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究竟是谁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喜欢欺辱弱小，践踏别人的尊严。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看起来像个人。

天九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欺辱过，却也从未欺凌过弱者。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参军的三年。

那也是三观成型最重要的三年。

至今，他都记得一位老人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尊重强者是一种本能，尊重弱者就是一种长在骨子里的谦逊，真正有修养的人，遇到强者不卑不亢，遇到弱者平等视之，只有最无能的人，才会以欺辱弱者的方式，来获得一点可怜的存在感与优越感……”

思绪间，缓缓站起，前走。

“砰”

恰在这时，一个身后准备揩油的家伙，被少女拿着话筒砸在了脑袋上。

这让三个混混面色愕然，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打人。

短暂的错愕，恼羞成怒。

“次奥！”

被打的家伙一声怒骂，一把攥住了少女马尾，狠狠向后一拽。

少女本就腿脚不好，脑袋向后一扬，身体也跟着向后趔趄着倒去。

她没有惊呼，更没有喊疼，那张精致近乎完美的脸颊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砰的一声，整个人狠狠的被拽到地上。

“敢打老子，赔钱，我要去医院。”

“对对对，去医院，走，跟我们去医院。”

另外两人见状立刻附和，一左一右极其粗鲁抓住了少女的胳膊。

“放开他！”

就在少女刚被架起，奋力挣扎时，一道冰冷的声响响起。

少女停止了挣扎。

她转过头，望着走来的天九的身影，死死咬着嘴唇。

精致的容颜上，依旧倔强，依旧坚韧。

只是那双眼眸中流露的情绪，复杂的让人心疼。

有恐惧，有羞愤，有无助，有委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

她曾无数次感受世界的冷漠与自私。

可是真的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助时，仍然免不了热泪盈眶。

“你特码谁啊，多管闲事，活腻歪了吧。”

“滚一边去，找死是吧。”

三个小混混眼冒狠光，大为恼怒。

同时松开少女，气势汹汹迎了上来。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天九淡淡道，“否则后果自负。”

“淦！还挺嚣张的。”

“找死。”

“弄他！”

三个小混混眼愈发嚣张，大步冲来。

“很好。”

天九吐出两个字，黝黑的眸子绽放冷光。

声落。

人到。

拳到。

砰的一声闷响，一拳如重炮勾在最先冲来的一人脸上。

势大力沉的一拳让这家伙脑袋猛地一偏，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破布麻袋，被瞬间掼到地上。

这一记勾拳又快又狠又重。

小混混倒下途中，口中呈喷射状飞出一口血沫和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的半张脸就像是被一把大铁锤砸过一般，瞬间红肿，完全扭曲，彻底变形。

接着，天九跨步上前，双臂展开，向着两边猛然一抓一拽一合。

强势硬关门！

两个小混混被闪电般分别扣住双臂，各自面向对方，狠狠撞了上去。

砰！

两人面对面，脸对脸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砰然彻响。

血光迸溅！

两人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脸倒了下去。

简单粗暴，快如闪电，三个家伙几乎同时倒地。

匆匆走过的路人及一旁的少女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

天九没有罢手，一脚接一脚踩了下去。

“喜欢欺负人是吧！”

砰砰砰！

“今天老子成全你们！”

砰砰砰！

天九一脚接着一脚，不断踩在三人的脸上、胸口、小腹、肋骨等位置。

三个家伙只能下意识捂着脑袋，发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

刚开始时，他们还能叫嚣怒骂威胁试图反抗。

随着天九的脚越来越重，越来越狠，三个家伙害怕了，惨叫声变成了讨饶声。

“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不欺负人你们会死啊！”

天九低喝，寒声道，“起来！道歉！”

三个混混脑子一片混沌，其中一个家伙刚坐起来，仍有些发懵。

然后就被天九一脚蹬在了脸上，整个人翻滚出去，停下后大口吐血。

“聋了吗，起来道歉！”

看到这一幕，另外两个小混混赶忙勉强站起，浑身上下尘土混合着鲜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们不敢怠慢，面向呆滞的少女，哭嚎着大声道歉。

“对不起……呜呜……”

“饶了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少女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此刻的她说不清自己该是怎样的情绪。

她看向天九，小心翼翼道，“让他们走吧。”

“滚！”

天九一声低喝，三个家伙连滚带爬向外逃窜。

“那个……谢谢你啊。”

少女小声开口，似有些自卑，眼帘低垂，不敢去看天九眼睛。

“没关系。”

天九已然变成人畜无害的模样，笑容很温和，也很干净，指了指她身后。

“这里被他们弄乱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少女慌乱摇头，赶忙蹲下身重新收拾场地。

天九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原先位置，坐了下来，并且没再去看少女。

过了片刻，他听到动静，抬头望来。

只见少女一瘸一拐的向他这边走来。

到了近前后，她伸手递来一个苹果，有些忐忑与急促。

“这个给你吃……”

天九下意识就要拒绝，可一想之后，笑着接过了苹果。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狠狠咬了一口果肉，赞道，“很甜，很好吃。”

闻言，少女脸上顿时也流露出了笑容。

她一瘸一拐转身回走，走了几步，忽然又止住。

重新转过身，面向天九，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

这声感谢，不仅止于天九站出来帮助她。

更是因为，对方那平等视之的态度。

“不客气。”

天九笑着轻轻摇头，又很随意的低头去看手机。

抿了抿嘴唇，少女转身走向自己的‘摊位’。

片刻后，天九听到琴弦拨弄的声音，顿时扭头望去。

只见少女已经站在话筒前，五指轻快弹动吉他。

“风，牵着云，徜徉在那片未知的风景……”

甜美的声音传来，似述说着过往。

天九挑了挑眉头。

他之所以赖着不走，其实也是想听少女唱歌。

很简单，少女说话时的音质，本身就很美。

现在唱歌时，果然没让他失望。

有人说好听的声音如黄莺啼鸣，空灵钟秀，大概就是如此吧。

天九不懂音乐，可也听得出婉转低语歌声中的意境。

“是你的微笑让我确定，感谢你让温暖回归自己……”

听到这两句，天九也不由轻浅一笑，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一曲唱罢，少女并不停歇，继续唱第二首。

不得不说，好的声音总会引发共鸣。

很快有路人放缓了脚步，站在原地远远望着。

有人三三俩俩走至近前，认真倾听。

期间有人并不吝啬取出零钱放在前面的背包中。

也有人取出手机去扫木牌上贴着的二维码。

一直听了七八首歌，天九才缓缓站起，悄无声息离去。

七拐八拐，来到附近一条美食街，进入一家苍蝇馆子，准备吃点东西。

只是刚进来，目光一扫，不由一愣，面呈古怪。

竟然遇到了熟人。

其中一名食客也在天九进来时，随意扫来一眼，同样怔然。

假小子头，飞机场，细腰大长腿……竟是秦若男。

天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对面。

“好巧啊，秦治安官。”

说话间，冲老板喊了一句，“来两份皮肚面。”

“好嘞，请稍等。”

秦若男抬眼望来，目光审视，“你怎么在这里？”

“问的好奇怪，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天九有些无奈，“我说秦大治安官，好歹我帮过你，麻烦你别用那种犯人的眼光看我好吧。”

“好。”

秦若男身形前倾，凝视天九，压迫感十足。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