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枝上红狸

作者:二两葛根 | 分类:幻言 | 字数:52.7万

第一章 棋局已摆好

书名:枝上红狸 作者:二两葛根 字数:4330 更新时间:2025-04-24 02:29:04

写在前面:这个小说从四年前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写了,中间停了半年一年的都有。然后我这个也比较冷门,全文也不是轻松愉快的基调。各有各的光明和晦暗,不是很大众或者招人喜欢。主要是因为自己很喜欢故事才去坚持。我也说不上来要怎样才能让它更有吸引力。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些初心和想法去做了。很佛系,很随意。我希望这个小说它最终的结果是温暖的,是治愈的,能带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的(虽然这和网文有些格格不入,不符合大众口味,但随心意就好。就像一个朋友所说的,是我写文,而不是文写我。不能因为纠结如何写文而把自己圈禁了,随意洒脱才是写文的基本)。我希望它的思想也是更贴近人心的,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自己与自己能够和解的过程。

不在乎能不能有什么反响或者得到共鸣,即便收藏量都寥寥无几。对我来说,写她的过程,就是一种自我救赎,自我和解,自我成长的过程。

只是虽然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但是我自身仍旧有很多的不足和幼稚,写的东西难免有很多的问题和槽点。但是我写它的初心从未改变。

另外一点,介绍一下整个小说的内容(嗯……说是小说,倒更像是随笔。随意地有点过了头)。

全部分为三卷。

第一卷是钟离篇,镜花水月(一场空)。讲述了钟离月和钟离镜,主要是为了后面做铺垫。

第二卷是三更篇,云山之巅,枝上红狸。这一卷主要写的是华三更的过往。发生在第一卷之前的故事。

第三卷是虞国篇,越七与七,幻想朝西。主要写了赵越七和小七的故事。是第一卷的后续。

楔子:

我开始担心谁手握正义之剑,剥开我不堪一击虚伪的表相,揭露我内心中最隐晦最软弱的角落,我开始担心那正义之剑让我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让我千年道行一朝丧。

我最怕的是,我成为众矢之的,被推在风口浪尖上,被千夫所指。

她终于有些绝望了,靠着墙软软地滑落下来,自己抱住自己,将她的头深深埋在两膝间。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些温暖,能缓解缚仙索带来的痛。她最恨这般只能任人宰割的无力感。

一点一点地将梦里那种无力挫败感扼杀掉。就像面对无望崖的顽石。即便拼尽了全力,一次又一次地坎它踢它,即便感觉快要甩断了腿,快要震碎了心脉,那坚硬的顽石却仍旧不动丝毫,依旧冰冷坚硬。你突然感觉到了,面前比你强大的东西承托出了你的无力,你的渺小。而你的脚你的胳膊你的身体却早已麻木,你的腿筋手筋却一根一根地抽动,不安分地在你的肌肉里叫嚣。你不信命,你憎恨你那无力弱小的手,让你卑微又卑微,苟活在它坚实的阴影下。它像一个噩梦,像你怎么也磨不平分毫的坚硬的石头。你想征服它,你想驾驭它,你想让它随你矗立随你摇摆,随你坚硬随你柔软。然而,却是那么无力。无能为力!厌恶吧,反抗吧,去打败它吧。你不想重归那种无力挫败感,那就去斗争。呃住那卑怯灵魂的咽喉。让它在你的手里无法肆意猖狂,让那窒息寒冷的恐惧紧紧包裹着它。那黏腻濡湿又阴冷的气息充斥它的感官。像森冷的蛇吐着它猩红黏腻的信子落在鼻尖。它要跑,它要逃离你的压迫。你得一刻都不得放松,一刻都不得放松地,牢牢盯住它。你得完完全全地将那卑怯灵魂锁在你心口,再也无法挣脱。

现实和梦境太难分清。总是从一个梦里掉进另一个梦里。我以为我醒了,可我还在梦里。浑浑噩噩,究竟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梦?你是要清醒地哭还是糊涂地笑。华三更

