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杨曙叫醒小富婆。

“杨曙同学，我睡着了。”

“嗯，该回家了。”

白木棉看了眼电脑屏幕，见小喷菇安然无恙，心里终于舒服了。

挪动盘曲的腿，一阵酥麻感瞬间席卷而来：

“杨曙，我腿麻了……帮我穿鞋。”

闻声，杨曙低头看向白嫩如葱的玉足……

“真拿你没办法呀。”

于是，杨曙伸手脱掉小船袜，撕开一张暖贴垫进鞋底，然后把小皮鞋套在白木棉脚上。

“杨曙同学……我的袜子？”

一阵阵温暖热流从脚底荡开，酥得白木棉扣紧脚趾，直眯眼睛。

“嗯，袜子怎么了？”

“布料会减少热量传递，不利于消除麻痹感，”杨曙一本正经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白木棉呆呆点头：

“好像有。”

“刑，你再自己按一按小腿。”

“杨曙同学，我不麻了。”白木棉恢复以往的清冷音色。

“嗯，另一只呢？”

“另一只不麻。”

杨曙一脸郑重道：

“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休止。

“杨曙褪麻，不为莫麻而停歇，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木棉略作思索，然后“哦”了一声，把另一只脚也伸进有热贴的鞋里。

“可是，杨曙同学，我总感觉你有点开心。”

“有吗，我不觉得。”

老奴只是想服务大小姐罢了。

杨曙问道：

“帮好朋友穿鞋，你讨厌吗？”

“不讨厌，有一点羞。”

“那舒服吗？”

“只有一点。”

杨曙淡淡一笑：

“那不就好了？”

白木棉似懂非懂地点头：

“有点道理，但是杨曙同学……你记得洗手，下次我也会洗脚的。”

“下次……”

你自己说的嗷，我可没提。

五分钟后。

“杨曙同学，一点不麻了，”白木棉哼唧道，“脚丫都热热的，走吧。”

“嗯，也该回家了。”

【嘴角一直弯弯的，他绝对很开心】

我没有，我不是，不要乱说。

出了包厢，杨曙洗手下机，和白木棉在路边等张叔。

舒适的夏风裹挟着潮气，略微泛红的夜幕象征雨水将来。

白木棉低头盯着鞋尖尖，动了动脚趾，现在仍感觉暖呼呼的，像被妈妈握在手里似的。

【杨曙同学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总能让人联想到温暖的阳光】

别硬夸。

只有一点点像啦。

“杨曙同学，明天图书馆见。”

见车来了，白木棉提前约定道。

“嗯，早点休息，”杨曙说，“对了，不要让其他好朋友帮垫鞋。”

话音落下，贵气十足的宾利停靠在路边。

白木棉点头：

“我只有一个好朋友。”

说罢，小富婆坐上车，两人挥手道别。

在最后一刻，杨曙看到她的心声：

【哥，我都知道。】

“我嘞个豆，小富婆不会在扮傻吧？”

莫非我才是猎物？

杨曙摇头，应该是自己意识过剩了，小富婆把情商的加点都给了智商，那种事情不可能。

……

第二天，两人照常相约图书馆，开始最后的高考冲刺。

在白木棉的帮助下，杨曙的物理、数学成绩进步极大，分别提升三十余分，两科成绩与班第一的林安不分伯仲——就差几分就能拿满。

就连唯分数论、极其痛恶早恋的老焦，也因杨曙进步巨大，给他狂开绿灯，一次次打破原则。

而在后续的口语练习中，杨曙发现‘社交效率提升’这项buff，竟能起到辅学作用。

社交效率，本质是交涉双方互换意见，理解彼此，然后达成目标的过程。

口语练习同样先交换意见，但重点在于理解交谈内容，然后达成掌握语感的目标。

“杨曙同学，凭直觉做一套英语卷吧。”

“凭直觉？”

“嗯，读完题干后，凭直觉选择答案，不要修改。”

白木棉认真且清冷道：

“语感做题很准的。”

“行，我试试。”

半小时后，杨曙完成单选题，然后对照答案……

“准确率竟然有60%？”

这些题目都是看一眼就动笔，每道题的作答时间不超过五秒，和瞎蒙没多大区别……

“这是语感，”白木棉说，“但毕竟是感觉，无法保证准确率，所以只能用在不会的题目上。”

杨曙当然明白，开始更加努力的培养语感。

三四天过去后，白木棉忽然问道：

“杨曙同学，你好像很少学语文，作文也没有练习过。”

“语文是强项，没问题的。”

杨曙很是自信。

语文和其他学科不太相同，是最吃“积累”的一门课程，也是做题技巧大于练习的一科。

因此，杨曙对语文的投入较少，毕竟真的很难提分。

但有一张王牌，足够让他有恃无恐。

——17年的作文题目，选择三个我国关键词。

高考作文题目，从来都是六月的热门话题，虽然过耳即忘，记不清每一年的题目，但自己的那一届肯定记得。

至于其他高考题……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

白木棉选择相信他：

“行，厉害，继续做题吧。”

……

六月七日，上午八点半。

考生们陆续进场，怀揣着紧张与兴奋，等待考试开始。

九点整，考官下达动笔口令，考场一片沙沙的翻页声。

杨曙第一时间查看作文题目，而后会心一笑。

果然是关键词。

那么现在，该清算了。

填写完考生信息，杨曙阅读题干，逐渐进入学习状态，思维效率提升400%，周遭干扰全部消失。

笔尖落在刚出阁的答题卡上，将它无瑕的躯体破瓜，浓厚的墨斑沾满全身，多半个月后将孕育出喜人的分数。

此时此刻，杨曙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状态达到巅峰，仿佛孔子神降。

我踏马写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