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逃课，这可不像妈妈的“乖宝贝”，此事蹊跷。马宝丹静观其变，小心应对。

“现在不都讲科班吗？”马宝丹反驳。

“科什么班，你去看看，美国演员有几个电影学院毕业的，艾玛?汤普森和娜塔莉?波特曼都是名牌大学毕业。”

“国情不一样，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才名正言顺。”

“北大、清华比它们出名。”

“我能考上吗？”

“你看，怂了吧，先把高中考上，一点一点来，万一考上了呢！北大，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马宝鸿虽一脸向往，却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兄妹之间，小宝丹考上的机会更大，能有个北大妹妹也不错。

“我一直希望有个北大哥哥。”马宝丹眨眨眼。

“我还希望有个北大妹妹呢！”马宝鸿也眨眨眼，“别郁闷了，你才多大，路还长着呢，别总想争一时之长短，把眼光再放长远一些。”

“哥，你真是越来越老气，到底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烦死了。”马宝丹讨厌马宝鸿的故弄玄虚。

“嗨，也没什么事儿，你从西藏回来，看着越发成熟稳重，是不是谈恋爱了？”马宝鸿看出苗头，不是一天两天，尤其知道妹妹有了坚定不移的志向后，这会不会是两个人共同的理想，一起约好的呢？

“你想哪去了？神神叨叨了一天，是怀疑我有对象了？”

“你们这么大孩子，最容易情窦初开。”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马宝丹一脸不屑。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初恋是什么？不就是心动的感觉；只是自己身边没出现这种见一眼就动心的姑娘。

“我真是服你了，既然见得多了，还能瞎猜？”马宝丹懒得理愣头青哥哥，真当她是无知少女！

“不是因为这个，学文学理又有什么区别，真搞不懂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一点小事上纲上线。”

“现在是学文学理的区别吗？我想当演员，但咱爸妈一定要我学医，这能一样吗？”马宝鸿谜一样的眼神，等着看好戏，马宝丹不给他机会，“你明明什么办法都没有，为了确定我是不是谈恋爱，提前一个小时回家？老爸要是知道你就惨了！”

“所以才提前了一小时，还说不明了是吧？总之学文学理都一样，演员而已，就算不上电影学院，选秀也可以，别庸人自扰。”马宝鸿很激动，好心当了驴肝肺，明明是恰似春风的关爱，被忽略就算了，还被嘲笑，这就不对了。

“哥，你晚自习没上，作业写了吗？有功夫关心我，不如多想想你自己，马上又摸底考试了吧，小心咱妈叨咕你。”马宝丹戳了马宝鸿的痛处，每到摸底考试都会有这样一个骨头痒的过程——考得好，加油；考得不好，长篇大论的念叨。

“行，我走，我走还不行吗？”马宝鸿起身，看到门口的父亲——马仞山正一脸严肃看着他们俩。“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话。”

“继续，聊得挺开心的，马宝鸿，你早退了？”马仞山本没想就理想问题与女儿纠缠，以他做思想工作的经验，叛逆、个性是年轻人普遍的心理。理想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爱好会变，环境也会变，人的观念会变……。到了高三，或许女儿会有其他的想法也说不定。

“今天有点不舒服，请假早回来一个小时。”马宝鸿趁机溜走。

“别走，来坐会儿，把话说清楚，怎么看出来马宝丹谈恋爱的？”谈恋爱是人生的毕竟阶段，缘分的早晚天注定。关键是如何把这份感情，变成学习的动力。

“我我——，我就是怀疑，逗逗小宝，没什么？”马宝鸿心虚。

“是不是你小子有对象了？”马仞山绷着脸，浓眉大眼虽然俊朗却也威严。

“我我——，我怎么会有对象呢？我还是啥也不懂。”马宝鸿一转身，溜下楼。

“你是不是也觉得你哥怪怪的。”马仞山和蔼地问。

“爸，您都把他吓跑了，还指着他说实话？不过我也觉得蹊跷，他怎么忽然对谈恋爱感兴趣，话里话外往这上靠；刚刚他还说，在古代像我这么大的姑娘都结婚了，会做饭什么的，我哥很可疑。”马宝丹顺着老爸，转移话题，下午留在两人之间的尴尬瞬间消失殆尽。

“帮我留意这小子，告诉他如果有中意的姑娘带回家看看，如果能一起考上大学最好，你今天下午休息怎样？明天能上学吗？”马仞山关切地问。

“能，爸我没事儿，虽然彭佳走的突然，心里难受，我也在学着接受离别。”马宝丹勉强地笑笑。

“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古话是这么说，但谁不希望长长久久呢？你上初三了，学业更重要。”

“好，我会在心里给彭佳留个位置，以后有时间去拜祭她。”马宝丹眼圈一红，鼻子酸酸的。

“如果她母亲有什么难处，你也可以告诉我或妈妈，咱们一起帮帮她，毕竟曾经是好友。”马仞山觉得有必要替朋友照顾好母亲，都是独生子女多，孤苦无依很可怜。

“我问问吧，但彭佳妈妈很好强；仪式结束后，我想陪陪她，聊聊彭佳的往事，她拒绝了。”彭佳妈妈很信任马宝丹，那份信任来自彭佳日常的念好，但马宝丹明显能感受到彭佳妈妈的心事。

“看书吧！”马仞山开了一下午的会，很累，想到明天又一上午的会，困劲儿也上来了。为了能以最低的价格引进德国机器，与外商的跨国谈判磋商了好几轮。车轮战到现在，人仰马翻，只要再坚持，不但为厂里省很多钱，提升厂里的现代化水平，未来，织布的花样翻新，提升品牌的综合实力和竞争力。

父亲离开后，马宝丹无心看书。彭佳突发心梗到底与魔方有没有关系？掂量着手中的魔方，随便转了几圈，竟然又出现“answer”。“回答？到底要‘回答’什么呢？”马宝丹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