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检行动
作者:穿叶 | 分类:都市 | 字数:2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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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寻找
轻轻推开门,沙发坐着一个女孩,低垂着头,及腰的长发,如同瀑布,那不是吴如是谁?张驰的眼睛湿润了,他已经有多日没有见到她了。
屋内家具都是旧的,墙是灰色的,电视是老式的,地板上的瓷砖破败不堪,像一个缺牙的老人。张驰没有想到,堂堂一个所长的家里,居然如此简陋朴实。
吱呀的开门声惊醒了吴如,她抬起头,看见吴波与张驰站在门口,不禁呆住了,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仍旧不敢相信。
“阿如……”张驰有些哽咽。
“你、你来、来了,难道、难道我在梦中?”吴如喃喃。
吴波走过去,爱怜地看着女儿,说:“傻孩子,我把张驰带过来了,你不再怪爸爸了吗?”
吴如摇摇头说:“不怪,不怪。”
吴波说:“你们聊吧,我去看看你妈。”吴波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阿英倚在床上,一脸病容。吴波叹息一声,他想起了往日的青葱时光,不禁叹息。
张驰坐在吴如旁边,静静望着她。吴如瘦了许多,美人清减,如何不让人心痛。张驰说:“阿如,你何苦如此?”
吴如泪眼迷蒙:“为什么,你突然不理我呢?”
张驰摇摇头,没有作声,难道能说是她父亲的原因吗?停顿片刻,张驰说:“阿如,无论我做什么,你要记住,我的心,永如初见。”
吴如含泪点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夜更深,露已重。张驰起身告别,吴如说:“驰哥,不要走了,今晚你就睡这里吧,反正有一间屋子是空的。”
这话正中张驰下怀,他指了指屋内,说“可是,你爸……”
吴如说:“我爸开始就说了,夜深了,你就住这里吧,明早再和爸爸一起上班。”
张驰点点头,去了客房。
床上,他睁大眼睛,死死望着无尽的黑,手里紧紧捏着遥控器。这一刻,他想起了张立母子。由于缺失证据,警方至今未能破案,张驰仿佛看到两双含恨的眼睛。
夜很静,静得连呼吸都可闻。不知等了多久,张驰慢慢爬起来,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着,见无动静,然后轻轻地推开门。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他对房间的布局了如指掌。
他把耳朵贴在吴波的卧室,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一阵规律的打鼾声,顿时放心。他当然不知,此时,吴波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光!
张驰拿着遥控器,朝客厅各个方向,轻轻地按着,按着,他多么希望,某个角落,在黑暗的夜里,突然会闪出一点亮光。无论夜多黑,这点亮光,终究无法掩盖。
然而,什么也没有,夜,静得无一丝波澜。
张驰轻轻推开吴波睡的房间的门,露出一道缝隙,然后按了按遥控器,他紧紧盯着,心砰砰直跳,倘若被吴波发现了,那怎么办?
吴波没有醒,房间里也没有亮光,夜平静得像没有波涛的海洋。
张驰无比失望,他站在客厅中间,茫然若失。“那个U盘,究竟在哪里?难道已经毁掉了?”张驰心里充满了痛苦与无助。如果毁掉了,又如何完成这个调查任务?张立母子的冤屈,又如何诉?
他拖着脚步往客房走,突然,脚下似乎有东西,张驰想收脚,却已经来不及了!砰!清脆的响声,那是陶瓷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宛如惊雷。
张驰大吃一惊,他紧紧趴在地板上,一双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心想:“什么时候,这里有个陶器?”
“老吴,是什么声音?难道有小偷?”阿英无力的声音有些惊恐。
吴波说:“哪有小偷敢偷到我们家?估计是只野猫到家里,撞倒了花瓶。”
“我明明听到脚步声,老吴,你起来开灯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阿英说,吴波无奈,披衣坐起,嘴里不住地嘟哝:“肯定是只猫,肯定是只猫。”
张驰灵机一动,尖着嗓子学着猫叫了几声,喵喵喵……
吴波又躺进被窝,说:“我说是猫吧。”
阿英半信半疑:“什么时候进了野猫,看来又没关好窗户。”
张驰趴了好久,直到万物重新归于沉寂,他忙溜进客房。在疲惫与紧张中,沉沉睡去。
而另一个房间,吴波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张弛毕竟还是聪明。看来,他知道的东西还是不多,不然,他就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到处寻找了。”不禁有些宽怀,可想着想着心里又没有底。
早上,张弛眼睛通红,吴如说:“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
张驰说:“昨晚去了殡仪馆,一闭眼就是吓人的东西,又换了床,睡不着啊。”
吴波听了,心里暗笑,并不作声。
吴波与张驰急匆匆赶往看守所。路上,吴波问:“张检,你上午打算作什么调查?”
“从昨晚的体表看,者别尔勒没有外伤。今天,我就先把事发时监控看看。吴所,你不会又不同意我看监控视频吧。”
吴波有些不好意思,说:“怎么可能?我已固定了死亡前15日内的监控,等下派人把硬盘送给你。”
张驰点点头。
清晨,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寒风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两人来到看守所大门口,大吃一惊。门口围了30几人,拉着横幅,喊着口号,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人只能从侧门进去。黄土正在指挥着武警、民警站在里面,不让他们冲进来。
吴波心想:“疤子脸真够歹毒,弄了这么多人在这里闹事。”正想着,不知谁了喊了声:“这位是看守所所长!”
人群哗地要围上来,张驰眼疾手快,忙拉住吴波,说:“快走!”往侧门便走,幸亏走得快,再晚一点,就要被围住了。
到了里面,与黄土等人站在一起。
“吴所、张检,你们可来了,这帮人已经闹了大半个小时了。”黄土气喘吁吁地说,眼睛布满了血丝。
人群中,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迷茫。一个女子听人说吴波是所长,急忙扑上前,骑住老太太,抓住她的脑袋往地上按,边按边轻轻地说:“快哭,快哭。”老太太被女子按了两次之后,醒悟过来,顿时嚎啕大哭,边哭边喊:“我苦命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这一切,被张驰看在眼里,他摇摇头,说:“吴所,你看到没有,那女子太没良心了,居然将七八十岁的老母亲搬过来,还按着他往地上磕头,这么冷的天,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得了?”
吴波说:“这里的人,恐怕有一半是别人请过来故意闹事的,者别尔勒哪有这么多的亲戚?”他不敢说出疤子脸是背后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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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说:“这么多人在门口,影响也不好,要不我到外面开两间房,先将他们安顿下来,然后再沟通协调,好不好。”
“这样最好了,黄教,这事就交给你了。”
黄土从侧门走了出去,人群哗地如潮水般裹住了他,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黄土迟迟未能出来。吴波见状,躲到一旁,拨通了疤子脸的电话。
“疤子脸,你真有种!”吴波骂道。
疤子脸呵呵笑着:“吴所长,这才开始,你就受不了吗?怎么样,我提的要求,你答应了没有?”
吴波说:“疤子脸,你不要趁人之危!”
疤子脸说:“倘若你这个时候都不答应,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告诉你,吴所长,这只是一拨人,明天,还有一拨人到政法委去,哼,你就等着‘玉西王’来收拾你们吧!”
吴波失声说:“你好恶毒!疤子脸,你先把人撤回,否则,你提的要求,我死也不答应!”
吴波挂上电话没几分钟,人群就散开了。他们跟在黄土后面,往酒店走去。吴波松了口气,他站在原地,眼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下一步究竟怎么办,“玉西看守所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难道真的就这样要栽在我手上?”他喃喃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