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穿过光门，在白色光芒的快速闪烁下，秦川来到了外界，他们进去的地方，眯着眼睛，扫视在场众人，不妙的预感在心底生出。

忽然间，饱含恶意的目光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死死地盯住他，神识探查而出，就见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满面枯黄，骨瘦如柴，眼窝深陷，佝偻着背，手里杵着一根木制拐杖，若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然而，其的眼神却是宛如尖刀，刺在秦川的脸上，令他只觉头皮发麻，他仿佛被一只洪荒猛兽给当作了猎物。

他的修为亦是不凡，至少乃是武宗巅峰之境，但看他的这幅样子，只怕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终生不会再精进。

倘若此人便是那白哲身后的靠山，那么就麻烦了，皆因，像他这般的人，对于后辈弟子都是极其的看重，指望有一天能靠着他们飞黄腾达。

可如今，辛辛苦苦培养的天才弟子，却是死于秦川之手，其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遭了，”秦川暗暗说道，周身气势凝聚到极致，神识也缩小至方圆十米，如果老者气愤之下，将要攻击他时，他可第一时间发现，从而躲避。

不过，其的修为实在太高，他逃脱的几率不足五成，且他的师傅，不知是何原因，竟未在此，如此一来，就必须想一个脱身之策。

“小子，”白发苍苍的老者，杵着拐杖，一步步靠近着秦川，同时他周身罡气爆发，强大的威压逼迫向他，他边走边说着，“你是否知道白哲的下落？”

“白哲？”秦川歪着头，摸着下巴，脸上露出茫然神色，他疑惑的问道，“不知可否是那位白衣蓝剑的师兄？”

“对了，”老者脸上的皱纹蓦然绽放开来，他看似和善的笑着，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川，“如果知道的话，还请告诉老朽。”

他的话语里面，隐藏着无边的愤怒，虽藏得很深，可还是被秦川发觉，他那不自觉握紧的拐杖和说到老朽二字时的重音，无不在告诉着他人，他很生气。

可是，他这般生气又能如何，秦川自然不会傻到把真相告诉他，他抬起头，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着说道：“抱歉，长老，晚辈只是远远见过一面，并不知道白哲师兄的下落。”

“况且白哲师兄可是五品武宗巅峰的强者，在选拔之中，恐怕无人能杀他，长老大可不必担心。”说着说着，秦川脸上故意露出向往的神色。

老者盯了他一会儿，随即便不甘心的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假如弟子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长老的，可我不过武师巅峰，此次选拔也只是混过来的，就连白哲师兄，也只是远远见过一面而已。”秦川神色恭敬，旁人看来，绝不像撒谎。

可老者修炼的乃是观灵术，极其善于察言观色，还是从秦川这看出了一点破绽，由此，他认定其一定知道白哲的下落。

周身气势再次增强几分，若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在其笼罩的地方，皆发出一声沉闷声响，地面也好似坍塌下去几分。

恐怖的压力径直落在秦川身上，背脊骨霎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他的腰亦不由弯了下去，他双手撑着膝盖，才能勉强保留站立的姿态。

围观的所有人均祭出罡气护罩，面露骇然地望着眼前这番场景，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血液在体内沸腾，天地魔龙咆哮着，几欲要冲出来与老者厮杀，方天碑上血芒闪烁，可怕的杀气在其上弥漫。

胸膛剧烈起伏，秦川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额头浮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可眼眸中却似泉水一般清澈，无一点慌乱。

这些皆在他的预料当中，若不出意外，三分钟内就会有人前来，到那时危机自然解除，他也就可安心了。

“不知弟子……弟子何处得罪了长老，”秦川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颤抖，身子亦在止不住的哆嗦着，“为何要这般对我，还望长老告知一二。”

“哼！”老者发出声冷哼，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脸上肌肉因愤怒而聚集在一起，“告诉我白哲去哪了！”

“不然，你今日性命难保！”他仰天怒吼着，罡气风暴顿时形成，向着四周，迅速扩散开来。

瞬间，此地就弥漫起遮天蔽日的灰尘，众弟子捏紧了鼻子，凝神注视着秦川，皆想着他该如何回答。

“晚辈真的不知，”秦川负隅顽抗着，他的嘴角却是蓦然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微笑，拱手抱拳，他低着头，说道，“还请长老放过弟子。”

“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老夫岂会不知！”老者怒吼道，阴鸷冰冷的眸子锁定住秦川，“你真当我很好骗吗？”

“不，当然不，子弟所说皆为实话，何来骗您一说。”秦川依旧神色恭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看似勉强地直起腰。

满腔怒火几欲喷涌而出，老者鼻子都在喷着热气，黄豆般大小的眼睛里蓦地射出一道寒芒，直直刺向秦川的额头。

速度之快，近乎瞬息，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出现在了秦川眼前，仓促间支起真气护罩，寒芒打在其上，升起阵阵波纹。

但无论怎样，却还是没有打破，老者见此，怒眸一瞪，又是一道红光激射向秦川，同时周身气势迸发，死死笼罩周围，不让一人有插足的机会。

只要这些没入他的额头，那么老者就能通过秘法来得知真实情况如何，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眼见，红光就快要打中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破空声响起，一道锋锐无比的剑光，破开一切阻拦，携势如破竹之势，激射而来。

“该死！”老者怒骂一声，不得不停止对秦川的攻击，身法施展，他的身形霎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到远方百米处。

“堂堂四长老，竟然对一位后辈弟子下死手，你就不觉得丢人吗？”来者身着执法堂长老的服饰，他的修为亦是武宗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