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真明白了一回，居然知道王蕊说的什么了：“当然有原因……不是莫名其妙。”

王蕊很想不通的：“你又怎么得罪她了？”

杨景行明显难以启齿，好一会放不出什么屁来。

“阿怪！”王蕊催促，又忧心：“为什么啊？”

杨景行嫌弃更像求情：“别管闲事，自己大婚在即……”

王蕊义愤：“我要个解释，为什么！”

杨景行真不耐烦了：“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有什么关系？”

王蕊沉默了。

杨景行苦口婆心：“放过诺诺……别理她……你想来就来，拉她干什么？三零六是三零六，你们个人是个人……你懂我的意思。”

“上星期还要你请客，要庆祝，都那么高兴……”王蕊的声音明显伤感。

杨景行嗯：“当然不是……”

杨景行无语。

王蕊为难迷茫：“可是今天这样，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奇怪的感觉！到底怎么了？什么原因啊？”

冯老头的学生所演奏员的d大调奏鸣曲选段，和安馨比起来也是各有千秋，很是可圈可点。

杨景行呵呵。

杨景行沉默。

杨景行沉默。

杨景行可能还有点羞耻心：“……我知道。”

王蕊问：“什么歌词？”

王蕊继续，说起下午因为得到从母校传过去的消息而集体八卦，因为确定了那个女生不是多漂亮，顾问纯粹是出于工作，大家就更有谈兴而不用避讳什么，还恶作剧地商量着准备在毕业典礼的时候兴师问罪：“……是不是把师姐和师父都都忘了！”

王蕊叹口气：“我也有体会，两个人的事只有两个人最知道，根本不是旁观者清……清官难断家务事！”

杨景行好像看见了一样：“不是生气……是冷淡。”

星期三，钢琴系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来了。在上午的接待会上，路楷平挺详细地向来宾们谦虚了微小成绩，也很歉意安馨和喻昕婷因为演出太忙而不能回母校亲自向前辈们表示感谢，都是接受过指导和帮助的……

“不是。”王蕊好像为难：“……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也没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有事开会，也不说……明显生气了。”

杨景行嗯，然后谄媚：“好闺蜜，我想求你件事。”

杨闺蜜也算有点良心，比较深入地关心了一下王蕊，还要她介绍装修设计师，还要帮忙联系熟人看有没有什么优质房子，甚至表示婚礼的时候要作为娘家人帮忙保守闺房，可以抢点红包。

杨景行念：“错过了大张旗鼓的热泪，沉默的离开不再有回头……”

杨景行肯定鼓励：“是是是……”

“什么歌？”王蕊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不傻：“你是说老大……沉默了？”

“你说！”王蕊准备上刀山下火海了。

晚上的演出有点过分，十二个节目，有三个是演奏杨景行的作品。还好，这些曲子都算是被世界级的钢琴家公开演出过，来客贵宾们也比较了解情况，还不至于贻笑大方。

星期二，杨主任又来者不拒去参加弦乐毕业汇演，真是很会找存在感。不过杨主任总算没有辜负弦乐老师们的美意，给一个四重奏组合介绍了去纽约交流演出的机会，算是那种比较好的机会，虽然是举手之劳，也得到了师生们的感谢。

王蕊又告状：“早就说好了一起去，突然变卦，一个解释也没有，什么也不说……关键不是老大的性格！”

杨景行觉得：“不会，放心……叫你别想多了。”

“怎么能不想！？”王蕊好气愤，又庆幸一下：“媛媛可能会陪老大……也不好。”

杨景行啊哈：“你的心思要用在自己身上，前有小洁特警，下面就是你和老毕，你们要继续做个好榜样……”

“阿怪……”王蕊欲哭无泪的语气：“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惹她生气了？”

杨景行荣幸，闺蜜的婚礼当然也要唱，两首不够，三首才好……

晚上，杨景行在管乐系的毕业汇演中也是厚着脸皮坐专家教授席。系里的老师们还是挺好客地，除了校外贵宾，给杨景行也比较详地介绍一下了他可能不熟悉的同学们。都是比较成熟的乐手了，只是现今情况，好的就业机会实在不多，也不是人人都能在比赛中拿到冠军改变人生。

杨景行好苦恼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根本没什么关系，齐清诺不在在意，我也不在意……”

杨景行心眼好坏：“你邀她们都起来来啊，气死齐清诺。”

王蕊嗯：“知道，知道你是想正常化，以前就说过……你没发现吗？之前我就是这样做的呀，我还当老大的面给你介绍美女，开你和媛媛的玩笑。”

