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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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攻击俭德墓
这时,树祥公、仲瑶公也过来了。
许多就要过禾冲界的村民见自卫队打了胜仗,也返回来看。
茂伟公将想法告诉了树祥公。
“一定得把那边的人救出来。”树祥公说。
于是茂伟公令人向牛栏冲那边打旗语,让张姓人从牛栏冲过来。自卫队也开始对“俭德公墓”发起攻击。
枪声又响起来。
北记坪北面的北记塘那边儿有几排梯田,一排排上,可到“俭德公墓”背后左侧,梯田并不高,梯基底仅可藏人,自卫队攻击队就从梯田底下冒死拾级而上。
此时,张姓人都紧张地出到牛栏冲口来看北记坪这边儿激战。
张姓人明白,往南,到回龙壁后是西江;往西,是重出飞机场,等于是自投罗网;往东,要翻过步阳崖,就是青壮后生,也觉艰难,那些携老扶幼的,老弱病残者,更是谈何容易?日本兵一到,谁能走得?因此,只有往北一条出路,经瓦窑坪顶过禾冲岭冲口,从禾冲界过白马。
北记坪这边儿的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
由茂池率领后掩护队掩护,茂庆带领攻击队对俭德公墓发起攻击。确实,梅令村人缺乏战场攻坚经验。梅令村人不缺土匪战术,在山间林里能神出鬼没,但攻城拔池,却是弱项。此时,“俭德公墓”已被青石板块盖成一座碉堡,虽然简易,但枪却打不透。掩护队伏在日本兵射击口正面下方的一条梯基底——那条梯基和俭德公墓——现在是日本兵的碉堡隔着几块梯田几条梯基和一条小路及五、七步远,掩护队依靠梯基作为掩体要将子弹由射击口打进去,但头缩得低了,就看不到日本兵的射击口,探起头来,未待瞄准,日本兵的子弹又打过来了,所以掩护卫队只能伸一伸头,朝日本兵的射击口慌忙放了一枪又赶紧把头缩回去,或者把枪举高过头朝日本兵的射击**击,子弹就打在青石板上,“叮、叮”地响,只溅起一点粉尘,有子弹也打在墓围守墙的,围守墙厚,也打不透去。
永柏也是一样,作为掩护队的一员,他也不能伸起头来朝日本兵的射击口瞄准,他的子弹也打不进日本兵的射击口里。
掩护队的子弹打不进日本兵的射击口,茂庆带领的攻击队就遭受着日本兵机关机的疯狂扫射,攻击队进行了二、三次冲锋,不但近不下俭德公墓,而且还牺牲了茂灿、永柱,伤了几个人。
茂伟公见攻击队不能奏效,命令茂荣组织第二队攻击队又冲上去,换下茂庆,继续攻击俭德公墓。
茂坚被打中了,倒了下去。
在牛栏冲冲口的雄深见茂坚倒下,滚落在梯基底,就冲了出来,雄深背后的春英见雄深冲出,也跟着冲出来。
雄深顺着北记塘塘基底鼠行猫步过来,又上一级梯田,爬到茂坚跟前,拿过茂坚手里的枪,伏在梯基朝俭德公墓日本兵的射击**击,子弹打在射击口的上边沿,引来日本兵的机关枪一阵猛射,雄深赶紧伏下头去,日本兵的子弹打在雄深头上的梯基面,扬起一阵土尘。春英爬过来拖下茂坚。
这时,从禾冲岭顶上传来旗语,飞机场上的日本兵出动了,正朝梅令村方向来。
日本兵的援兵来了。
时间不等人,大家都不说话,都把目光投到树祥公身上。
谁都明白着要尽快解决战斗,只能用**来炸了。
但这是祖墓,是李姓人的“俭德公墓”,谁都明白着,一座祖墓,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寄托,承载着多少人的希翼和期待,他们希望自己能发迹、期待子孙荣昌,就寄托在祖墓灵应上、寄托在祖宗保祐上,半年前那一场张、李两姓人的生死械斗,人们还记忆犹新,就是围绕着这座祖墓而展开的,现在不是李姓人,外姓人又如何敢提出要炸此墓?所以李姓人不出声,外姓人也就不敢出声,况且李姓人如果不愿炸,外姓人也炸不了。
然而,这是“俭德公墓”,是李姓人引以为荣的一座祖墓,是李姓人不惜用生命和热血来捍卫的一座祖墓,李姓人谁又会提出来要炸?谁又愿意炸了此墓?
