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妖妃谁敢动
作者:墨兮冉 | 分类:言情 | 字数: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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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篇〗(二)
宴会出奇的平静,下面满是笑谈声,偶尔传来妃子的几句讽刺,都被离笙三言两语返回去。
离笙借酒称喝多了,离开宴会大厅,外面风雪交加,素言给离笙披上披风,对离笙道:“忘了那暖袋,娘娘,先在这等着,我这就拿。”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回去。
离笙让宫女太监都散了,拿了把伞自己一人向前走去,皇宫很是喜庆,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离笙感觉有些冷,拉了拉身上披风。
离笙越走感到越僻静,便站在上次推明妃的亭子里坐下,一来是避风雪,二来觉得这里此景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开。
明妃在暗处看着离笙,凭什么,她又凭什么,安以墨对她百般包容,文武大臣对她避之不及,无人敢参她一本奏折。
上次将自己推下湖中,这次,她定要讨回来。
离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退了自己一下,本就措不及防,整个人都翻进湖中。
明妃看了湖中的离笙一眼,冷笑着离去。
冰冷刺骨的湖水灌进鼻腔,好冷,整个人都好冷。
她也好累,迷迷糊糊中想起了爹娘,慕容晨,顾离卿.....想起了好多人,最后想起了安以墨
她累了,然后是恐惧,她终究是弄丢了安以墨
整个人向下沉去,终也罢,不过走一会。 怕,他安以墨从来不知道是怕。
在没遇见顾离笙之前。
听太监说皇后娘娘落水,生死未明,才知道怕。
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将自己身上的黑边龙袍搭在离笙身上,见素言将被子拿来,将被子紧紧裹在离笙身上,一言不发的将离笙向朝阳殿抱去。
命人拿了些碳放在本就烧得正旺的火炉里,给离笙换了干净的衣物,又将暖袋在离笙身下垫了几个。
太医说是受寒,才引起高烧不退。
让所人都出去后,安以墨沿着床沿慢慢靠床坐在地上。
本来几日前还有精力的和自己吵架,现在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
好似朝阳殿每次热闹都和离笙逃不开关系,上次是离笙将自己气急打了她几板子,但没想到那帮侍卫下手太重,不过是十班板子,就将离笙打的半死不活。
那一次,真的是吓找了自己,不过也是从那一次之后才知道离笙有多绝,宁愿被打死也不说一句“我错了”。
安以墨长呼一口气,对什么都没怎么认真过。
他知道,就在街头看见离笙两眼泪汪汪,骂自己“坏人”的时候自己已经沦陷。跌入红尘万丈,粉身碎骨,再无翻身之日。
先是从开始心心念念与她白头,再到后来的她在身边就好,再到现在的她在就好。
步步沦陷,步步成殇。
他安以墨是个薄凉绝情之人,他将她这些年所有的情和爱都倾注在离笙身上,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动了情,他只对她动情,他靠近她。
他只靠近她。
情这一字,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原来,爱到深处便是颠。
明妃坐在梳妆镜前,在等安以墨。
她虽从小骄纵,但不愚昧,这件事,早晚会查到她头上。
看见安以墨站在门口,凄楚一笑,他果真是来了。
明妃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皇上,您可好久都没来臣妾这了。”说完,便往安以墨身上靠去。
安以墨忽然揪住明妃的衣领子靠在墙上,只听安以墨冷冷的又带点怒火的语气:“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她下手?!”
“哈哈哈”明妃完全不顾形象大笑起来,然后面色狰狞:“那是顾离笙活该!”
“都是她都是她,她没进宫来皇宫好好地,她来了之后,你有何增踏进后宫半步?!我对你的爱不比任何人!你们凭什么都在乎她!她死了,这一切都恢复原样!”
但她忘了,安以墨动了情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安以墨冷冷的开口:“就算今天笙儿没有被及时打捞上来,我也依旧不会爱上你!”
明妃听完这话原本狰狞的面孔变得震惊:“为什么!为了你我不顾父亲阻拦进宫为妃,我哪点不好?”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开口:“你爱上了她?”
不等安以墨说话:“原来你也会爱人!原来你也有情!我现在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我笑的是,你今天是对我说话最多的一天,我哭的是,你要为别的女人杀我!”
安以墨并没有说话,觉得她简直是不可理喻。
“安以墨,你一向活得骄傲自负,因为你有筹码。可在顾离笙面前,你活得卑微的像一条狗!她是妖妃!天理道德会容你将她留在你身边?地点不允许,身份不允许,你可以犯天下之大不韪将她硬留在你身边,你怎么不留一点空位给我。我又何尝做错过什么?!”
