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难伺候
作者:颜若稀 | 分类:现言 | 字数:5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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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不够,接着演
安晴阖上书房的门,沿着小路魂不守舍走向门口,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身子禁不住滑了下去。
宝蝉眼明手快扶住安晴,一脸不解,“夫人,你不舒服?”
“没,没有。”安晴几乎是反射性大声说。
宝蝉疑惑睨着安晴,没说什么,扶着她离开书房。
回到梨园,自己的地方,安晴将宝蝉一把推出房间,然后将自己反锁在房里。
宝蝉离去后,安晴靠在门上滑落坐在地上,曲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内,身子止不住颤抖,可她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
“他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喃喃自语,却一直在重复这个问题。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因为她被恐惧一次次侵蚀。她害怕失去眼前这一切,但如果不想失去,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骗了他,利用他的善良来接近他,而他是最恨欺骗的人。她想,他后悔娶她了吧。难怪婚后对她忽冷忽热的,原来是她迟迟不开口说明白,导致误会越来越深。
如果她刚才跟他说,她是为了喜欢而接近他,这样在他眼中,她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即便那是为了爱。
然而,她却傻到什么都没说,一句话都得没有,他说了出去两个字,她就真的乖乖出去了。可不出去,她又能怎么办?
死缠烂打,只会让他觉得廉价,不说,她又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不愿眼睁睁看着得到的一切化为虚无。
“我到底该怎样,你希望我怎么做!”她用力抓了抓头发,痛苦呜咽,却一个办法都没有,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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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敲门、开门、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人已经站在慕容琛面前,可脸色并不怎么好。
“爷,保护太子的两个侍卫说太子不见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他看着低头阅读公文的慕容琛说。
慕容琛毫不意外,阖上公文,起身走到林宇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走吧,你跟本王都猜得出来他会在什么地方。”
他没想过那两个侍卫能困住慕容皓,虽说他们已经是侍卫中比较好的身手。
林宇低头抿唇,一脸自责,但立刻尾随慕容琛身后。
沈筠扯了扯衣领,浑身不舒服,大热天的穿这件衣服,在别人眼中她是有病吧,不让其他人说,她也觉得她乖乖听话穿了,真的有病。
她穿的时候确实犹豫了,但鉴于自己对他用了迷香,他又生气了,她只好听话稍微弥补一下,毕竟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得到。
安晴还好好的呢,她怎能不生气?虽说上次要她命的那群人,未必真的是安晴收买的,但她受伤了,安晴骗她出去的,她记着呢。
她蹲下身,拿着小锄头,给药草松土,想事情想得入神,有一下没一下扒泥,但没伤到药草。
突然,手背一热,她僵了会,抬头向上看,一张逆光的脸,笑眯眯地看着她。
“想什么呢?”慕容皓抢过她的小锄头,学着她做刚才的事,发现很有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的声音令她回过神来,看了看他正在做的事,想也没多想,伸手就去抢。不是怕他弄脏自己,而是怕她一片还没收成的药草要死。
她抬手去抢,他仿佛早就猜到,一下子把小锄头举高,还好他手长,她一时没抓到,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刚想起身,就被往下一扯,险些跌坐在地上。
垂眸盯着他紧抓手臂的手掌,挑眉示意他放开,他偏偏不放,她也不客气,直接摊开手,说:“把它还给我。”
“别啊,我帮你。”他笑眯眯说。
“要是太子伤了,我可担待不起。”
“我就是想试试做能做的事。”
望着他委屈的样子,她瞪大眸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异状,但很快回神,佯装咳嗽几声,“好吧,你做,我指导,可以了吧?”
果然,他露出一个大大笑脸,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立刻把视线落在药草上,指着说:“趁太阳没那么猛,疏松了泥土,洒点水,它才能长大。”
他轻轻点头,挥着锄头用力锄下,沈筠眼明手快扣住他手臂,大声吼:“轻点!”
慕容皓看着自己的手一会,再度点头,乖乖轻点下锄。
“一锄下去要保证泥土够松软,避开根系,把杂草挑出来,水不能洒太多,力度要均匀,保证它们每株都受到照顾。”
浇水的手顿了顿,他看了她一眼,问:“种的什么?”必须要那么小心翼翼呵护?
