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U盘，一看就很精致。市面上买，至少要三百多块。

“妈的，这里面，肯定没装什么好东西。”皮皮鲁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在四中，谁都知道，射神这个家伙，一天到晚，就专门喜欢干些缺德的事儿。这小子，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加上又有太子灰罩着。在四中，到处拈花惹草，胡作非为。

别看射神人长得猥琐。可是，在四中，被他采过的花，可不在少数。听皮皮鲁说，甚至还有几个是初中部的小女生。射神除了喜欢泡小妞外。听人说，他还喜欢玩偷.拍。没错，他的偶像，据说就是陈冠希。据说，有好几个初中的女生，都是因为被他拍了视频后，想跟他分手，又不敢分。这年头，谁都怕射神把那些小视频到处乱贴。

“妈的，射神这小子，手里肯定有干货。拿上去，咱们哥几个先观摩观摩……”说着，方天宝便拿着那个U盘，把大家领到楼上去了。王晴刚刚已经回家了。现在，一楼，就剩夏小风一个人。

“一群流氓……”夏小风拿着方天宝刚刚给他的五百块，暗自骂了一句。

…………

君再来饭店，是上下两层。因为是夜里十点半了，所以，方天宝、九爷、皮皮鲁和姚小明四个人在楼上大声喧哗，也没人听见。

“哦，哦耶……”皮皮鲁和姚小明看到精彩的地方，甚至还会忍不住学上一句狼吼。

“牛逼，太牛逼了，宝哥你瞧，她这小腿劈的……啧啧啧……”就连一贯不苟言笑的九爷，都忍不住惊叹着。没错，射神留下的那个U盘里面，精彩画面实在是太多了。有照片的，有视频的。方天宝打开了看了看，整个U盘足足一百多G的空间，都差点儿都让射神给存满了。

“卧槽，这个妹子我认识啊。”皮皮鲁一边看视频，一边还情不自禁地把手往自己下面摸去。

“行了，妈的，你怎么谁都认识啊？”方天宝拍了一下他的手。因为，这小子太不自觉了。自己用手乱摸还不要紧，居然还伸手去抓桌上的葡萄吃。

“这妹子是上届高三的，妈的，没想到，她也让射神给上了……”皮皮鲁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恩，我估计，这是在你们四中的草坪上。你看，后面还有那个水泥墩子……”就连姚小明，看着那小视频，都能猜到赌神和那个上届高三的妹子，是在哪里搞的表演。

“没想到，这射神长那么悲剧。居然，还有这么多妹子跟他有一腿啊……等等，皮皮鲁，你把这视频往回倒一倒……这妹子，怎么这么眼熟啊……？”方天宝见那小视频里的妹子，确实有点儿眼熟。但是，因为视频里的妹子是没穿衣服的。所以，方天宝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靠，你这么快就忘了啊？这妹子，不就是对面艺校的吗。白天的时候，她不是还来咱们店里吃过牛肉丸粉吗？”九爷这么一说，方天宝想起来了。中午，确实有两个艺校的妹子来过。她们还点了“两盘牛肉丸粉，和一盘火腿炒香干”。当时，方天宝还给她们简约地报了一下菜名。叫作“两个丸子，一个火腿肠”。

“妈的，难怪这些艺校的妹子这么牛逼，连吃饭，都要吃牛肉丸和火腿肠的。你们看，人家这口技，简直是……”皮皮鲁说着，又开始忍不住学狼吼了。

“行了行了，妈的，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精彩画面。我最讨厌看女孩子吃香蕉了，还是那种烂了的香蕉……”方天宝示意皮皮鲁再找找看。

“宝哥，这儿还有一个视频……”说着，皮皮鲁点开了最后一个文件。文件名，居然还叫作“狗咬狗”。

“妈的，狗咬狗，什么意思……？”视频点开以后，先是一阵黑频。看来，好像是用手机偷.拍的。然后，视频亮了。没错，是晚上，背景还是四中的操场。

突然！

一个男生，从一边冲了过来，他抱着头，头上满是血。他刚想跑，结果，转身就被一块大砖头，砸到了后近脖子。他想爬起来，结果，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从侧边走了过来。

“砰……”的一棍子下去，那个男生直接就被砸趴下了。一只大脚，踩在了男生的头上。男生的脸贴在了草坪上。接着，有两只粗大的手，把男生的裤子都给扯掉了。一个闪闪发亮的木棍，冰雹似的，轮番砸向那男生的屁股。