卑微,连她都看出来自己活得多么卑微。安以墨将明妃猛地甩在地上,打翻了火炉,明妃的脸恰好贴在了火碳上,顿时屋子里弥漫 着烧焦的味道和女人的惨叫声。
只听安以墨冷冷的开口:“我不会杀你,杀你太便宜你,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对任何人都绝情,却偏偏对离笙多情。
离笙看着这地方,这不是伽蓝寺么,自己怎么会在这,便糊里糊涂的向里走去,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寺里竟没有一个人。
走到佛堂大厅,见大厅间有一个老者在打坐,离笙正觉纳闷,便转身向外走去。
“阿弥陀佛,施主,何不留步停老衲说几句。”
离笙顿住脚步,:“你要说什么?”
那老者也是不急不慢,:“进来九星连珠,十二星宫杂乱不堪,这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离笙一个冷笑:“所以?”
“妖妃降世,天下大乱。施主即使有缘者,何不听老衲说几句。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离别久,何以不得安。世事相克,如若不能放下,便是执念太深。你与皇者三生无缘,若偏要强加,便是孽缘。”
离笙猛地转身,对老者大吼:“我是妖妃,我祸乱苍生!但我和曾杀过一个人?我手上可曾沾得半点鲜血?我与安以墨所发生的一切便是孽缘,便是执念!你又可曾知道一切,便轻易下断论!”
老者轻微叹息一声道:“红尘苦海,便是亦有亦无。到头来不过是空,是梦。万事强求不得。”
离笙无助的后退几步,对啊,又怎能强求。
稳了稳自己,定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施主也是聪明人,死,便可阻止大乱。代代妖妃死时心有不甘,身怀怨念。这股妖气便代代相传,唯有心甘情愿一死,便可化解。”
离笙带着哭腔对老者道:“那 安以墨呢?”
老者捋了捋胡子:“他是帝王命,富贵天象。不过这一生他命犯桃花。能否躲过这一劫,便要看他的造化。”
有人离别时生离,还有一丝机会可以偶遇。而他们离别是死别,连一面都不可能见了。
“笙儿。”安以墨听到离笙醒来的消息,便急匆匆赶来。离笙昏迷这几日,神志不清,一会再叫爹娘,一会再叫安以墨。他也只能默默相伴,毕竟他再厉害也只是个人。
离笙正在喝药,安以墨见了,也放慢了脚步。记得她以前喝药那会安安静静的,一碗药非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勉强喝完。
离笙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安以墨,便一挥手让太监宫女走下去。
安以墨坐在离笙的床沿边,并没有说什么话,这是一个人固然闯了进来,离笙定睛一看,原来是文仟那厮。
五年未见,他还是那股浪子气息,放荡不羁的他怎么不遇人终老?
大冷天的文仟拿着折扇装模做样的扇了扇,嬉皮笑脸的走到离笙跟前:“哟,妹子啊,五年未见,怎么不叫哥哥我一声。”
离笙:“........”
安以墨瞪着文仟,意思很明显,你丫再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你就等这吧。
文仟咳了咳,又拿扇子扇了扇,打哈哈的道:“这天,怪热的哈,我出去上赏风景,你们先聊,不用挽留我!”
离笙悠悠开口:“明妃疯了。与你有关么?”
安以墨嗯了一声。
离笙整个人都靠在床头上,闭了闭眼,猛地睁开,酝酿了一会,道:“安以墨,你我都是自命清高的人,我一段感情要不得,也不能要,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放手呢?”
安以墨忽然抬头看向离笙,她刚才说什么?放手?他竟然让自己放手!
安以墨咬牙切齿对离笙低吼:“顾离笙,你休想让我放手!我既然认定了你那么就会是你,妖妃又怎样,只要你在我身边不是祸乱苍生而是神恩浩荡!”
“你我为何要这般纠缠呢?你有天下,你有黎明百姓!为何却偏偏要揪住我不放!离笙对安以墨大喊,自从从黛晚殿出来后,她从未情绪失控过。
安以墨冷哼一声:”天下与我何干,黎明百姓有与我何干!你与为何要将你与天下分这么清呢?”不是他舍不得这天下,这天下是用来保护离笙的筹码,多少人想杀离笙,用着天下来护离笙周全。
遗臭万年又怎样,终究抵不过一场红颜乱!
离笙正要开口,安以墨抢先道:“你累了,先休息吧,朕晚些再来看你。”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离笙急的要去抓安以墨的衣袖,可是晚了一步,整个人都不小心摔在地上,安以墨听到声音整个人停了停,又太不向前走去,还未伸出脚,只听离笙在身后叫他的名字:“安以墨!”
离笙呜咽了一会,忍住哭声:“你我,只有这一生,再无下一世。若真有来世,你别再遇上我!”
安以墨抿着嘴,握了握拳头继续向门口走去。
敢问这有哪个帝王,愿为一个女人来赌这大好山河,愿用这大好山河做筹码来保护一个女人。愿只为一个女人的这种目的来攻打这大好山河。
江山易主,君临天下。
文仟曾对离笙说:“这样的一个安以墨别人求之不得,你却弃之如履。”
不是她不愿,是不能,时间不对,身份不对,地点不对,什么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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