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女郎
作者:椒园七月 | 分类:言情 | 字数:16.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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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战争
“你真打算攻打羽国吗?”夏钰担心地看着眼前人, 这两年他的性子也变了不少,眉宇间的阴郁之色早已不见,时常挂着笑脸, 虽不如年少时肆意, 但也明朗了许多。
秦卿有些不自在地避开皇帝殷殷切切的眼神, 耳尖微红地盯着墙上的画作, 肯定道:“真的, 现如今也是时候了。”
夏钰还是很担心地看着他:“羽国在一年前已经平息了叛乱,是羽太子继位,羽国如今是什么样,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怕会有些冒险。”
“对于夏朝来说,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如今的夏朝已经有了能力对外开战, 给羽国多几年喘息时间,到时候要想拿下, 那便更难。如果我们不动,以那个疯子的行事,他迟早会有对我朝动手的一天,到那时,我们有没有还击之力就不好说了。”
“我担心你。”夏钰看着坚定不容更改的男子, 这两年他完全张开了, 一副玉面公子样, 京城里不知有多少闺阁女子的心落在了他身上, 他倒是毫无所觉, 身上的气势一日日越发让那些人敬畏喜爱。
多少次午夜梦回,这张脸出现在身下, 第一次出现时惊起他一身冷汗,后来便在罪恶和餍足之间自我折磨,一日日沉沦,现如今他还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自己的眼光和碰触,内心绞痛的同时,又有隐秘地不可诉说的欢喜和奢望。
他肯定早已察觉自己心思,除了回避眼神和碰触,却没有避着他躲着他,这不免让他有了更大的期望,也许......也许他是可以接受的,他并没有表现出厌恶之色,这足以让他欢喜至极。
他有多想得到他,就有多么爱护他,担心他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即使这伤害是来自于自己,那也不可原谅。
“那就去吧,什么时候动身?”
听到皇帝应允的询问,秦卿有些高兴,在那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很快,半月后。”
夏钰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玉佩,递给满眼愉悦之色的人:“这个送给你,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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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看着皇帝手里的玉佩,思绪飘得有些远,小的时候没少以身上值钱的物什做彩头比斗,自己往往是赢得那个,皇帝小时候还真输过不少好东西给她。只这块玉佩总是挂在脖子上,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现如今怎么送给自己了。
看着秦卿眼里的疑问,没有接受的意思,夏钰浅浅地笑开,拉过对方的手,塞进那双小而白皙的手心,不经意地蹭过手心里的茧子。
秦卿不自觉地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有什么东西从早就没了感觉的茧子处慢慢地散开,在心尖处轻轻拂过,起了一层痒意。
“给你就拿着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生病,夜里父皇和母后都来看我,这是母后送给我的,第二天病就好了,我就一直带着,就当保平安。”说完便抬头看向呆愣着的人。
秦卿看到的便是年轻的帝王一身绣着暗纹的黑金便服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里是三分笑意七分暖意,那笑意似乎是在笑自己的小儿心性,只那暖意所代表的心意不容错辨。
“等你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皇帝的语气带着一股坚定,秦卿忽然就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想要退缩。
“嗯,等我回来再说。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似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影,年轻的帝王低叹一声,自言自语一般地呢喃:“朕等不下去了......希望你的答案是朕想要的......若不是......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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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成三年春,羽国镇国大将军二子怀化大将军秦卿率十万兵马于渡河一带,以三千奇兵横渡渡河,奇袭羽国边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羽国两座防守松懈的边城之后与大部队汇合,在羽国反应过来之前已拿下五座城池。
羽太子命手下三名大将堵截夏军,最好能活捉怀化大将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羽国又骁勇善战,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便是你死我活,势均力敌的征战,战况陷入胶着,夏羽两国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战争。
“快快,叫军医,将军受伤了!”寒山城三十里外的营地里,一队人马急匆匆地护送着一副担架进了城,快马加鞭进了将军的主帐,一路上看到的人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将军受伤了?”
“这可怎么办?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
“寒山城打了三日了还没一点动静,将军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今天留守营地的谢蕴听到消息,扔掉手上的东西,脚步趔趄地跑向将军主帐的方向。营地里看到的便是面无血色的谢将军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冲向将军的营帐。
身为将军左膀右臂又是军师一般的谢将军都这幅样子,众人心中的猜测更加真实了几分,营地里不免有些人心惶惶。
如今的谢蕴已是正四品武官,王二娃也是副四品武职,因为他识字不多,以副手居于谢蕴手下,谢蕴在哪,他便在哪,文韬武略他不在行,打仗干架的事向来便是一把好手。
战场上将军总是身先士卒,自然免不了受一些大大小小的伤,每次都是谢蕴单独帮忙处理,秦卿也从最开始的不自在到如今的习惯成自然,每次受伤都是直接传唤谢将军和早就知晓内情的老军医。
匆匆赶来的谢进帐便看到解了盔甲,一身墨色长衫的人肩背挺直地坐在塌沿,侧首查看着自己的伤势,周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忙乱场景。
心有余悸的谢蕴脚步虚软地走向塌边的人,便看到了衣衫半退,肩膀上一道约莫二寸多长的伤口,伤口不深,只是血流的不少,看着吓人。直到床上的人转过头,看着这张笑脸那颗“咚咚”跳动的心喜爱慢慢落回原处,随着放松下来紧随而来的就是一股怒意涌满胸腔。
看着地上沾着血色的白色纱巾,谢蕴一边接过对方手中的活一边生气地责备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仗着自己武艺高就不顾安危的冲锋陷阵,你是将军,不是用来冲锋的。你若是有什么事,还有谁来领军?”
“我这不是没事嘛,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松懈啊,等拿下这座城,直取羽国都城便如探囊取物,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秦卿看着眼前絮絮叨叨关心自己的青年,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必须这么做,秦家军的传统就没有将军留守后方一说,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她已经比以往的叔伯和爹爹讲究多了不少了。
“每次都说不过你,你总是有理。”
“别生气了......你也看到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我这是有意为之啊。”看着真生气了的青年,秦卿有些讨好地安慰。
“你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弄这么一出。如今羽国大半国土已经被我们攻占了,这寒山城对羽国的重要性自是不必说,羽国皇帝却没什么动静,你有什么想法吗?”
谢蕴岔开话题开始讨论目前的战况,不再劝说,他自己也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
“有那么一点消息了,但还不确定,正好我也受伤了,回来的时候就将计就计弄了这么一出,试试动静,必要的时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如果有用,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了。你就等着看吧,秦大将军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那些有心人的耳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
秦卿胸有成竹地说着自己的打算,羽国皇帝以前就是个疯子,如今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以他的行事作风,只怕等着他倒霉的人不再少数,当初他坐稳皇位的那些手段可是血腥又残忍的,耐不住有心人浑水摸鱼地救几个鱼目混珠的草包出来。
那人又自负又不怎么将整个王朝放在眼里,对他来说都是游戏罢了,有些事只要他觉得有趣自是不会阻拦,她要做的,就是做一些有趣的事把他引上死路。
有些废棋只要用对了可是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