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德是真心觉得烦，但也没办法，琳贵妃是贵妃，他一个宦官，没必要得罪对方，只是顺口说一句话的事，当然，若是对方太过分，会牵连到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也是见着皇上现在心情不错，才开的这个口。

“皇上，不然，您先休息？”王有德手脚麻溜地给程琰倒上茶水。

程琰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把折子关上，问了一下时辰。

王有德见他被打扰没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忙看了一眼大殿上旁挂着的那个西洋钟说：“回皇上的话，刚好午时。”

“那就让贵妃进来。”程琰靠在龙椅上，放松放松。

没一会儿，琳贵妃进来了，穿着一身粉色的锦缎长裙，头顶上全是金光闪闪的头饰，雍容华贵，如果忽视她脸上这会儿气闷的表情，会觉得更加的舒心。

“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琳贵妃跺了跺脚，走到程琰面前，径直靠在他的身上，一股香料的气味铺面而来。

程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贵妃，心里竟然一定冲动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坐好，这里是御书房，不是你的宁寿宫。”程琰声音不咸不淡，也不强硬，但琳贵妃却有所感，连忙坐直身体。

“皇上，这是臣妾给你做的荔枝冰鉴，这里面的荔枝，还是越州府今年进宫的圣果，总算比往年多一些，可见越州府今年总算做好了一件差事，以前运输不当，在路上都坏了好多。”

程琰声音突然就冷了：“你怎么知道是在路上运输不当，而不是越州府本身灾情的原因？”

琳贵妃被程琰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说的这些都是猜的。”

“若是你说实话，朕倒是可以不生气。”程琰伸手，抬起琳贵妃的下巴，琳贵妃长相确实好看，但也不是最美的，何况，她还是自己孪生大哥的侧妃，真可惜……

“臣妾……臣妾真的只是乱猜的，之前也不知道听哪个宫人说了一嘴。”琳贵妃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看她的眼神，又变得那么陌生。

明明她才是宫中的老人，也一直跟着皇上，皇上怎么能对她陌生呢？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琳贵妃脸色的变化，都被程琰收入了眼底，他表情淡了：“无事你就回宫吧。”

“皇上……”琳贵妃不想离开，但程琰的眼神，让她下意识觉得害怕，当皇帝越久后，皇上的眼神就越发的令人胆怯了。

琳贵妃不敢再触怒程琰，连忙低声，躬身离去了。

程琰看了一眼桌上的荔枝冰鉴，说：“王有德，派人去跟琳贵妃说，她今天身上的香料，朕不喜欢。”

“是，皇上。”王有德躬身离去，忙去提醒琳贵妃去了。

说起来，这几年，皇上进后宫的次数不多，只有每月规定的必须去的日子，他大多都在处理朝政，而后宫，妃子虽然多，但有位分的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