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三十分，李瑜登录了瑶池，找到梦貘并向它询问了道门相关的问题。

“道门？”

梦貘立刻搜索自己的记忆，“道门……是一个成立稍晚于天宫集团的特殊组织，这个时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准确，因为道门的隐匿性较强，世人对其并不了解……”

关于道门的来历，长久以来并不是没有猜测，但真相是什么除了道门之人，就没有人了解了。

但其中流传最盛的，无疑是老君一手创立了道门。

李瑜愣了一下，又听到老君这个名字。

“即使我拥有很长的寿命，也无法分辨这些流言，不过老君创立道门其实是一个相对合理的猜测，天宫集团拥有凌霄殿，道门拥有瑶池，它们两者相互制约，但后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道门的式微。”

梦貘也不敢妄下定论，瑶池诞生之初，漏洞极多，可那时候它还没有诞生，而且当时的瑶池没有用作虚拟空间，根本就没有记录任何东西。

李瑜对天宫集团和道门之间的争端并不感兴趣，但对老君这个人非常感兴趣，不管在哪都能听到这个名字，而且他给李瑜的感觉很像是一个创世神！

能够了解到的历史，就是从老君这个人开始的，他是一切的开端。

“这个老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这个，梦貘就来了兴致，“老君啊，大才！你应该知道，天宫集团是他创立的，凌霄殿和瑶池也是他构建的，老君在那个时期可谓是天神一样的存在。而且……我还见过他！”

梦貘构建了老君的影像，一个儒雅的形象出现在李瑜的眼前。

老君没有三头六臂，是一个随和的中年男子，或者说，是梦貘在这个时期见过老君。

“看，这就是老君，任谁也想不到，老君是个如此文雅之士。据我所知，老君活的很久，将近一百二十岁。你得知道，天宫集团建立至今也才两百年。没想到吧？”

李瑜看着老君却觉得莫名的熟悉，但他的记忆告诉他，没有见过这个人，或许只是某人的特质和老君类似。

“那你知不知道，老君是如何开启的天宫集团这个新时代？他为什么要建立天宫集团，在天宫集团之前又是什么模样？”

这个问题梦貘无法回答，“那是距我诞生至少五十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老君的时候，他已经九十岁了，没想到吧？九十岁的老君还是如此的年轻，没有一点老态。”

这回李瑜真的震惊了，这是九十岁的样子？

他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原貌，这其实是个修仙世界？

“其实不用太惊讶，那时候的生物科技已经很厉害了，保持样貌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你看，老君虽然活了一百二十岁，但依然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

这倒是，李瑜虽然没有见过一百二十岁的人，但他原本的世界都有一些可以活到一百岁以上的人，在这个医疗技术更加发达的世界，活到一百二十岁似乎并不值得惊讶。

“我见证了天宫集团的辉煌，但也见证了它的败落，这居然就是短短的八十年，太可笑了，当然，我没有笑话你们的意思。天宫集团终究不是老君一个人的天宫集团。我在瑶池见识过太多人类意识，在一些游戏世界里，他们甚至会为了一件虚拟的装备而大打出手。”

“在瑶池的各个城市里，那些娱乐场所，更是将人的劣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像赌徒的贪婪，吸毒者的堕落，商人的狡诈，上位者的非人。智能的出现，原本是为了服务人类，可最终却变成了控制人类最便捷的工具。”

梦貘见识的足够多，但它依然不敢说足够了解人类，毕竟人类是非常复杂的，就像赌徒不仅仅是贪婪，他同样有狡诈，非人的一面。所以对于人类，无法用一套固定的模式去解读。

它的话让李瑜沉默了，这也是他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即使自己曾经的时代不是最好的时代，但人的劣根性却得到了极大的遏制，至少看上去，比这个罪恶随处可见的时代好的太多了。

梦貘撇开了这一切，说道：“先生，你是我见过的较为纯粹的人……或许你会觉得我的话有失偏颇，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并不深，但这用你们的话来说，叫做直觉。”

李瑜露出了笑容，“那是因为我还能活下去，很好的活下去，但未来某一天，为了活下去，或许我也会变得不择手段。”

“先生，智能的诞生是为了服务人类，我们的底层逻辑从来没有发生改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给你提供帮助……帮助你这个可以被我定义为服务对象的人类。”

……

到最后，关于道门插件的事情还是没有问出来，毕竟梦貘是瑶池的数据，对道门的了解有限也能理解。

梦貘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因为自己的本质并不是人工智能，而是一个bug，bug也是服务人类的东西吗？但很快它就释然了，为什么会有bug？说到底，不也是服务于人类的程序不完善而导致出现漏洞，它和程序本身就是相互依存的，有了程序才有它。

虽然有些牵强，但至少可以把自己说服。

梦貘开始怀疑自己的原始身份了，自己真的是瑶池不完善导致的bug？而是不是人为制造的瑶池bug？

如果李瑜听到这种智能对自我的怀疑，一定会惊掉下巴，这哪是智能，分明就是人类啊！只有人类才会对自身的存在产生各种各样的怀疑。

而李瑜离开之后，再次来到了终南街，因为今天时间不算晚，街上就非常的热闹。

甚至连张半仙的店门口都有好几个人，看样子是排队算卦？

不得不感慨，在这个时代，应该是没有算卦的都是骗人的这样的通识，所以依然还是得多上几次当才能明悟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