王蕊迫不及待汇报详细情况，告诉闺蜜，三零六是老早老早就计划好要集体参加顾问的毕业典礼的，在《陪你同行》这事基本尘埃落定后，大家就更是望眼欲穿了，兴冲冲要华丽出场给顾问撑面子……

杨景行说：“那就行了，就不为难。”

王蕊也懂事了：“……会不会让她们为难？老大我知道不会介意。”

杨景行嗯：“不是，没资格让她生气了……。”

王蕊可能察觉自己太乐呵了，就收敛点低落下来：“老大就说她不去了……”

杨景行嘿，好像挺没底气：“不是答应了吗？就当没这些事，别想那么多……这种关心，我没资格承受，对诺诺而言……也很烦躁，多余，因为我的原因。”

“哎呀！”王蕊不听完就大松口气的感觉：“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才几天，就说不可能……是不是那天你没答应请客？老大没这么小气！”

王蕊安抚：“不是……中午我们商量的时候，她突然就说不去学校……当时没敢多嘴。”

《风雨同路》居然是汇演曲目之一，这曲子实在是没有足够空间去展现乐手的技巧，观众席上这一圈专家前辈们就对作品评头论足起来。作品虽然不创新不高深，但现在恰恰需要这种创作去拉近和听众的距离，要避免越来越严重的高处不胜寒……

王蕊又担心了，邵芳洁会不会有想法呢？当初杨景行可没……不过顾问在邵芳洁的婚礼上唱歌了，结婚录像中的视频将是多么珍贵的影像资料啊。

当然了，最让人称道的是胡教授的学生，算是和喻昕婷和安馨一条起跑线的女生，改编了琵琶曲目《临风唱》，改编得很好，艺术性技巧性兼顾……如果真完全是自己动手改编，那这方面的能力肯定比喻昕婷和安馨高了几个档次，令作曲系学生也不敢轻视。

杨景行哈哈：“你们还是怕团长啊，有点威风呀。”

杨景行灰头土脸尴尬至极，都不知道如何辩解了，还好路楷平出面，帮忙说了一下杨主任只是精力好一些，稍微有些年轻人的优势能把握一点钢琴艺术的趋势……

王蕊不说话，不懂还是抗议。

其实公正评价起来，杨景行这几首曲子，卫教授的男学生所演奏的升c小调奏鸣曲第三乐章，要明显比喻昕婷的演绎严谨细致，如果都要好听评价，喻昕婷算是独到理解，男生就是深刻研究了。

杨景行再问：“行不行啊？答不答应？”

杨景行说：“你能不能起个带头作用……以前也跟你说过，但是这次，我更确定……比如以后再有今天这种情况，不要有什么猜想怀疑顾虑，你来给我捧场诺诺肯定不会介意，同样的你也不用在意她的决定……懂我的意思吧？”

王蕊可能要仔细回忆一下：“……怎么了？”

王蕊又担心：“万一真的，我们都去了，就老大不去……”

杨景行呵：“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好多歌词都不是无病呻吟，生活有感而发……”

王蕊沉默了一下：“那，我不管她了，反正我要去……关键不是两个人，瞎子她们呢！？”

会上，李迎珍给了杨景行一个难堪，说什么：“……我画龙，他点睛。”

杨景行嘿：“她不来你就不敢来啊？鄙视你。”

杨景行死性不改：“谢谢谢谢，心领了……”

杨景行也自卑了：“就我好欺负是不是？”

“是！”王蕊更气了：“你们都无所谓！”

王蕊又自卑：“又都不敢问。”

王蕊又温柔了：“……阿怪，你也别想多了，好好工作，高高兴兴毕业……幸福会来临的。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好没用。”

一曲钢琴版《临风唱》，让钢琴系的客人们了后交口称赞新奇不已，老大远赶来的两位外宾都伸出了橄榄枝，强烈邀请去交流，还想争个先后……

路楷平当然知道光有个杨景行是不行的，所以在毕业生们得到一致肯定的时候，笑得比杨景行在茱莉亚指点江上时还灿烂。

客人们比较遗憾的是没有听到杨景行演奏，甚至有明确提出来的，杨景行就只好作前沿学术交流来弥补歉意，这方面当然是不需要李迎珍担心什么的。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风光满面的路楷平不光尊老也爱幼，让杨景行也先走：“……辛苦了辛苦了，休息两天……好好毕业，风风光光！”

杨景行没得休息，星期四晚上又是民乐系的毕业汇演，他更是脱不了干系，不光因为是一个民乐作曲家，更因为民乐系的这些老师教授们也都无私帮助过杨主任。还有今天的各路来宾，各种深浅来往，杨景行不去问候陪同也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