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为为对自己有信心，她易容成叶凡的样子，陈医生不可能认识她。但叶兰似乎并没有怀疑叶凡，叶为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看什么？”叶兰居高临下，散发着威猛震慑之气。

“陈医生指认的人是叶凡，不是我！”叶为为指着大屏幕，放大了陈医生的手指和照片。

叶兰和叶菲对视一下，叶菲转身离开，去找叶凡。“叶为为，你怎么知道陈医生指认了叶凡？”叶为为过于自信，让人生疑。

“我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来陈医生指人了叶凡，而且我猜，审问陈医生的人是叶凡手下。”叶为为的分析滴水不漏。

“越是自信，越有问题，遇到这种事的正常反应是害怕，你的自信出卖了你。”审问画面的确让人生疑，但叶为为的反应确实不正常。

“看来新任族长更相信感觉，而不相信事实。”叶为为故意激怒叶兰，以此掩饰自己的破绽。

“感觉告诉我你在撒谎，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指使陈医生的人就是你！频繁眨眼的时候多数在撒谎，虽然陈医生指认了叶凡，但你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照片里的人是叶凡。这四张照片中的脸部被替换，其他细节一模一样，你如何在大屏幕中一眼就看出是叶凡？还有可能是我，或叶菲。”

情急之下，为了混淆视听，叶为为用激将法，但骗不过叶兰。

叶凡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柔弱，在叶嘉文身边长大的女人不同寻常，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叶兰，为什么叶凡不可以杀母？这些年，她养女的身份没少受欺辱，只要踢掉这个绊脚石，成了族长，堵住悠悠众口。”叶为为不相信这三个女人一条心。

“你说的都没错，上午叶凡已被正名，有机会成为族长，她用行动说明了一切。”当着全族人的面，与叶为为辩论有失身份，叶菲怎么还不回来！

“果然是一家人，一个鼻孔出气，就算是叶嘉文害死你们的父母，还要维护她的女儿。”叶为为直戳叶兰的要害。

“没错，当年我姑母的确做错了事儿，但你已替天行道让她受到惩罚，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如果你的理由恰当，我或许可以考虑不罚你。”叶兰感觉叶为为一定与姑母有纠葛，否则不会紧追不放。虽然视频显示雇凶之人是叶凡，但她没必要这么做，姑母活着对她才有利。

“你好像很聪明，但实则很蠢，你们的父母为什么死？根本就不是什么权利之争……”叶为为说不下去，血淋淋的手术台是她一生的噩梦。当年，叶为为跟着父母叶常常和余红到体检中心，等了很久不见他们回来。她又饿又怕，四处闲逛。在手术室外，她看见爸妈和另外两个人躺在手术台上，而叶嘉文正收拾内脏。后来，她追查得知，那就是叶云和叶菲的父母——叶嘉赦和柳笑。第一次见叶嘉文，松弛的皮肤和迟缓的行动，就像一个老怪物。叶为为告诉爷爷叶正时所发生的一切，爷爷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告诉她不要声张，低调地活着。“叶嘉文是个怪物，靠食人血，换内脏和人皮活着。”

现场一片哗然，没人相信换人皮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这太可怕了。叶兰也被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父母不但惨死，还被剥了皮吗？姑母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的姑母用千年老妖来形容也不为过，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交代陈医生动了点小心思，是为了查看她身体机能，你们绝对想不到，叶嘉文所有的脏器都被换过，那颗让她心肌梗塞的心脏来自我母亲，因为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你能想像吗？”叶为为躲在角落，这辈子不会忘记叶嘉文狰狞地面容，以及对新鲜血液、内脏和年轻肌肤渴求的双眼。

叶兰想起监听马宝丹的时候，他们提到过“黑石馈赠”，获得黑石馈赠的人长生不老，而平民获得黑石馈赠就像得了诅咒，在衰老中感受时光流逝。难道姑母已经活了三千年，她杀了多少人才能保持青春？这也许是“暗夜传说”中吸血鬼的原型。“你有证据吗？”

“叶嘉文在西郊有个岛，那是她的实验室和手术室，叶家涉足医药行业这些年，是因为她有需求，她为什么把汽车产业给了我们？因为我们家人的皮肤与她最吻合，出现的排异反应最小。”叶为为很难过，父母悲惨的命运，自己又何尝能逃得过。本以为争得叶家族长可以自救，可怕地是叶嘉文死不了，与其用一辈子去逃，左右是个死，不如讲出真相。

“你血口喷人！”听说母亲是个活了三千年的怪物，叶凡怕得要命，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门。

“的确是血口，可惜不是我！”叶为为无奈地摇摇头，“叶凡，你与她朝夕相处，她的手经常因血液循环不好而冰冷，而且她还有治不彻底的皮肤病，对不对？”叶为为曾倒过一杯冰水给叶嘉文，全无感觉。知道叶嘉文是超自然现象，叶为为不寒而栗，恐惧由心底而生。

“你怎么知道？”叶凡经常为母亲买皮肤药，研发中心正在进行的项目中，大部分和医美的术后恢复有关。

“我当然知道，叶嘉文为了掩盖真面目，杀人无数，陈医生曾经是她的换肤医生，是我救了她，所以，他不会指认我。”叶为为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叶家人，“你们不觉得叶家的族长女人多，男人都很短命吗?”

叶正元坐在椅子上直哆嗦，低下头，不敢看叶兰和叶为为的眼睛。关于叶嘉文传说，他略有所耳闻。正是在他的暗中帮助下，叶嘉举才被安置在保安，保全了叶家族长的血脉。

“叶菲？叶菲！”监视器中，叶菲的信号正驶向西郊，心中暗叫不好。“大家注意了，就像我刚刚所说，因为我们一脉相承与叶嘉文的基因和血型最匹配，最近几天要结伴同行，保护自己。叶凡、叶为为，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