“花。”她立刻回答,好像这些就是花。
他环顾大大小小花圃,每一种都长势很好,风一吹过绿叶摆动,阳光下好像跳舞的公主。
“看来我要向你讨花经了。”
“你是爱花之人?”她边说边拉了拉衣领,已经扯掉一颗扣子了,但在这里站了那么久,汗已经湿透了后背,脸拂脸的风也带着温热。
他望着她的举动,淡淡回答:“也不算是。”
她点头,没想继续深问得意思,抬手张开手掌,在颊边扇了扇,大口大口吁气。
“你弄好没?”不耐烦从声音里穿透出来。
“很热?”他问。
她没想理他,索性就抬步往屋子走去,可就在越过他身边的时候,几滴冰凉落在脸颊上,斜睨了湛蓝的天一眼。
下雨了吗?太阳那么毒辣,逗我么。她刚这么想,水滴再次洒在脸上,甚至比第一次还多。
她看了那方向一眼,看到准备把手再次伸入水桶里的手,顿时拉下脸,一字一句道:“慕、容、皓。”
他早已扔下水桶,逃离到她最远的地方,“别激动。”
她眯起眼眸盯着他,原本对他的一点点敬畏消失得无影无踪,弯身拿起水桶木勺,将木勺里的水朝他泼了过去。
“哇,你还来真的?”他脚跟一诺,倾斜着身子躲过那一瓢水,气急败坏说。
她直接又甩过去一勺,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位高权重,直接就吼了一句:“站着别跑,让我泼两勺。”
“傻子才站着让你泼。”他已经溜到另一边了,此时很懊恼自己刚才扔掉木桶,拿着多好,有武器啊,不至于现在被追得那么狼狈。
两人你追我赶,在花圃外围穿梭,时而伴随笑声。这让赶来的慕容琛脸色顿时难看。
一只脚迈进去,刚好看到沈筠举着木勺追着慕容皓,他立刻伸手拉住她,拧眉警告看了她一眼。
“太子,抱歉,臣教妻无方。”他低头,拽紧想动的沈筠。
慕容皓挽起略湿的衣袖,来到他们面前,若有所思看了沈筠一眼,说:“没关系,本宫玩得很高兴。多久了,没人待本宫像平凡人,弟妹有赏才是。”
“赏金子吗?”她脱口而出。
慕容琛想制止已经来不及,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无地自容。
问得是金子,好像他对她很不好,她缺钱那样。
慕容皓大笑了几声,才说:“可以,弟妹想要多少?”
“多少都可以?”她直视他,双眼冒着金光。
慕容琛忍不住了,从后穿过她肩膀,捂住她乱说话的嘴,对太子说:“筠儿跟你开玩笑,别介意。”
本来挣扎的沈筠,这下不挣扎了,想的却是: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筠儿筠儿,叫得那么亲密做什么!
她是聪明人,这时乖乖闭嘴,因为他眼底闪烁着危险的信号,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容皓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后穿梭,仿佛想抓住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找不到,只好撇了撇嘴,先放弃。
“本宫回房整理下就回宫。”他笑着说。
慕容琛没回话,只是点头应允,目光落在沈筠身上,对她凌乱的头发,满是汗液的脸,扣开扣子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抬手想将她黏在脸上的秀发拨到耳后,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耳边同时响起停步声,他蹙眉,朝她使眼色。
沈筠左右看了看,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硬着脖子仰了回去,挂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演戏啊演戏,人前恩爱啊,你干嘛避啊,这不是让他抓着小辫子吗,真是自找麻烦。
慕容皓把头介入两人中间,用不大的声音说:“沈筠,一起送本宫回宫。”
这句话令慕容琛思绪乱了,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双手放在她衣领处,体贴替她扣上解开的扣子,镇定得好像没听过这话。
沈筠可不能当没听到,慕容皓走后,她就急着问:“我真要一起去?”
“不然呢。”他反问,视线再次将她从头到脚看了遍,眉一刻都没松开。
“你有办法的。”
“没有。”他很快回答,催促她:“回房换身干净衣服,跟本王出门。”
“还要继续演?”她问他刚转过的背影。
“你不是自认为演技了得?”他侧首,余光落在她身上,道:“不够,接着演,到本王满意为止。”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气愤跺了跺脚,做了个鬼脸,“真不知道你在生什么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