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技派
作者:陈奔驰 | 分类:都市 | 字数:23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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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小插曲
除了群戏,老高还负责导演最吓人的刑讯戏。徐老怪要走掉一个星期,参加《女人不坏》的宣传活动,拍摄计划是早就拟定的。
刑讯戏除了常规的用鞭子抽、烙铁烫常规套路之外,主要展现五种刑罚:电刑、狗刑、用针刺穴、绳刑、坐钉板。
电刑,影视剧中也挺常见,主要是靠演员的演技,怎么样才能演的逼真,比如浑身的肌肉都要颤抖、抽搐。
狗刑,就是放狗咬。按理说日本人和大狼狗那是标配,这次老高特地找来了一条看起来特强壮特凶猛的加纳利犬。这种狗目前国内还少见,而狗的主人经常活跃在网络论坛晒狗的照片。跟后世活跃在抖音上的那条会收快递,能做数学题,还能帮小主人打掩护的叫糯米的德牧一样,都属于网红狗,于是就被老高相中了,专门让人联系了狗的主人。
目前这条狗还没有到位,所以刘微微受刑的戏份还要往后拖一拖。
至于用针刺痛穴,还要涂上药水,可以放大神经反应,增加疼痛。不仅如此,针上还要接电,当针刺入穴位,一通电,肌肉会严重收缩,内脏痉挛,血液无法流动,七窍出血。
这个比较玄乎,至少除了在原版《风声》中见识过以外,可能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有这样的描写,现实生活中真假就难说了。
这个对女人来说特别残酷。而且这个东西居然是出处的,取材自柏杨的回忆录,1960年果党抓住一个疑似间谍的女记者,用的就是绳刑。可见只要人凶残起来,甭管果党还是日本鬼子,手段都极其残忍。想想还真佩服历史上那些坚贞不屈的革命烈士。
坐钉板也挺常见,但不常见的是一块布满钉子的凳子,有一根特别长、特别粗。按照剧本里的描写就是架住白小年,把他裤子脱掉,然后坐上去,抬起来,坐上去,抬起来……
咝!
这种刑罚他见识过。记得上辈子他们老家县城周边有不少驻军,东南沿海前线嘛,部队大院每逢周末都会放露天电影,偶尔也会有那种打起来特别好看的香港电影。
其中有一部叫《西安杀戮》的电影,里面男主角就是王晶花的老公董志华,也就是周星星电影《功夫》中那个擅使五郎八卦棍的油炸小贩。他被军阀抓住处死的时候,就是桌子上插着一把长长的刀,刀尖朝上,董志华被架着坐上去,刀尖从后门慢慢刺进肚子……
当时看到这个画面,贺新差不多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浑身鸡皮疙瘩。
这些刑罚因人而异,都是根据各人的特点专门设计的。
贺新在化妆的时候,不到两点钟张力和王志闻也先后到了。张力是老高的小兄弟,曾经跟贺新也合作过,就是《征服》里的那个王大鹏。
他在戏里饰演的伪军排长是凶恶担当,提人、上刑都是他,全部加起来不到五句台词,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那句就是“李组长,请我走……一分钟,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很酷!
