借？”彭佳不知道为什么马宝丹讨厌高梦瑶，没敢借。

“借吧，我刚刚答应她了。”没想到镜像也讨厌高梦瑶，镜像是什么？不会是克隆人吧。

“什么？不是吧，你不是说借谁都不能借她吗？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也没什么，都在一个家属区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小学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解释这些纯粹是心虚，镜像为什么不借笔记给高梦瑶？目前最重要地是弄清楚除了领唱，镜像还参加了什么活动，别是什么跳舞、跑圈这些体育项目就好。“对了，今天放学你干嘛去？”

“练合唱，你不去？”马宝丹今天有点怪，但却很亲切。

“去，还有呢？”放学得练合唱，高梦瑶还要跟她去商店，抽什么疯。

“合唱一个小时，就放学了。对了，老师推荐你去朗诵，你初选过没？”一个班两个名额，一个是马宝丹，一个李瑞，不知道入选没。

“不知道，还有谁？”还有朗诵比赛，镜像不知道她胆小吗？

“李瑞啊，你们俩一起去的。”

“还没出结果。”马宝丹顺嘴胡诌。

“不想说就不说，结果当时就宣布了，李瑞没选上，大家都猜可能你入选了。”彭佳越来越看不懂马宝丹，她是天外来客吗？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注意，等会儿，我去问问老师。”领唱、朗诵，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