“卧槽，太狠了吧，这他妈的是给杨乃武用刑的节奏啊……”连皮皮鲁和姚小明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一番棍子猛抽后。光屁股的男生，趴在地上，没有动弹，只是他的双脚会微微动弹两下。就像一只鸭子，让人割掉了脖子，躺在地上挣扎一般。

“妈的，装死……”突然，刚刚那个用砖头砸男生的中年，又是一脚，猛地踹向了男生的太阳穴。男生的身体一歪，终于一动不动了。这个时候，视频里的那个中年，朝着镜头回了个头，并且面目狰狞地笑了一下。

“啊，卧槽，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啊……”方天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中年，不是别人，正是四中的保卫科长刁德一。

“没错，是刁德一！”皮皮鲁也大叫一声。

“妈的，这个刁德一，怎么这么狠啊？你看，那家伙，都快死了啊……”就连见多识广、内心强大的九爷，都觉得刁德一他妈的太狠了。视频里，刁德一拿着那块板砖，冲着那个躺在草地上不会动弹的那个男生，起码拍了二十多下。

每一次，刁德一都是咬着牙，往死里拍的。

每一次，砖头都稳稳地砸在那男生的头上。

“妈的，都说你是天才，老子倒要看看，天才的脑子，经不经得住老子的板砖砸……”刁德一举着那块板砖，猛地砸了最后一下。然后，那个男生的脸正过来了。

“啊，竟然是他……”皮皮鲁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生的脸。

“这人，你认识他？”方天宝和九爷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他不就是四中的赌神宁采臣吗……？”皮皮鲁说到“宁采臣”的时候，身体不知不觉，打了个颤。他万万没有想到，宁采臣这么久没来学校上学，原来是让刁德一和射神他们打了。哦，对了，除了刁德一的砖头，方天宝后来还看见，有人拿着那根白花花的木棍，戳向了宁采臣的那儿……

那个拿棍子干缺德事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灰的另外一个手下“妖怪”。

…………

“皮皮鲁，你赶紧说说，咱们四中，怎么还有个赌神啊……？这宁采臣，他到底是干嘛的……？”看完了那个惊心动魄的“狗咬狗”视频，方天宝迫不及待地问皮皮鲁。

“宝哥，其实这个宁采臣，你也见过的啊。他不就是咱们高二六班的嘛。上个月，你在饭堂打饭出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个男生，想跟你借饭票吗？结果，你一脚就把人家给踹走了啊……”皮皮鲁这么一说，方天宝好像有点儿印象了。

没错，上个月，有一天中午，方天宝从食堂刚打完饭出来。的确有一个男生，拦住了他。那男生，长得白白净净，个子也挺高挑的，估计有一米七八左右。尤其是他有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给方天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乍一看，那男生长得，还有点儿像已故的哥哥张国荣年轻的样子。

“你就是宝哥吧？”张国荣把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的羞赧。

“我不是，难道你是？”方天宝很讨厌有人唐突地挡着自己的路，他反问了张国荣一句。

“可以借我五块钱餐票吗？下午就还你十块。”张国荣继续追着方天宝问。

“干嘛？钱包给人偷了？”平时，方天宝一听说有人借饭票，倒是也痛快。因为，四中除了他，应该还有很多人，家里都是挺困难的。说完，方天宝从口袋里掏了张快过期的五块钱的餐票。因为最近，方天宝在四中混得风生水起。所以，很多热心的同学，总是会主动送些餐票给他。有些餐票，是有期限的。不用的话，过期作废。

“给你，要是没钱吃饭，赶紧去吧。食堂就要关门了……”方天宝看着张国荣，倒是觉得有些面善。所以，方天宝就毫不犹豫地给了一张五块钱的餐票给他。

“宝哥，我以后，想跟你混。”张国荣很感激地说道。

“妈的，你当我是弱智版的黄金龙啊？跟我混，还兴跟我要餐票啊？”

“宝哥，别误会！你等着，你这五块钱，我马上就给你赢回来……”说完，张国荣拿了五块钱刚要走。谁料，方天宝却一把从后面，把他给抓了回来。

“什么？你他妈的，拿老子的餐票，是要去摘金花啊……？”方天宝平时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喜欢不劳而获赌博的人。这小子倒好，拦了自己的路。口口声声说要跟自己混，结果，跟自己要了菜票后，竟然是要去摘金花的。

“宝哥，你放心，相信我，我一定会赢回来的……”张国荣还想走，方天宝一脚就冲着他的屁股蹬去。

“去你妈的，狗日的，占便宜还占到你宝爷身上了。从哪儿来的，你他妈的滚回哪去……”

“宝哥……”张国荣吃了方天宝一脚，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眼里噙满了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