他更多的是作为王志闻身后的人肉背景出现。不过老高还是挺照顾小兄弟的,经常会给他来个特写镜头,来烘托气氛。
他跟贺新的关系也挺不错,当年贺新搬新家的时候,还特意送了几幅油画,都是他自己画的,水准很高,至今还挂在贺新家里呢。
只不过这家伙明明是画家,偏偏长了张恶人的脸,只要不笑,绝对能笑哭小孩子。甚至他都不用化妆,衣服一换,脸上涂点粉,刷去脸上的油光就OK了。
至于王志闻老师的大背头倒是要细细打理,趁着化妆师做造型的时候,王老师闭着眼睛一手夹着烟,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背着台词。
贺新完事之后没有打扰他,直接便去了现场。
刑讯室的墙壁冰冷,地面潮湿,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带点黑,带点青灰,还有未冲干的血迹混在一起。青幽的冷光一照,仿佛从头顶脚下,从四面墙里都渗出丝丝冷意。
外间类似谈话的办公室,中间一张可以活动的木板,上面钉着皮扣,犯人呈大字形往上面一躺,皮扣缚住手脚,便动弹不得,然后可将人直立,又可倒立。
里间则是真正的刑讯室,中间一个类似浴池一般的脏水池,各种刑具、电椅,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张钉板椅,上面那根特别长、特别粗,尖尖冒着寒光的大钉子看着格外渗人。
这会儿王恺正被两个固定龙套拽着,身体呈斜躺的姿势,双脚瞪着地,老高正在设计走位,嘴里还念念有词:“……把人押到这里,先绑在木板上,然后王处长审问……”
贺新也没打扰他们,径直走到靠墙边的办公桌后面一坐。办公桌上摆着一个铁箱子,里面都是做工精巧的医疗器械,这些都是为李白莲准备的,还有一本厚厚的日文版的解剖医书。
武田是学医出身的。
贺新翻了翻医书,上面的日文中交杂着不少汉子,还有些去胳膊少腿的大致能够猜到意思,加上他如今已经有些日语基础,看起来多少有点一知半解。
王恺已经被绑在了木板上,老高还在一本正经的给他说戏:“……你是真不知道,仅凭字迹的相似,仅仅只能说明你有嫌疑,以武田长和王处长的经验判断,你的嫌疑应该并不大,找你问,只是一种形式,更主要的目的还在于杀鸡给猴看,很不幸,白小年就是那只鸡!”
一边说,老高一边还扳着手指头道:“一来,你的身份,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歧视的;二来,恰恰应该你是司令的宠,关系密切,就更要朝你下手,就是要给其他人警告,就算你有背景也是没用的……”
老高和徐客的执导风格迥异,徐老怪给演员充分发挥的余地,他在旁边观察,可以出现偏差,只有真正有问题时他才指出来。
而老高更习惯于一板一眼,把人物的各种关系说透,然后要求你把他说的这些表现出来就OK了。
无论是群戏还是刑讯戏,更讲究技法,老高足以能胜任。难度更高的感情戏部分,则有徐老怪亲自把握。
“哟,你们已经开始排上了,不好意思,来晚了。”王志闻梳着一头光溜溜的大背头,嘴里叼着烟走进来,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忙打了声招呼。
当然打招呼只是一个姿态。
“没关系,我们刚才主要是设计了一下走位,具体的戏还没有开始排。”老高笑了笑道。
“那咱们开始吧,抓紧时间,早点忙完忙点收工。”
王志闻打了哈欠,摇摇头一股带着浓浓凡尔赛口吻自嘲道:“奶爸还真不好当,我家那小子现在是日夜颠倒,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精神头好得不得了,还偏偏就是要我抱着,坐下来都不行,昨晚压根就睡俩小时,今天一早还得赶飞机……唉!”
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看的贺新很妒忌。
也许是看到王老师今天心情心情好,旁边一个固定龙套大着胆子插话道:“王老师,您家小孩这是吵夜啊!得写点小纸条贴到外面去就不吵了。”
因为是固定龙套,大家都熟了,王志闻不由笑道:“你这是迷信,这是小孩子的生物钟没调整过来,跟贴什么纸条有什么关系!”
龙套忙道:“真的,王老师,您别不信啊,很灵的!你在小纸条上写上‘我家有个吵夜郎,一吵吵到大天光。过往行人念一遍,一睡睡到天大亮。’往外面一贴,保证有效果,不信您试试?”
“说的跟真的一样,真的有效果?”
看着龙套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一向以知识分子自诩的王志闻居然还真半信半疑起来,又道:“哎,你把刚才说的要写在小纸条的那什么再说一遍。”
“哦,就是‘我家有个吵夜郎……’”龙套忙又复述了一遍。
王志闻嘴里嘀咕两声,算是记下了,笑呵呵道:“那我下次回去试试,要是没有效果我可是找你算账的……”
说着才抬起头,就看到旁边老高、张力,包括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贺新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自己,顿时一脸尴尬,讪讪地干笑两声道:“民间偏方,说不定有效果,试试,啊,试试!”
说着,又忙道:“好了,别愣着了,抓紧时间排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