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之眼核心。

一片无垠的苍白空间，有一片知识所化的白海，海面弥漫着丝丝缕缕雾气。

每一道雾气都蕴含海量讯息，是黑塔全体巫师成果感悟的汇聚。

是巫术、是功法，是魔植培育，是炼金合成符阵，一切知识成果涵盖在内，却又全都返本还源，成为对山川、江河、草木、云朵，泥土，对于天地万事万物的阐述。

黑塔，一改过往对知识的吝啬，只要拥有全能之眼权限，这些知识予取予求。

但拥有权限的虚空巫师，却没有一人无脑沉浸于白海，吸收知识所化雾气，学习这些无用的知识。

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全能之眼承载的庞大讯息，足以撑爆任何生灵的脑袋，所以挑选出所需的特定知识，远比无脑学习更就加重要。

【…………】

此刻，所有虚空巫师接受到‘虚’的指令，齐聚在在白海之上。

数百道人影形态各异，气息深邃莫测，不乏曾经的邪神，神灵，术士。

三百年，祂们全部转变为虚空巫师，作为掌握法则的道主，即使本身资质悟性低下，作为衔接全能之眼的中端，享受无数巫师供养，也拥有无比深厚的底蕴。

没等多一会儿。

虚另一道化身从冥冥降临。

全能之眼对元素位面统合度增加，天地反噬之力减弱，能够长时间以幻影降临。

入侵巫师识海的化身，捕捉到天魔之后，思维模型急速运转，通过两只天魔进行推演，将阴暗位面局势看的分明。

此刻，莫名有些后悔当年‘渊’狗急跳墙搏命，在有极高的胜算的情况没有选择接受，以至现如今真灵本源壮大，个体实力变得更加强大，却再没有任何意义。

渊不会降临元素位面，祂也不会降临阴暗位面，只能以天地为棋局博弈，黑白分明，再难有正面交锋的机会。

不过，虚不会浪费时间为过去的抉择叹惋，侵入巫师识海的虚影手指轻点，发出一声轻喝：“禁！！”

言出成法，眉心全能之眼编织出一道精神囚笼，将天魔封禁于一块水晶，作为样本带回黑塔进行研究。

黑塔空间泛起淡淡涟漪，虚幻与现世交织，映照出一枚透明水晶。

水晶里面有一团混沌雾气翻滚，气息十分弱小，但能让9环级位的‘虚’亲自出手，所有人知道绝对不会简单。

一名虚空巫师，目光望向一块透明水晶：“这就是导致数亿名巫师，突破级位失败的罪魁祸首？”

另外一名灰袍虚空巫师摇了摇头：“数亿是半天前的数据，现在数量正在呈几何倍数增加。”

虚短暂停顿，直接开口：“这是天魔！无相天魔！！”

“巫师追寻真理的阻道者，欲望之中诞生的寄生虫，天地一切有情众生，皆是孕育天魔的腐土。”

“天魔个体弱小，群体却十分顽强，与巫师的关系宛如凡人与病疫微生物。”

“超凡者灵魂生出一缕杀意，就能引动识海奇景，轻松寂灭万万天魔。”

“也可以通过某类特殊手段，针对性防治某一类天魔，但杜绝天魔族类却近乎不可能。”

“除非全能之眼彻底转化为天道，否则即使能检测内心波动，全能之眼也无法杜绝天魔这种生物。”

“唯一根除天魔的办法，就是破坏天魔现世的载体，天魔突破个体生灵的下限，风吹则散，雨落则融，根本无法在现世生存。”

“然而，渊逃到阴暗位面三百年，必然用深渊意志完成统合，断不会留有半点可乘之机。”

“完成位面统合意味着绝对掌控权，个人意志宛如天地意志，只要处于同一层次，个体实力反倒忽略不计。”

“所以…………天魔将作为黑塔第一议案。”

众人纷纷点头，不少邪神内心十分精彩。

没想到‘渊’还能有绝境翻盘的可能，早知如此就不着急投靠黑塔。

不过一旦上了贼船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利益早就已经捆绑在一起。

【全能之眼！！】

众人眉心纷纷亮起全能之眼图腾，洞悉水晶内‘虚’封禁的亿万只天魔。

转瞬之间，天魔的精神体构造，还是记忆都被尽数洞悉。

了解了天魔，都不禁感受一抹彻骨寒意。

并不是自己受到威胁而感到恐惧，天魔对祂们没有威胁，而是替兆亿生灵感到恶寒。

天地，怎么会允许这样一种绊脚石一样的生物存在？

针对一切智慧生灵，似乎‘欲’成为一种罪孽。

但要是没有欲念，生灵还能叫做生灵？还有存在的价值？

短暂沉默后，风暴之主率先开口道：“突破级位的巫师，最容易被天魔趁虚而入，我提议在找到解决天魔的办法，先让巫师停止突破级位。”

“巫师是全能之眼的基石，天道会随着时间不停变化，没有足够的巫师解析天地，无法与天道保持高度重合，就无法取而代之。”火灵之源担忧道。

“普通天魔构建的欲望幻境，还有堪破的可能，唯有大自在天无一人逃脱，大自在天才才是关键。”幸运女神开口道。

“不，这些都只是表象？可有想过为何无人能堪破大自在天？”

一名灰袍虚空巫师站出来，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继续道：“人心博弈，核心在于理念，黑塔能够让巫师从内心认可，是基于可见的物质层面大同，是共享真理的大罗天，是…………。”

“但大自在天却够直接达成，基于人性理念差距，无法调节，无法超越，所以才无法根除天魔。”

“…………”

阴暗位面。

殷明并没有听到黑塔虚空巫师的言论。

要是听到一定会惊叹，并拍手做出一个精准总结：末法毁天道，波旬杀如来。

此如来非彼如来。

此波旬也亦非彼波旬。

如来是名，是境界，也是一个形容词。

打一个比方，有一个人取彩霞为名，出名之后提及彩霞所有人就本能联想他，但天上的彩霞依旧叫彩霞。

如来！

假如，未来。

没有真正降临的未来时，但又不是纯粹的假设。

是基于现在改变，对将来合理的极致畅想。

是因果中的因，明确告诉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在将来会得到什么。

当然，一切都是建立在天道的庞大算力之下。

在你种下一颗种子的时候，便可见到了花开结果。

没有意外因素干扰，全能之眼也能勉强实现如来，否则也不会被殷明叫做全能。

如来，是对黑塔核心教育理念的最好形容，它让巫师甘愿化作全能之眼一份子。

对于巫师来说，种因见果，努力不会付之东流，才甘愿成为全能之眼一部分，才能完成生灵意志的统合。

天道必然囊括人道，人道却并非必须是文明之火，如来就是人道的另一种形式。

“…………”

如来，是现世所能达到的最好状态。

但波旬的大自在天，不是现世，等于都在发展科技提高生活质量，突然有人祭出了天网，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能够满足一切欲望，实现一切想，不是种因见果，而是因果同步。

前者需要等待，需要辛苦付出，后者直接达成，或者说，在你认为该达成的时候达成，人性会做出选择。

至于虚幻，真实，谁又能分得清？

明知是虚拟世界也会沉溺其中，对现实发展造成严重影响，何况大自在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