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修仙五千年
作者:快乐灯灯 | 分类:仙侠 | 字数:10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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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申请
第320章 申请
在得知那位博士宣布停止给他们授课后,如丧考妣的学生们已经做好了前去道歉的准备,作为身份地位完全不对等的群体来说,这是必要的屈服。
不过很快,在上头毫无通知的情况下,一位陌生的老师接替了詹成和的工作,成为了他们的新博士。
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为什么,也没有任何预兆,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他们在学宫内再次看到詹博士,也只是当做没看见一样地擦肩而过。
班里有人说,应该是上面发话了。
因为学宫并非按年龄分班,因此这个班级里从十几岁到一百多岁的都有,那些年长一些人的话大家都比较认可,于是人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帮他们说话了?
这个问题最终没有答案,因为他们之中但凡能有人联系到上面,也不会待在九类班里了。
不过景桢却想起了那个背影。
会不会是她?
但下一刻,他就笑着打消了这样的想法,又不认识,何必幻想。
但他确实有些怀念那个孤零零但倔强的小女孩,她生于那个母亲对权势的渴望,是被当成威胁高官而诞生的工具,景桢问过她是否怨恨母亲将她生下,她说活着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那时她深邃的黑眸凝望着远方高楼的灯火,在恐怖的星环黑影之下,他觉得她就像个对她的风车发起冲锋的孤独骑士,从破败的现实一直走到长夜的尽头,来不及怨恨,更不会露出脆弱的那一面。
他也曾见过这样的人,但那些人最终都会黯淡于冰冷黑暗的宇宙之中,成为一颗颗熄灭的恒星残渣。
所以他不喜欢宇宙学。
博士还在讲述着宇宙的故事,周遭的学生们都听得很认真,窗外是旋转的恒星和黑洞,长长的廊桥伸入未知的深空。
同桌热切地和博士互动着,景桢记得他很喜欢宇宙,梦想是当一名探险家,虽然九类职业不允许他从事那样的工作,但整个班里没人忍心拆穿他的幻想。
可他不喜欢宇宙。
他打开终端,那里有宇宙学课本的光幕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书里说,宇宙是冰冷且黑暗的,背景辐射温度为3k,约合负270.15摄氏度,逼近绝对零度,如果那些恒星不再散发出光和热,那么宇宙将是永恒的寒冷之夜。
在这样的星空里,唯一值得慰藉的是那些闪烁的星辰,可老师却说,那些星辰的光都是几万几十万年前的光,有些星辰早已陨灭,但他们在这里却依旧能看到那虚伪的幻觉,宛如最后的追忆。
他依旧记得那些曾经熟识的人们,他们在黑暗中前行,像夜航的星辰,他们会在某个悄无声息的夜晚消失,或是死了,或是离开,景桢相信他们是去开始自己的征途了,像小说里某个骑士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于是去将大幕捅穿,但他不知道他们是否成功、怎么样了,只有偶尔的信息传来,模模糊糊地,就像星辰迟到了几万年的光一样。
宇宙学是如此地残酷和冰冷,它凝视着燃烧着的星辰,而后看着他们一一将自己的心脏和灵魂燃烧殆尽,化作冰冷的尘埃。
这样的宇宙,有什么值得喜爱的呢?
忽然,下课的提示在大屏幕上跃起,博士匆匆离开赶着下班,当他出门时,却看到了悄无声息到来的阴玄。
他猛地一惊,刚想鞠躬,却被阴玄提前预判按住了肩膀。
“没事,我来发申请回执。”他说。
班级里骤然一片沸腾,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亲自发回执的校长还是因为申请终于有了答复。
阴玄微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将一份份精致的文件袋分发给每个申请过的人,如果通过的话里面就是一张正式的证明,学生可以以此前往合作社报到,如果没通过的话也有一份安慰信和建议的内容。
景桢看了一眼阴玄的身旁,那个瘦小的女子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正装,留着黑色的短发。
从正面看,确实和当初认识的那个人差别很大。
他在心里想道。
“也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他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周遭的人们则全都围了过去,激动地等待着阴玄手中的回执,令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最终,阴玄发完了回执,离开了这里,而学生们一个个神色不一地回到座位上,只有少数几人欣喜若狂地在原地起舞。
进入合作社的要求很高,成功的终究只是少数。
景桢看着周遭的人们,忽然抓过同桌的肩膀问道:“申请需要什么条件才能通过?”
同桌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似乎已经有六十多岁了,闻言耐心地答道:“蛮多的,首先你要学习够好,但也不能死读书,最好是灵活机变一些,然后思想要端正,有暴力倾向或者不良记录的不行,有管理才能和班内干部优先,不要求身份背景,反而是权贵后代比较难通过审核,而且申请通过才是第一步,后面还有一轮面试和笔试,全通过了才行。”
景桢又问道:“你们不怕是骗局吗?把我们骗去做什么之类的。”
同桌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被骗的价值?就算学宫把我们九类职业班都杀了,也没人会在意,何必这样天天给伱补贴,搞这么麻烦的申请流程?而且去别的星系后也能回来和我们联系,前几天还有过去的人回来探访呢,另外我听说在那边干得好,还能回学宫当管理层。”
景桢犹豫片刻。
他并不愿意远行,当年逃离门户星系那惊心动魄的流浪给他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心理阴影,但他总觉得,再度见到像那个女孩的人是某种“预兆”,是冥冥之中的指示和引导。
这是一种常见的情绪,早年一些创造了宗教的人诸如耶稣、释迦牟尼等也是如此,当他们看到某些巧合、结合自己的思想时,就会觉得自己得到了神的指引,有什么不可知的存在要自己踏上宏大的征途。
而如今,景桢忽然觉得,他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抛弃痛苦的过去,如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一样,向长夜孤独地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