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鸢
作者:深海翱翔的鱼 | 分类:其他 | 字数:29.3万
本书由华夏小说网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54章 针锋相对言
沈秋雨一人越过落座阁附近的长廊,朝东头而去,南宫俊所居之地乃是主山招待贵宾所修葺的长藤阁,不知怎的,越是走近一步,她的心跳便愈发加速,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大殿,已查明那名女弟子的身份,她便是沈秋雨,长烟掌脉座下灰阶弟子,历年玄武门比试都位居末尾。”
云痕办事效率极快,还未待沈秋雨寻到这座阁楼,便已前来回禀,南宫俊听后,颇感意外,负手而立,道:“哦?她就是沈秋雨,难怪了,这般牙尖嘴利,倒是让本殿对她颇感兴趣。”
“大殿,一个外山的下贱弟子,恁是如何也不能在太元掀起风浪,您又如何想要费尽心思想要除掉她?”
“你懂什么,连个黄毛丫头斗嘴都斗不赢,莫要在本殿耳边聒噪,滚出去。”南宫俊不悦道。
“是,属下告退。”
云痕面色一黑退了下去,岂料在阁门外正对上沈秋雨沉静的目光,更是愤然,“姑娘可是来取大殿的锻袍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锻袍撕裂的纹路,连王室绣工都无法完全复原,更何况你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
“就不劳这位护卫你提醒了,我自幼在这太元长大,护卫既然说我是乡野村姑,那,这太元乃至掌教又是何人呢?”沈秋雨似笑非笑看向云痕。
“你!”
云痕再度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愤然离去,倒是沈秋雨神情坦然,似乎一点不畏惧这王室中人。
她由着阁楼的仆从引着进了内阁,见了南宫俊微微行礼后便立在一侧,随后等待南宫俊开口。
“坐吧,一会本殿的仆从会取本殿的那件锻袍,姑娘稍坐片刻。”
见南宫觉面上未有一丝愠怒,沈秋雨暗自舒了口气,想起方才飞扬跋扈的云痕,不由开口问道:“不知今日陪伴在大殿身边的护卫乃是何人?”
“他是我的随从云痕,怎么,姑娘可是中意于他?云护卫生的俊俏,姑娘对他动心也理所当然。”
“呵呵……大殿会错意了,我只是觉得这护卫太过逾越,且提醒大殿莫要纵虎为患。”
南宫俊笑了笑,随后看向从帘子后端着锻袍走来的仆从常隐,用眼神示意他端给沈秋雨,岂料这仆从在端向沈秋雨的一瞬间,南宫俊悄无声息地绊了常隐一脚,且见常隐纠缠着锻袍生生又撕裂了一块,随后忙伏地颤抖道:“大殿饶命,大殿饶命……”
“做事毛手毛脚,还想请求本殿宽恕?”
“大殿饶命,奴不是有意的,只是走路不慎摔倒,这才扯碎了锻袍……”
在这个奴仆性命如草芥的年代,沈秋雨十分不喜王室子弟如此轻贱一个奴仆的尊严,便负拳道:“大殿,想来这仆从也是无心的,反正这锻袍也撕破了,我便在此处替他讨个人情,请大殿宽恕于他。”
南宫俊听罢,缓缓起身,绕过伏地的仆从,走近沈秋雨,声音低沉,却略带几分阴险,“倘若姑娘复原不了这件锻袍,又该作何处置?”
“若是复原不了,任凭大殿处置。”
沈秋雨昂起头,直视南宫俊的目光,南宫俊微微一诧,随即又恢复了往昔的笑容,道:“好,姑娘有魄力,本殿十分欣赏你。”
沈秋雨强忍着心头的嫌恶,负拳道:“若是无事,我便不在此处叨扰大殿了,民女告退。”
“慢着。”
南宫俊出声而道,“姑娘这般急着走,莫不是惧怕本殿?”
“大殿这话是何意思?”
“你与宁飞宇究竟有何关系?”南宫俊终是兜兜转转绕到了正题上面,“本殿着实猜不透,他将他家传的玉佩赠予一个外山弟子,究竟是何缘故。”
“看来大殿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又何故从开始就装作并不认识我。”沈秋雨目光泠然道。
“本殿只是觉得,你一个灰阶弟子,如何能在这太元兴风作浪,怕是当初救了宁飞宇一命,就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在南宫俊言语相逼中,沈秋雨却是嘴角微扬,随后一字一句道:“救了宁将军一事暂且不易,不过要提醒大殿的是,若是那些刺客是大殿派来的,那日后便要当心了。”
南宫俊狐疑地看向沈秋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瞠目结舌,随后隐忍不发。
“当心如夏师姐一般半夜被鬼缠身,大殿,民女告退了,惹了大殿清修,还真是抱歉。”
待沈秋雨端了衣服大摇大摆离去后,南宫俊攥紧了拳头,但听“砰”的一声砸在了花楠木桌子上,随后看了一眼仍伏地的常隐,更是心里烦闷,吼道:“还不快滚,在这里碍眼!”
“是,大殿。”
常隐忙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而沈秋雨自长藤阁出来,便心情大好,让南宫俊吃了暗亏,说什么也没有比这更开心之事,她一路蹦跳地离开了主山,心里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拜访哑婆婆。
“喂!丫头,何事这般开心。”
沈秋雨端着锻袍欲待要从上阳阁经过,便见宁飞宇叫住了她,她心里暗自咒骂了他几百遍,随后挤出一丝微笑,道:“宁将军还真是清闲啊,每每走到此处总能遇到你。”
“这话说的,难道我有事就不能在此处等你?”
宁飞宇长的并非太过出众,却有着极具魅惑的笑容,漆黑的眸子里时而有时而隐的忧伤更是让人沉沦。
沈秋雨咽了咽口水,自知自己一直盯着宁飞宇看太过冒失,忙将目光偏到一边,斩钉截铁道:“不能!”
随后她转身离去,却被宁飞宇一手拽了回来,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锻袍,顿时心下一沉,道:“这是大殿的衣裳,他可曾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受伤?”
见宁飞宇如此焦急,她不由地心头一暖,笑道:“放心,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沈秋雨怕的人,不过是替一个弟子解了围,让大殿难堪了,所以他想借机整我罢了。”
看着宁飞宇疑惑的神情,沈秋雨便耐着性子解释一通,宁飞宇顿时满脸黑线,颇为无奈地看向沈秋雨,“就你,还绣工?”
“怎么?你不信?”
“你别说,我还真不信,哈哈哈哈。”
山间回荡着宁飞宇洒脱的笑声,沈秋雨追着宁飞宇狂打的瞬间,霎时的熟悉感再度漫上心头,令她恍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