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极少的是做实体项目的。

有一个同学的干儿子，有一天为了接待他外地的一大都市来的老总朋友，拉古兰和同学去给他捧场撑门面。应付这类场合古兰自然是拿手好戏。见面问好、欢迎、感谢之后，三言两语古兰就摸清了那张总的来意。

他们是做新能源汽车项目的。公司总部在省会，他们不仅是营销新能源汽车，而且重在新能源汽车国家扶持政策的落地享受，特别是想做制约发展的瓶颈、充电桩的规划布局和建设。

要借助古兰的政界关系和社会影响力开拓本市的局面。古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项目的经济效益、社会意义和重大的商机，觉得是个好项目，定当全力相助支持。

由此，那张总接连来了几趟。他们又一起吃过几次饭，双方就谈到了具体合作事宜。不知什么原因，谈具体合作的时候，那干儿子和张总就把同学甩开了。古兰觉得可能那干儿子和干爹的关系太直接了不好谈吧，也没在意。

他们的方式是把古兰约到了他们在一个汽车城租下来的门面、准备做公司办公和销售大厅的楼房里，先带古兰上下参观了一通，征求古兰对房间规划和布局的意见。

又引着古兰看了一大一小两间房，让古兰选一间做办公室，以便按古兰的意思搞装修。这一来古兰很是高兴，觉得终究还是让她撞上了一个可以施展一番的好项目了，就很是认真地提了许多的建议。

谈着谈着他们就谈到了深层的问题上。张总说项目开展起来后，高层是不发工资的，实行业绩提成+股金分红的年薪制。问给古兰15-20%的利润分成成不成。

古兰说自己是有退休金的，报酬多少无所，主要是想帮着他们干点事。听了古兰的话，他俩恭维了古兰一番。又说要给古兰提供一辆新能源工作用车，看看是奔驰好还是宝马好，让古兰选一下。

对这一点，古兰也不想太奢侈、太张扬。就说不用那么豪华，让他们看着给安排辆20来万的大众即可。他俩又对古兰处处为公司着想夸赞了一番。

后来张总又试探着征求古兰的意见，说是事业一上来资金有些紧张，看看古兰能不能适当的投点资资助一下。对这一点，古兰是被蛇咬过的，就说自己一辈子就一公务员，没有多少多余的钱可以投的。

张总听了也哈哈一笑，说考虑到你老领导在这一点上可能不大方便，也就随便问问，无所谓的，无所谓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楼下已有装饰公司拉了料来准备开工。张总他俩和古兰约定了一个星期后再来看装修好的办公室，就去和那经理谈质量和价格，古兰就满怀希望地告辞了。

谁知过了一个星期，又过了一个星期，那项目却没了动静。现在已经过去5、6个星期了，古兰再也没见那张总一面。同学那干儿子也没再和古兰联系过。

一直到现在古兰也没放下这个心事。但也不好上赶着去问，有心自己去那办公室看看情况吧，又怕真弄个明白反而没趣。

天天在这些各形各色的盘子里、项目里漂来漂去，古兰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心如止水。天天从那些虚虚实实的门店里进进出出，她也已能毫不费劲地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公司，哪些是玩空手道、做发财梦的门面。

在大街上走过，只要一些门头上挂着某个世界级的、国字号的、和网络结缘、与区块链沾边的公司、社区、院、园、苑、宛之类的大门匾，门窗有所装饰遮挡，迎门便是茶室类摆设的，十有八九就是做资金盘的团队部所。

在其中浸染地久了，自然结交了许多的漂友。这些人也和古兰一样，在里边漂着玩着。

有时交流一下信息，有时装傻充愣的糊弄一下那些道业还浅的各色经理，有时为那些初涉此道的新人们、嫩手们充当一些高参、明师的角色，相互捧场，自娱自乐。只是游戏其间，已都没了投资的兴趣。

但有一个项目却让古兰始终拿不定注意，也放不下心来。

那项目是一个表嫂给她介绍的。表嫂是古兰姑奶奶家表哥的媳妇，在本市的工商界干了一辈子。在职时都是经常联系的，退休后偶尔打个电话，很少再有往来。

忽然有一天，表嫂来了电话。铃声一响，古兰赶紧接起：“嫂子你好。”

“表妹好呀，知道你荣退了，一直和你哥哥盘算着请你吃个饭祝贺一下。你哥哥那个散漫人，拖来拖去都拖的不好意思开口了。你不会怪意吧。”

“看嫂子说的，都是知己的姊妹，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我哥哥好吗？”

“都挺好的，他现在除了旅游就是钓鱼，忙得很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嫂子有事么？”

“没别的事，就是怪想你的。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想抽空约你见个面、吃个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等着。”古兰爽快地答应了。放下电话，古兰小激动了一下。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参加真正的亲友间的感情饭局了，有些久违了的向往。

第二天表嫂的电话又来了：“今天怎么样？过来聚聚吧。”表嫂直接邀请道。

“好的。我现在有点事，可能稍晚点过去。”古兰也立即答应了，但也为了面子说有事稍微矜持了一下。

表嫂告诉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到了给她打电话，她接她到公司先坐一下。古兰听了想，还是人家做工商工作、涉经济部门的好呀，可能一退下来，就让人家公司聘了去当董事、顾问类的挣高薪去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古兰就出门坐公交去了表嫂说的那地方。打了个电话，表嫂很快就出来把她接了进去。

古兰看那门匾是一个“清心养生馆”，就问表嫂：“你开的？”

表嫂在前边头也没回地说：“不是，我们公司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