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不同朝代的洗礼，雅江的渡口已看不出白狼国的独特风貌，大家抱着看看异域风情的心情，却不过是石滩浅路，商业旅游的味道更浓，多少会有点失望。在路上碰到几波自驾的小团体，天南地北的口音中夹着地道的东北话让马宝丹倍感亲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黄梅和张振就像一对父母，时不时地看两眼马宝丹，担心孩子聊得太high忘乎所以被人拐跑了。

“要么你去跟着她？”黄梅试探着问，不太好意思麻烦张振做“保姆”。

“好啊。”线眼的局限就是不能三百六十度旋转，张振恨不得脑袋后面长双眼睛，马宝丹真是孩子天性，到哪都能玩成一片还真是愁人。

张振本想站在马宝丹身边，但姑娘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眼里根本没有他，只好找了个离马宝丹不远的地方坐下。

“你怎么在这？”人群褪去，马宝丹往回走，看到了张振。

“我是真没看出来，太贫了，张牙舞爪。”张振还记得在十中训练室第一次见到马宝丹的样子，独自在角落里连技巧，看着挺内向一个人，面对陌生人这么贫。

“贫是能说的意思？”马宝丹有意矫正普通话发音，这一圈出来，天南海北的人都见过了，到底什么是普通话，她有点迷糊。

“大概这么个意思，不管走哪儿普通话都有自己的‘方言’。”张振环顾四周，散去的人中，有几个不时地往这边看，引起了他的警觉。

“我们回去吧，省得黄教担心。”

“你有心了，还担心你们黄教，她估计都没怎么玩好，一直看着你。”

“不是吧，我这不有你吗？”刚刚张振过来，马宝丹看见了，只是不想他离得太近。这帮东北老乡不是普通人，从80年代骑摩托车，发展到今天开越野车，几乎每年都回一次西藏。其中有几个登山客，爬上过喜马拉雅，据他们说山上又冷风还大，那里属于无人区。

“你看见，不理我，过分啊，我们这帮大人也不容易，为了你，我哪都没逛呢，走陪我逛逛。”这些天，这是第一个景点性质的游玩地，前几天主要是看姑娘们争风吃醋，挺没劲儿。

“我宁愿被外人拐跑，也不想被你拐了，我去找黄教。”马宝丹飞奔向黄梅。

“嗨！真是不识好人心，”此时，亚父灵霄打来了电话。“亚父！”

“和她相处的怎么样？”张振走的这一个月音信全无。他们俩有个约定，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他遇到了新情况，需要急招张振回京。

“还行吧，小孩一个，她身上真看不到黑石守护使的样子。”张振边走，边观察那几个可疑对象。

“你在哪？”

“西藏！”

“跑那么远，比赛不是上海吗？我还以为你已经送她回家。”如果在西藏，张振一时半会回不来。

“亚父，这马宝丹太能作，全团陪她来西藏圆梦。”张振纠结是否告诉亚父线眼的事。

“嗨，非常时期，你为什么不反对，你不知道正有股我们不知的势力威胁着地下国。”灵霄有些微怒，必要时亮出身份，黑石守护使也能理解。

“亚父，也许是我们误会了呢，我觉得马宝丹来西藏是有预谋的，包括这场比赛，就像事先安排好，为了帮马宝丹找理由。”一切顺理成章得太巧妙，反而让人怀疑。

“她去西藏有别的目的？”

“我看见线眼的显性遗传者，是一个叫灵鱼旦玛的小女孩，而且女孩还给了马宝丹一封名叫天书的信，两人一起研究了半天。”张振不便靠近，从灵鱼旦玛的口型来看，像是一道天体物理公式，所以他才用了爱因斯坦的公式套话，虽然仍不知道谜底，至少知道这与王族、灵族有关。

“我父亲的后代？”灵霄没有显性线眼，斯叶也没有，他们的线眼必须在阳光下才能显现。

“我猜可能和传说的山殿下有关。”关于山殿下和明殿下的传说和谣言源源不断，至今没人能找到他们，谣言也越传越盛。

“灵族的领头人隐居在西藏，为什么我父亲不知道？”当年，灵邪去紫府山领回灵霄和灵叶的时候，很是失望，这意味着他自己的一双儿女不见了。

“亚父，您找我什么事儿？”按照两人的约定，这些可以用暗语传送，没必要在手机里讲。

“出事了，灵珺失踪，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她。”灵霄着急，这不是闹着玩。

“她是不是去找巫成，两个人关系好。”张振从不担心古灵精怪的灵珺会出事。小时候，她吃了别人给的软糖，装进麻袋带回农村。当亚父找到她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快被她折腾翻了，一半的房子被点了，更可恨地是把人粮仓用水淹了。

“有可能，但没必要不辞而别。”灵霄不相信灵珺会为了巫成那个臭小子偷跑出去。

“亚父，我这边还需要十几天，黑牡丹大人可以照顾自己，周围还有五个普人照顾她，我即刻回京去找灵珺。”从马宝丹的舞蹈功底，张振看出那是地下国体能训练的护身底子，他不担心马宝丹的人身安全。

“也不差这十几天，你把那个小祖宗送回去，再去找灵珺。”灵霄挂了电话。领头人传人躲在西藏就安全吗？灵霄的嘴角上扬，他从来不关心灵珺，不过是养女，纵然三大师对她给予厚望，都与他无关，他只在乎领头人的位置。找了这些年，原来灵鹫兄弟在西藏，他凭什么有后人，或许他没有永生的馈赠。那个叫灵鱼的女孩是灵鹫的后人？他们当年为什么要跑到西藏。难道说黑石能量辐射不到西藏，所以他们没得到永生馈赠，而成了普通人。但是他们成不了普人，就那道显性基因的线眼，永远都不能成为普人。难道当年在紫府山，山殿下突然回高山草原是为了救灵鹫？

“好的。”挂了电话，张振去找马宝丹和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