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道尽了当时错。

一别如斯,落尽桃花花又开。再见他时,已是物是人非。两两相望,久久不能言。

落叶纷飞,一片萧瑟。最后,究竟是谁欠了谁。

几多爱恨情仇,几多悲欢离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曲罢戏终人散尽,又歌尽了几分繁华……

可是我竟一点点都不知道,你心里喜欢的在意的是这大千世界中的哪个人。

人,骨子里都有一种邪恶嗜血因子。阿古

[第一卷]钟离篇: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一场空

为了踏上皇位,钟离镜机关算尽。而在多年后,他的女儿落月公主钟离月也成为他权利欲望的筹码。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最终留给世人的只有一句“镜花水月一场空”。

第一章:棋局已摆好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撒在少年脸上,透彻的光晕掠过少年浓密微垂的睫毛,掠过高挺精致的鼻子,点缀在他莹润粉嫩的嘴唇上。满头的青丝披在肩头,松松软软,好像充满着阳光的味道。少年轻巧地下了床,套上一件月白色的外衫,慢慢地坐在铜镜前。

一个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少年身后,拿着一把坠着红色流苏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地替那少年梳着头发,顺滑的头发从梳齿间滑出,两缕银丝空荡荡地飘在耳际。

第一章 棋局已摆好

白衣男子温柔又细致地为那坐在铜镜前的少年梳着发,那般认真专注,像是一下一下地要将暖人的阳光梳进少年的头发里。少年微眯着眼,整张脸都沐浴着阳光,泛着金黄色的光,那暖人的日光好似能化掉一切阴霾,能照耀世间每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能治愈那如同破布般的身体。

少年名叫华三更,是离国的国师,看相貌不过二十岁,可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绝不是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年。

虽然贵为国师,可离国上下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们只知离国国师不轻易在人前现身,仅有的几次现身,也是青铜面具遮面,宽大黑袍掩体,唯有耳际两缕白发和肩头一只红狐,嚣张地昭告天下,他的高高在上和与众不同。

少年看着铜镜,轻轻抬了抬眼,唤了一声,“狐狸。”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了。平日里不都直接叫我奉三吗?”身后男子一双桃花眼轻轻眨了眨,嘴角微微翘着,看起来有些可爱有些乖巧。

少年没有理他,只是又唤了一声,“狐狸。”

“好了,我在。”身后男子无奈地停下了梳头,将木梳放在桌上,一双桃花眼紧盯着铜镜中的少年,“少见你也有这般安静温柔的时候。可真不像你。”

少年淡漠又轻柔地开口,“不像了吗?我平日里怎样的?”

身后的白衣男子置若罔闻,只是温柔地环抱住少年肩膀,一双桃花眼微微地眯着,像只慵懒的小猫。那怀中少年仍旧如此瘦弱,当年受得重伤调养了这么些年,仍旧未见恢复。

“怎得还不见好?“白衣男子在少年耳边小声咕囊,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我心里的恨解不了,怎么会好。只要那些人有一天地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一天不会好。”少年顿了顿,冷冷地盯着铜镜,思绪万千,“我又梦到了以前的事了。”

“怎么老是梦到那些陈年旧事啊……”男子有点不开心,他不想那个少年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陈年旧事吗?再陈再旧,在我这里,仍旧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似的。我又如何能忘记。时时刻刻不能忘啊……“少年无意识地地抚摸着自己耳际那两缕白发,“我想起了好多。我想起了枝狸,想起了云朗,还想起了父亲爷爷麽麽……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一身红衣的枝狸……我还叫她仙女姐姐。云朗也小小的,长得白白胖胖,总被我欺负,还有从小就陪着我的慈祥的麽麽,还有严厉的父亲,疼爱我的爷爷。那时候啊,日子过得平淡又快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死亡杀戮,没有……”少年说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信善恶有报。因为如果真得有神明存在的话,为什么那些恶人可以活得那般逍遥快活。如果有神明的话,又怎么会让我一直活在地狱里得不到救赎。

