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掠而过的东南风在高楼林立的大都市中，像是调皮的小精灵，擦过钢筋水泥组成的迷宫，带起阵阵欢快的呼啸声。失去玻璃墙遮掩的破口中，那道挺拔的身影似乎引来了她们的兴趣，每每回旋停留，将他的乱发卷起，又轻轻放下。

此刻，赵永齐的动作就连周围的刀片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究竟该沉默不语，还是冲上去将这个看似发狂的男人拖回来。至于在他手中的王圣一，面色已经像是流尽全身血液的僵尸，再无半分血色。

稳稳站在几乎垂直的楼层边缘上，手中抓住的那个老家伙，就像是一条准备风干的死鱼，随着狂风的袭击而不断左右摇晃不停。

不算强壮的两条手臂，死死抓住赵永齐的袖口，即便是被仅仅掐住咽喉前的领口，王圣一似乎也没感觉到窒息的难受，只是用惊恐的目光盯住眼前的俊脸，大口贪婪呼吸着空气，仿佛害怕下一秒，就再也无法享受呼吸的快感。

“现在，可以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吗？”除了星目已经被鲜红占据，此刻的赵永齐平静异常，根本没有半点愤怒、得意等等神情。

“你，你不敢放手的。呵，呵呵，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圣一面色虽是惨白一片，可眼珠子一转，用力抓紧赵永齐的手臂，哆哆嗦嗦的说着。

嘴角微微上翘，此刻的赵永齐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正是这个笑容，让王圣一的脸瞬间变成灰白色。

“你猜对了。给你奖励。再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永齐那只紧紧抓住王圣一领口的手，忽然向外松开。

“不！！”几乎是瞬间，刀片、匕首两人同时伸出焦急的大喝出声。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赵永齐的手掌，毫不犹豫的张开，只消片刻，手中的那条死鱼就会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开始做自由落体。

“别，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王圣一的身体微微下坠，两只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缠在赵永齐的手臂上。

“想通了？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赵永齐的俊脸上依旧不带任何的神情，就像是在问晚上是吃饭还是喝粥般平静。

“是，是，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只要不杀我！”王圣一并没有什么太强的臂力，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只要半秒也许就会松手掉落，永远和这个在他眼中很美好的世界说再见。

俊脸终于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赵永齐的右手自此慢慢合拢，依旧拎住王圣一的领口，厌恶的扫视一眼手中这条裆下开始“滴水”的死鱼，冷冰冰的开口问道：“那两个杂碎，是不是你找来杀我的？”

屎尿齐流的王圣一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是，他们是我找来的。”

“很好，这样配合，大家都会很愉快。”赵永齐“真心实意”的赞美一句，扬声又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和他们见过面？给他们多少酬劳？用什么方法结算？”

“一共见过三次，第一次我答应给他们两百万酬劳，先支付一半。可之后他们反悔，说是最少要给八百万，就和我的秘书见了一次。第三次则是我和他们谈价格，最终给他们五百万，还是先支付给他们一半。小齐哥，求你了，我快坚持不住了，拉我进去，求你了。”王圣一拼命用尽量快的语速说完之后，开始苦苦哀求。

然而，丝毫没有“同情心”的赵永齐，冷冷的开口问道：“还有两个问题你不准备回答？”

只是和那双血红的星目对视一眼，王圣一就浑身一颤，赶忙说道：“我说，我说。都是在黄浦江边上，钱我是给的现金。让萧菲菲在我和他们见面之前半个月，就去杭州提取的一千万现金。”

“萧菲菲？”赵永齐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之后，脑海中跳出那个身材不错，在自己刚出道那几年，还算比较红，现在已经过气的风骚.女星，“她是你的情人？”

即便是看赵永齐问起了八卦问题，王圣一也毫不犹豫的立刻说道：“是，我已经包养她五年了，很多黑钱我都是以结算片酬的名义，放在她那里，需要使用的时候，就让她去提取。”

微微点头，赵永齐凝视眼前面无人色的老家伙，冷冰冰继续开口问道：“怎么证明，是你支付的报酬？”

“这个……”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王圣一，只不过这一刻赵永齐也没急于威逼，反而像是给他思考的时间，过了几十秒之后，老家伙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包，那是个黑色的旅行包，上面有澳洲旅行的标志，当时我起初没注意，直接将装钱的包丢给他们。后来回头才想起，当时还想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早点毁掉，只不过怕通讯记录反而出麻烦，这才没去提醒。”

“小齐哥，只要找到那个包，可以很轻松的提取到指纹。即便是只有萧菲菲的指纹，我们也可以用重大嫌疑的名义将那个女人抓回来，后面的就简单了。”走到赵永齐身边的匕首，在他耳边笑声提示。

微微点头，赵永齐不再为难手中的王圣一，冷声问道：“你怎么找到那两个杂碎的？”

“他们不是我联系的，是黑虎会的铁头老大替我找的人选。为了这个，我还付了他五百万介绍费，手枪也是他提供的。”王圣一毫不犹豫的开始卖队友。

“黑虎会？”赵永齐微微一愣，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他连甚至都没听说过，只不过看起来似乎也懒得去猜想，直接问道：“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你们怎么联系？”

“我没他的电话，只是知道他经常进出‘丽宫夜总会’，有时候我有些台面上没办法做的事情，都会让他出手帮忙解决，这次也是在丽宫让他帮我找两个人。”似乎已经觉悟，不管是什么，王圣一可真算的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