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老妈通过和白木棉日常聊天，以及这两天的相处，或许还碰到过张叔接送……

应该深刻认识到她多么富有，相比之下，自家条件太过平庸，难免会产生压力。

可又是必须面对的问题……反正时间还早，日后再说，先吃饭吧！

“杨曙同学，给你?肉丝。”白木棉将小碗推给挚友。

“好吃，爱吃，还想吃。”

曙批欣然接受供奉，当场吞服而下，腆个逼脸还要。

杨母见此开口:

“让他自己吃，惯他毛病干嘛？”

“阿姨，杨曙肠胃不好，只能吃这样的食物，上次吃冷面没加?，差点晕倒在厕所。”

喂喂，这能怪我肠胃？

冷面就一点错没有吗？

我拉肚子≠肠胃差

不等式直接秒杀，回家等面试通知。

杨母瞅了眼自家儿子，眼神中满是强者的余裕和不屑。

【肠胃不好？以后天天喝稀粥养胃】

——肠胃不好是我的谎言。

【多吃猪儿肥肠，吃啥补啥】

——我想吃掉猪的肠胃。

我焯，好刀的番。

一个多小时后，饭局结束，刚好张叔来接白木棉回家。

杨曙下楼将小富婆送上车，挥手告别。

“杨曙同学，明天还来找你玩。”

“才刚放寒假，确定不在家歇一歇？或者跟你爸妈多待一会？”

白木棉摇头：

“学校放寒假，我跟你不放假，爸妈都很忙，我只能找你玩。”

“行。”

目送大小姐离开后，杨曙溜溜达达回小区，绕路去刘国强家接上小狸花。

“不是，你接走就接走吧，顺我半袋猫砂干嘛？”

刘国强上身套着红色二股筋，下身短裤加拖鞋，被门口冷风吹得嗷嗷抖腿。

“我家里没有啊，”杨曙说，“总不能让猫到处拉屎吧？”

“这给你稀罕的，猫奴一个。”

“主要白木棉稀罕，她刚来家里吃饭，遗憾没撸到猫。”

“？”

刘国强眉头一皱，感觉楼道的风更冷了些：

“她刚…在你家？”

“五分钟前刚送走，如何呢老弟？”

“走走走，提着猫砂离开我的家！”

酸佬版刘国强强势复刻，本来高高兴兴的放假回家，被曙批这么一搞……

“妈，我要相亲！”

“急甚么，谁能看上你？”

“哎……”

伤人了嗷。

……

杨曙到家后给猫咪拍照，发给白木棉汇报进程：

‘吾儿已安全，勿念’

‘杨曙同学，我明天要去探望小狸花，你在家不要乱跑’

‘善’

…

刚放下手机，爸妈便双双进来卧室，像末影人似的：走近才有音效；在屋里漫无目的地游窜；会随机拾取附近物品，从原位置移动到其他地方。

还有——与其对视进入战斗状态。

五星上将麦克阿曙知道，有些该来的事情躲不掉，今晚的盘问鏖战将要开始。

“儿子，妈问你哈，跟白木棉怎么认识的来着？”

“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嘛。”

“再说一遍。”

“哦……”

随后，爹妈双剑合璧，提问组合拳一直打到深夜十一点。

问题从相识到相知，从高中至大学，从宿舍到大平层……

杨曙忘记回答过多少问题，只记得最后一句——好好相处。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祝愿，却包含浓厚的期盼情感。

总之，爸妈很喜欢白木棉，满意地不得了。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boss关卡——白家。

棉宝什么时候邀请我去呢？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

第二天清晨，杨曙眯着眼睛起床撒尿，习惯性望向窗外，忽见白茫茫一片。

“我趣，建模渲染失败了……哦，下大雪了。”

2018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更猛烈些。

屋外落雪素白厚重，仿佛奶油神灵天降，给小区整体覆上一层奶盖。

健身器材的小广场内，几名退休老人雷打不动地打太极健身；停车位上，打工人们提着水桶解冻车玻璃。

当车表面的雪清扫下去后，玻璃上会留有一层薄冰，很难抠下去，最简单的办法是启动车辆，用热风吹玻璃。

但效率太低，要配合温水擦拭。

“快过年了啊。”

杨曙抖了抖，捋了捋，然后回屋钻进被窝。

江城也下过雪，可又小又短，还记得那天宗熹高呼打雪仗，结果刚跑去操场雪停了，回寝室后雪消了。

跟没下差不多。

雪是年的催化剂，当周遭白茫茫一片，便是年末厄运冻结，新年好运重启的前兆。

重新躺下后，杨曙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分别为：公益短信、寒潮预警、工信部宣传短信、蕈州课堂退款诈骗、麦片哥等。

一键清除，棉宝启动！

‘杨曙同学，下大雪了’

[图片]——庄园雪景

‘杨曙，你别睡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担心小狸花，准备去你家看看’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十五分钟前。

小富婆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杨曙困意全无，快速起床洗漱，给自己拾掇个时兴的发型。

然后才想起没回消息，又赶忙补上：

‘我准备好了’

二十分钟后，白木棉抵达景观花园。

今天份小富婆头戴米白棉帽，宽厚格子围巾将脖颈裹得严严实实，身上披着一件白貂大氅，往那一站像雪人似的。

“穿挺暖和啊。”

“因为冷，但我还是来了，”白木棉丢丢丢跑着，“杨曙，我给你带了礼物。”

“给我康康。”

白木棉唇角微勾，从草莓熊挎包里取出一条围巾——颜色与款式与自己脖子上相同。

只是技艺不佳，格子歪歪扭扭，只有颜色比较像。

“杨曙同学，头伸过来，我帮你戴。”

“好。”

杨曙上前半步，彼此距离仅有半掌之隔，然后身体前倾伸头。

小富婆边缠围巾边说：

“这是冬天的朋友费，要好好使用。”

“嗯，真暖和啊。”

“当然，我织得很认真，虽然图案有点乱，但一定保暖。”

杨曙抬眼道：

“我是说，你的手很暖，感觉冬天没那么冷了。”

【……】

白木棉表情一滞，大脑宕机数秒，呆呆地眨巴着眼睛：

“杨曙同学，这是情话吗？”

“不，算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