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心腹，影夜，为了掩护你们离开魔域，被常老的人给杀了！还有那么多跟随你的魔族侍卫，因为掩护你，被常老抓走，或者杀死，你现在甘愿死在一个小小的梦境里？”

“你对得起这些人的努力吗？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亡魂吗？你对得起红苕的期望吗？！”

如歌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帝沉央的胸口：“我认识的帝沉央可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就是一个懦夫！你构造出这个虚拟梦境，就算是得到了，也是虚拟的，也是不真实的。”

帝沉央往后连连退去，听见从女子口中所说出来的一字一句。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

如歌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要待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我没有意见，我也不会白费力气了。”

“本尊…”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帝沉央觉得自己的心某处好像空了。

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住他的心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帝沉央颓废的坐在草地上。

——你对得起这些人的努力吗？你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亡魂吗？你对得起红苕的期望吗？

红苕……

帝沉央的脑海中划过女子的模样。

他的脑海中浮现在沼泽之地的一幕。

沼泽之地是连接中州界的唯一出口，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晕了过去，是红苕将他背在背上，一步步的走过沼泽之地，甚至为了保护他，浑身是血。

他的意识介于清明和浑浊之间的时候，他叫了她的名字，那个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红苕的身体僵了僵。

然后。

他便晕了过去。

红苕是人类，但在魔域待了那么久，再加上红苕修炼的是魔族秘籍，所以和魔族人是差不多的，但红苕的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类。

不像是魔族人那般力大无穷，可是从他将红苕带回魔族的时候，红苕就和魔族士兵一样的训练，甚至，红苕比魔族人还要优秀，这都是因为付出了无数倍的努力。

但本质上，红苕是一个女孩，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也不过二十岁。

可却背着他，走过了最危险的沼泽之地。

其实他进入虚拟空间之后，有好几次想要苏醒过来，每当半梦半醒之间，他总会看到阿七朝他招手，越来越沉醉。

他想，如果可以一辈子待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刚刚如歌的一番话，彻底的让帝沉央清醒过来了，魔族内乱，曾经的心腹全部被魔族那一群老东西给抓起来了，若是他再甘愿沉醉在虚拟幻境之中。

那些人，岂不是永远都失去了希望。

……

如歌从虚拟幻境出来，灵力亏空，如果不是有伏羲琴支撑着，说不定她还真的没办法对付梦魇，她拿出一颗养神丹，服下，才感觉精神力恢复了一些。

进入虚拟幻境，对精神力和灵力是一种巨大的损耗。

“宗主！”夏云上前一步，扶住了如歌：“你没事吧。”

“没事。”如歌摆摆手，侧目看了一眼仍旧躺在床榻上的帝沉央，站了起来：“看着他。”

“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