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手机顶部弹出微云消息。

「小飞象：章鱼，我……」

手指直接点击，跳转进入微云聊天框。

小飞象：章鱼，我休息好了。今天来不来顺歌？

章鱼：可以，下午？

小飞象：好，那这回就不开直播了。

小飞象：顺的可以，我们直接合录一个干音，然后再分开录一个。

章鱼：好。

小飞象：下午1点吧，好好录干音软件一次过频道。

章鱼：OK。

小飞象：说话这么冷淡，切切~

章于：……

章鱼：好的，我会早点到，然后等你。

小飞象：哈哈哈哈哈.jpg

——

下午不到1点。

“章鱼，说好的你等我呢？”飞象早早就挂在这里，章于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屏幕前理谱子思路。

章于一愣，“不好意思，飞象老师。我迟到了。”

“没没没，开个玩笑，舒缓一下。”

飞象咳咳两声。

“好，那我们来顺谱子吧！希望我们这次的分歧可以少一点。”

小飞象是由衷的期望，这次顺歌能顺顺利利。

明明两个人的天赋，彼此都能感觉得出来。

但是对于谱子的理解，有时候真的南辕北辙。甚至对于音乐的一些表现形式，也会产生运用上的差异。

不过，这只是飞象老师个人的一点期望。

所以。

1个小时后，频道里的声音又大起来了…

“啊啊啊，我好烦啊。就跟你顺了1次半歌，每次都心情炸裂。”

手掌捂着胸口，飞象瘫倒在椅子上。

“我跟你顺一次歌，感觉我的寿命能减3个月。3个月又3个月，我的半辈子就都耗你身上了！”

某人喝茶的动作，一顿。

“诶，你说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每次都能有不同的意见呢？”

章于放下茶杯。

声音迟疑，“可能跟导师，有关？”

飞象好奇了。

“你导师是什么样子的？我老师是天下人皆不入他法眼，能入眼者不过了了。”

“总结就是，天排第一，他排第二。万千大道，我道第一！”

听着对麦描述，章于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交流会那天。

小朋友前面那位导师。

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感觉。

“我老师，嗯…最喜市井之间，擅人间百态，后返璞归真。”

两人这么一说，都沉默了。

这TM能脑回路对上，谱子合一大半。

还得归功于两人自己的天赋异禀！

“那怎么办？”

“再合合？”

频道里又一阵沉默。

“诶，章鱼。你在哪个学府深造？”

这歌顺不下去，唠点家常，拉近一点吧。

章鱼：“东南。”

某个小朋友开始假模假样了，“你怎么不去中都啊？听说中都的资源要比东南更好。”

章鱼：“东南更适合我，中都太浮夸了。”

小飞象：！！！

说我中都浮夸？我看你们东南的才浮夸！

交流会哪天，全部家底掏出来的是谁？是谁！

街道上挂的可都是你们东南学子的画像。是谁？是谁！

“可是，我看新闻。中都与东南交流会那天。东南学府那一块，挂灯结彩，街道上都是东南的明星学子画像。中都坐的大巴。”

“客从远方来，多以茶相待。况且……”

章于微一沉吟。

“中都坐的专机，听说有好几架？”

这。

飞象要为自己的母校辩解了，“什么专机！就是普通飞机。一架飞机有30来号人的！”

“哦，那就是包机？包机也挺贵的吧？”某人话语淡然。

后，话锋一转。

“你哪所学府的？江大？西音？中音？还是…中都？”

中都两字，特意咬的缓慢、清晰又微妙。

音落，频道里一阵寂静无声。

屏幕外的章于老师，又拿起茶杯，浅尝一口。

“过过过，这个话题。”

小朋友虽未明言，但章于也差不多懂这意思。

陈牧川！

轻轻一笑。

“不过你为什么入东南？我记得好像西音的风格跟东南类似吧？”

飞象又好奇了。

因为东南是综合性学府，跟中都一样。

但是东南十年规划方针，学校重心明显在向其他学术领域转移。东南的文艺学院音乐系，虽还号称国内顶尖艺术摇篮，但因…已经有被专业音乐学院，西音超越的趋势。

“家母师承于东南。”

得，原来也是个一脉相承，跟我差不多。

“令堂是哪位前辈，我可能还有过一面之缘。”

章鱼：“在苏省江市江市一中里教音乐。”

小飞象迟缓的开口，“从小学音乐，然后师承音乐大家，结果中途跑路。感情上，早早就被同校的学长追，从校园到婚纱？”

章鱼：“嗯。”

章鱼：“嗯？”

小飞象：“我妈也是。”

两人又双双沉默。

“诶，我外公说。我妈当年的天赋比我还好，可惜不喜欢音乐，喜欢用相机记录一切。”

“我爸就靠着一枚枚镜头，就拿下了我妈……”

“我妈最常说的就是。”

“摄影是这世界唯一存在的神技，因为只有它捕捉了时间。”

章于听完，挺有感触。

“令堂很浪漫。”

小飞象：“我也觉得我妈挺浪漫的，不过也得我爸有钱啊，不然这一枚枚镜。你都不知道就那一支镜头，有些比我的一把手工小提琴都贵…”

说完，又手捂胸口。

幸亏这不是我老婆！

章于则是思绪乱飞，很有认同感。

自家母上大人也很热衷于一种娃娃，家里有专门的娃房，大厅里还有作为娃娃们日常活动的一大块区域。

偶尔还会有各种精致、特别定制的类人发型、衣服、首饰邮寄到家里。

还会跟父亲一起，给新来的娃娃们取名字。甚至，每个娃娃还有专属的出生证明……

“诶。”

“诶。”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又同时一愣，接着一起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继续搞正事，今天势必要拿下这个！”

信心满满的小飞象。

“好，今天一定录干音。”

深受感染的章鱼。

不过。

“啊啊啊！说了这个不行，我是这样理解的，你听我说……”

“我知道，但是如果这样唱，会更自然。”

……

“这里，这个。用你们东南的唱法吧？”

“可以试试。”

……

“来来来，录音了，录音了。终于可以试着录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