张姓几个自卫队队员更是紧张地看着树祥公。
“用**。”树祥公果断地说。
没有人应声,大伙儿明白着这是怎样的一个决定,若用**,“俭德公墓”会是一场怎样的灾难?
“用**,”树祥公又坚定地说,“炸墓。”
“还不用**,还等何时?”这时,树生公、树耀公等人也过来了,树生公在远远就朝这边儿嚷。
“那俭德公墓......?”茂池问。
“墓可以重建。”树祥公大声地说。
茂庆把目光望向俭德墓,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这时,仲瑶公说了一句:“又要想想人家秀英姑,人家救了自卫队李姓多少人?秀英姑留在墓碑上的血——还没干呢!”
这句话就象一阵飓风,掠过每一个李姓人的心底,大伙儿听懂着仲瑶公的话的意思,李姓人欠着人家张姓人的大恩大德,李姓人要报恩人家张姓人。
“用**,上!”茂庆突然地吼起来。
于是,新的攻击又准备开始。
自卫队能打枪的人已捉襟见肘了,经过先前激战,除了牺牲和受伤不能上阵的,就只有二十多个人了。人员分配不够,定礼、元珍、能华等人又要求参加战斗,茂伟公让他们都去拿枪,就朝“俭德公墓”日本兵的射击**击。
开始攻击,拿枪的人都尽量冲近“俭德公墓”去射,爆炸手一个接一个出发,大伙儿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牛栏冲里的乡亲。
永敏、雄业、永荫、世威各抱一梱**向“俭德公墓”靠近,从一条梯埂底冲上前一条梯埂,日本兵的机关枪看着有人跃上梯埂就打过来,子枪象雨点般似的。冲上到第三块田,永荫就倒下了,到第四块田,世威也牺牲了,永敏和雄业好不容易前进到最上面两块梯田下面,梯田上是一条小路,小路过去六、七步就是“俭德公墓”,可以投掷了,永敏扔出第一筒**。
大伙儿都以为能炸到“俭德公墓”,也暗自高兴,以为战斗可以结束了。
不想“嘚”的一声,那筒**落在俭德公墓的石板上,接着就弹开了,在离俭德公墓五、六米远的距离“轰”的炸开,俭德公墓丝毫未损。
雄业也扔出一筒**,和永敏所扔的**一样,一落在“俭德公墓”上面就跳开来,也炸不着“俭德公墓”。
两人又各扔出一筒**,还是没能炸到,相反,在永敏跃起投扔**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永敏的右肩。
“我被打中了。”永敏倒在地上,朝雄业大喊。
雄业望去,只见永敏用左手捂住右肩,肩膀上全是血,血就从永敏的手指缝间迸流出来。
“你仆住。”雄业喊永敏说。
雄业跳起来,要冲向前一条梯埂底。
一排子弹打来,雄业突然停住,身体摇摇晃晃......。
“雄业。”永敏大叫了一声,挣扎着要扑上去,但刚露出梯基,一阵子弹过来,一颗子弹又中了他的左胸,他就跌回梯埂底下,**也落过一边。
接着又有子弹落在雄业身上,雄业也倒下去了。
“兄弟——”永柏喊着永敏,也喊着雄业,他扔了步枪,就扑上去。
“永柏。”定庆、元斌几乎是同时地喊,也跟着冲了上去。
定庆、元斌初时很可能是要拉住永柏,但永柏冲出去太快,二人一下子拉不着,就跟前往前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