被别人伤害过,就变成了伤害别人的理由。原来有一天,我也变成了曾经万般痛恨的那种恶人。

既然没有神明,就让我来当这个神明。我不在乎做这些要付出的代价。

白衣男子抬起手放在那少年攥紧的拳头上,安抚着他。

“不要想了,往事不可追。咱们来到离国也有好几年了。那些恩怨总归是要报的,只是还不到时候。”

“是,不该想。”少年抚摸着那缕白发,冷笑一声“我知道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棋盘都已经摆好了,就等着那些棋子自己来走了。”

少年恨恨地等着铜镜,那手中两缕白发被他蹂躏地不成样子,“我讨厌这两缕白发。偏偏要长在这里,叫我一睁眼一抬头就能看到。”

“天人五衰之相。”

“天人五衰……”少年细细地咀嚼着这四个字。天人五衰,是天人命终之相。她非天人,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泄露太多而又强行逆改天命,破坏天机的人,自身就会遭到反噬,或疾病缠身,或命短早死。古往今来,每一个能预知未来,神机妙运的人,几乎命都不长。少年皱了皱眉头,“是因为我用了上仙的法宝续命,还是因为我逆改了凡人的命运?”

“毕竟都是逆天而为。你本不是仙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强行使用千盏为你疗伤续命。凡胎肉体是承受不了法宝之中的仙力的,况且你的根基受损太重。所以,你吸收千盏的仙力,就相当于无限度地静止了你的生命,你不会死,你的容颜也会一直如此,不会轻易地腐败。可你毕竟还是凡胎肉体,而仙界法宝的灵力太强。发为血之余,头为诸阳之会。两相冲击,使得你的身体上不随生命静止而静止的头发就会快速老化。”

“老化?”

“通俗点说就是如此。”奉三沉吟片刻,“不过是我的猜想。”

“那是不是再过些时候,我就变成白毛怪了,然后头发都得掉光了。”

奉三突然嘿嘿一笑,“不会,不会。没那么快的。”

少年挑了挑眉,“算了吧,不管它了。反正我的目的只有我亲手摆置的棋局。我只关心这盘棋局。要认真地下,每一步都不能错。再有几个月,顶多三五年,一切就都会有个结果。”少年顿了顿,正色道,“不过,是不是……我一天离了千盏,就立马会……”

男子沉吟片刻,“千盏,是上仙的法宝,如果没有千盏里的巨大灵力日日滋润着你,或许你早就魂归九天了。“

“哼!魂归九天吗?”少年挑着眉,眉眼里都是骄傲不羁,不可一世。“我死后能归九天倒好了!他们都说我是万恶,我是原罪。说那些冤魂都会化作厉鬼来找我,把我拖下地狱。说那都是我的罪孽,我要赎罪。呵,如果那是罪的话,我早就罪无可赦了。我会下地狱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少年面色冷凝,“在我达成目的之前,千盏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是自然。千盏得来不易。如果它有个什么闪失,我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

“哦?千盏不是你上九天云霄偷来的仙人法宝吗?你这话好像说上九天的你替谁保管似的。”少年歪着头,揣测地看着男子。

“没有,没有。我是说我不能让它有闪失,是因为你必须要靠着它来续命。”奉三偷瞄了一眼少年,可那粉雕玉琢的少年郎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神情看着他,奉三心里有些发毛,磕磕巴巴地解释,“这都是为了你好。否则当初也不会冒着巨大风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偷来这仙界法宝给你。”

少年这才神色缓和了些,轻笑了一声,“奉三,你只要忠心就好。可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欺瞒……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的性子,我不会违逆你的任何意思,更不会隐瞒你……”白衣少年微垂着眼帘,看不清任何情绪。

少年透过铜镜打量着低眉顺眼的白衣男子,突地开口,“有时候,我真怕你会像麽麽似的。我可不想像杀了麽麽一样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