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空雨夕呼吸逐渐平缓，如同跑完步休息后的恢复过程一般。

“精神力而已。”落霜和之前相比显得更加疲惫，因为她传输的不是精神力。

是生命力。

如果不这么做，以空雨夕之前强行进入心境时消耗的接近八十年的生命力空雨夕此时必然停止呼吸。

“我去准备婚礼，你先回我房间。”落霜控制住喘息，离开空雨夕。在确保他看不见自己时，落霜瘫坐在地上。一次传递八十年的生命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多了。可她仔细一想，以前的他不会需要自己的如此救助，也不会允许自己做这件让自己折寿的事。

落霜想到这些，起身走向父亲房间，娴熟的从隐藏起的柜子中寻出父亲与母亲结婚时所穿的红装。

在落霜还没学剑之前她就知道这件被父亲藏起的衣服，自己也不止一次试穿过，只是这次将它拿出时心里中传出一些不同的想法。

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只觉得这套衣服很好看。

在她认识空雨夕后，她想过穿着这套衣服和他一起走入家门。

而现在，她除了以上的两种想法外，多了一种终于能帮心上人洗刷冤屈的想法。只要在结婚宣誓时说出空雨夕的冤屈，真理石必然会证明空雨夕所做之事的正确性，而那两个孩子也会回来，也会陪伴在自己和空雨夕身边。

落霜带着这套衣服回到自己房间，“明天你穿这件。”向空雨夕递过其中一件示意让他试穿。

空雨夕颤抖着手接过那件衣服，“落……落霜，你说的是真的吗？”

空雨夕在第一次见到落霜时注意力全然放在能带他离开那个让他父母、让他自己感受到痛苦的地方，没有在意结婚这件事。

“是的。”落霜面向空雨夕，即使仍然没有任何的表达情绪的动作，空雨夕还是明显感受到她的兴奋、她的激动、她的渴望。

“不同意吗？”

“没……没有，只是有点紧张。”空雨夕带着衣服到屏风后换衣服。他不愿让落霜难受，他也想结婚，只是没有做好准备。他害怕自己失误，害怕自己紧张，害怕自己……

也许在他人看来空雨夕和落霜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一天，可在空雨夕看来落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从第一次被同龄人排斥开始的那个晚上，落霜每次都会在梦中安慰自己。对于空雨夕来说，和落霜的恋情已然超越除母爱父爱以外的所有感情。

空雨夕穿好衣服后站到落霜身前，落霜竟然脸红了！

“很好看。”

现在她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原本白皙的脸颊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样通红，心跳逐渐加速。

这是她距离百年前的愿望最近的一次。只要过了今天，在真理石的阴影下说出誓言，从前的遗憾就能被补齐，从前的空雨夕就能回来！他的冤屈就可以被洗刷！

“到屏风后面去，我要试穿我的衣服。”落霜不愿空雨夕看见她害羞的样子，想出这么个借口支开空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