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寂静！！

全能之眼精神领域。

利欧·博加多精神波动极其微弱，好似往波涛汹涌的大海，扔下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

然而，全能之眼核心领域一切痕迹皆会被记录，在座更是没有一个低于7环级位。

这一声‘垃圾’，不亚于旱地一声惊雷，清晰被所有人所感知。

木灵之源构建的完美轮回模式的垃圾？

其他被比下去的模型算什么，垃圾之中的垃圾？

构建这些模型的人算什么，人渣中的人渣？

来自9环级位虚的认可算什么，算眼瞎？

这家伙根本不是在针对木灵之源，而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谁？

谁这么狂妄…………。

“…………”

气氛阴沉。

所有人目光朝利欧·博加多聚焦。

发现只是一名新晋7环从神，就又转移到邪神巴蒂特身上。

从神没有自主权，连生命自主权都没有，相应的也不需要为行为承担责任，将追溯其法则根源——巴蒂特。

巴蒂特虽然妄想过模型脱颖而出，享受万丈荣光，但此刻数万双眼眸同时凝望而来，似饿狼凶虎，绝对不是想象之中的画面。

顿感到一股彻骨寒意，全身汗毛竖起，被数万虚空巫师散发的无形气势压得快要窒息。

忙解释道：“闭嘴，不是我授意，利欧·博加多你疯了！就算要骂我也不看看时候。”

巴蒂特第一时间撇清关系，但从神与道主之间无法切割，索性把骂名揽在身上消弭影响。

巫师不是容易受情绪所驱使的群体，只要避免理念冲突，这件事情就能轻易揭过。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祂预料的方向发展，利欧·博加多主动站了出来，开口澄清道：“确实和巴蒂特无关，但‘垃圾’却不是骂祂，当然，也勉强算包含在内。”

“甘愿成为从神，并不是为了追逐力量，寿命，只是为了能站在这里，有一个发声的机会。”

“…………”

数百年苦修，不惜生死操于人手，显然不只是为骂上一句——垃圾。

巴蒂特的解释完全是无用功，或者说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非但没有澄清误会，反而进行第二次确认，等于鞭尸一般把所有人又骂了一遍。

好在，这一次祂被划分到垃圾这一阵营，不会被利欧·博加多从神牵连，倒是长松了一口气，属于唯一被骂了心中还暗喜的存在。

全能之眼精神领域，落针可闻，气氛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数万双幽深眼眸死死盯着利欧·博加多。

愤怒，审视，讥讽，敬佩…………。

身处情绪风暴中心，利欧·博加多却始终神色平淡。

哪怕这些活了上万年的巫师，强大到只需一根手指就能轻松将他碾死。

黑塔完成元素位面统合，一切都在‘虚’掌握之中，脱离了弱肉强食的格局。

不仅没有被众人凝结的气势所摄，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十分享受弄潮戏浪的时刻，生命本因如烟花般绚烂。

短暂寂静之后，一名7环级位邪神冷笑：“你一个新晋7环级位从神，人生不过区区几百年岁，连我等零头都没有活够，也配口出狂言？”

利欧·博加多风轻云淡：“无智空活万载，空心朽木也配言春？什么时候黑塔是以岁数论高下，难道你不是追寻真理的同行者？”

另外一名7环级位元素巫师，道主授意下站了出来：“轮回模型，是理论所能达到的最佳模型，能有效反制天魔入侵，使黑塔在位面争锋中占据优势，你还能构建出更好的模型。”

利欧·博加多撇了撇嘴：“腐朽的大脑限制了你的想象力，理论哪有什么最佳？最自由的思想深陷囚笼，真是可悲？”

“…………”

全能之眼精神领域，亿万念头碰撞宛如乱麻。

利欧·博加多以一敌万，仅回复交流讯息，就将大脑算力压榨到极致，气势却丝毫不弱，将所有质疑尽数驳了回去。

巴蒂特身为道主，发现毫不起眼的从神，此刻整个人熠熠生辉。

君子藏器于内，伺时而动，蛰伏四百多年，该是到了展露锋芒的时候。

凡人时期通过梦境种下意识种子，终于在这一刻开花结果。

梦境，如泡影，影响本来微不足道。

但在塑造人格关键时候种下，所造成的影响就变得极其深远，经由时间发酵，此刻的利欧·博加多，某种程度上是殷明内心某一隐藏性格的映照。

若在稳固秩序规则之下，殷明不会伏于九地之下，而是肆意，张扬，猖狂，锋芒毕露。

“嗡……”

突然，一道强大的精神波动将所有杂乱讯息镇压。

源头正是承载‘轮回模型’的全能之眼图腾，漆黑漩涡深不可测。

木灵之源身后，走出一名青年模样的7环级位从神，面孔极其陌生，也是同利欧·博加多一样，黑塔改制之后，第一批突破至7环虚空巫师的佼佼者。

眉头微皱似在思索，严肃道：“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口中更完美的模型，以及轮回模型差在哪…………”

“…………”

利欧·博加多与青年对视一眼，瞬间知晓，轮回是祂提出的设想。

果然那些活太久的老东西，如同绘满涂鸦的废纸，无法打破万年记忆形成认知屏障。

瞥了一眼正在看戏没有发表意见的虚，祂超脱于秩序之上，只站在知识、真理的阵营。

忽略虚的存在，开口道：“可以！不得不承认，轮回是维系阴暗、元素两个位面稳定前提下，利益最大化的模型。”

“但倾斜的平衡依旧是平衡，一根绳子日取一半，万世不竭，这个平衡要维持到天荒地老吗？”

“明明黑塔占据绝对优势，却不能鼎定胜机？需要面临依旧充满变数未来，你认为这很完美？”

青年从神本可以反驳，轮回模型绝非一无是处，但却没有做任何辩解，开口询问道：“你有打破平衡的办法？”

利欧·博加多点了点头：“自然，我将之称为——仙道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