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侍郎足风流
作者:颜小沫 | 分类:言情 | 字数: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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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静依出事(捉虫)
巧儿现在眼皮直跳, 很是担心。
她家小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周府找周礼止问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可现在太阳都落山了, 还没有回来。
小丫头急得团团转, 女红也不做了, 就在院里来回的踱着步, 不时跑到门口瞅瞅,可还是不见她家小姐的身影。
可偏偏这时,老将军叫人来唤小姐去用膳, 巧儿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知道不能再瞒着老将军了, 她家小姐再是贪玩也向来不会让他们担心, 说几时回便是几时回, 何时误了这么久过,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便急急忙忙去了饭厅将事情告诉了庄政。
庄政闻言立马派了人去寻,可是,不论是周府还是苏府,都没有庄静依的踪影,甚至, 今日都说不曾见过庄静依。
感觉到事情可能不对, 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生出, 可是, 京城的大街小巷翻遍, 就连那百里香都去打探了一番,还是没有。
庄静依, 不见了。
从街边商贩口中得知,庄静依今日走在街上尚且平常,可不知为何,突然调了方向竟朝着西郊走去,还与他们打了招呼。
庄政一听,便知大事不妙,立刻通知了庄严,一起去了城外寻找。
果然,在出城不远的一块地方,以行军多年的经验很容易看出,有轻微的痕迹显示曾有不少人来过,且做了停留,
以静依的身手,怕是轻易就被治服了,甚至以她的性子可能都没出手就跟着人家走了。
老将军平日里再是怎样的稳如泰山见状也是做不到镇定自若了,
“严儿,静儿她……”堂堂的护国大将军,此刻竟要依靠自己的孩子,庄静依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父亲,别急,静儿会没事的。”庄严不若老将军那般失态,一边安抚着老将军一边四处勘察着,眼神锐利的扫射,镇国将军的风范尽显,冷静沉着,但从紧锁的眉头也不难看出他的心并不如表面的平静。
巧儿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但见状也不敢哭出来影响庄政,抽抽搭搭更是可怜。
很快,庄严的眼光锁定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草丛里,一点红色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一看,刚将那红色的东西拿起来,鼓鼓囊囊的小三角,绣着兰花,很是精巧。
巧儿看见脸色一变,急急冲了过来,“这……这不是我给小姐绣的吗,里面是我给她求的平安符。”自己绣的东西,只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巧儿很是肯定,但更疑惑担忧了,平安符在这,那小姐呢?
庄严闻言,细细打量了一番手里的小锦囊,打开,果然如巧儿所说,里面是叠的整齐的平安符,思索一番,收敛了心思,转头便对着庄政说“父亲不用着急,静儿留下这平安符,想必是告诉我们不用担心,在跟我们报平安。”
甚至,那丫头十有八九是自己跟他们走的,思及此,庄严脸色有些寒,回头再跟她算账!
转头又吩咐道,“吩咐下去,继续去寻小姐,但暗中查访,不得声张。”
此刻的庄严,俨然才是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了。
尽管庄家封锁了消息,但那日庄家人的急切还是让人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私下隐隐有了流言,庄家小姐丢了。
流言还是传到了苏寻耳朵里,那日庄家上门寻人他不在自是不知,这几日庄姑娘没来他心里就隐隐有些慌,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但不过以为她是生气了厌烦了,便告诉自己,这样最好,可没想到,她还是没能逃过。
苏寻将自己关在书房,这次却连提笔作画的心思都没了,脑袋里的混乱,表现在纸上,是一笔笔的刀锋凌乱,顺着笔尖排遣出来的,是外露的不安,可两个时辰后走出书房的苏寻,再不见半分端倪。
这几日的朝堂上,因为老将军那里渗出来的沉默,和苏寻的虚弱,索然无味,甚至有些沉闷,就连萧凌,也是气压低沉,面色不善。
庄政不必说,庄静依这么些日子毫无消息,他还能每日稳稳的来上朝都已经是极限了,如何还能有好脸色。
苏寻,大病初愈后一直也不见从前的翩翩气度,总有些虚弱,瞧着总归不复以往的精神气,自然,也不排除心理的原因。
萧凌嘛,一来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二来太后回宫他的日子不那么自在,三来嘛,还得说说那迂腐的宋元惹他生气。
那宋元实在是个忒没眼力见的,也不管朝堂上的这些个气氛对不对,从调到刑部后,整日翻出各种琐事上奏,不管是些心存疑惑的旧案,还是各地呈上的案宗,稍大些或有古怪的他都要煞有其事的禀告,请求推案重查,惹得萧凌很不痛快,
这一日,宋元又拿了宁城一桩杀人案来说,非咬定是桩冤案,萧凌不理,他还倔上了,甚至说萧凌轻视百姓如何如何,又拉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类一干言论劝谏了一翻萧凌。
萧凌不胜其烦,定了他个出言不逊的罪名,罚了他去宁城,说是派他查案,实际上嘛,你爱管便让你去管个够吧,别再拿这些事来烦我。
宋元领命倒也不恼,正合他意,回了府上,收拾了一番,不管安家姐妹再怎么闹着同去他也不带,硬着身子大义凛然地便走了,留两姐妹在家安胎,是的,姐妹俩一起有了身孕。
再说庄姑娘这头,外面是风平了浪也静,暗里的波涛暂且不提,而她却是日日不得闲,鸡飞狗跳的不安宁,或者说是扰得别人不得安宁。
那日她一早便打算去问问周礼止关于风情的事,岂料刚行至半道,便被一个男人撞了,手里被塞了一张字条“欲救苏寻,西郊五里”。
其实庄姑娘是不信的,这么明显的陷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走了几步,姑娘又停下了,想一想还是决定去西郊看看,知道苏寻中毒的可不多,除了他们几人,该就只有谢云和那不知是谁的幕后人,她倒要看看是谁,想做什么。
自然她也不是鲁莽,不论是对庄政还是苏寻,杀了她对那人都不会有好处。
再者,更重要的是,就是有一丝的希望可以救苏寻,她也不想放过。
至于他们会不会用她来威胁苏寻?想来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威胁了苏寻的,而苏寻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受了威胁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左手握了平安符,右手捏了苏寻的那块玉,庄静依就向西郊走去,一路上还笑眯眯与沿途的商贩打了招呼。
可到了那里,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主人,不过是个管事样的人物,五十来岁,粗布青衣笑得一脸和蔼,如果忽略后面跟着的十个黑衣男子的话。
接下来,如你们所见,她被请到了这里,不知何处。
简单的房间但不简陋,清净如同与世隔绝,桌椅床铺该有的应有尽有,每日他们送来的三餐也算可口,她的要求也都基本被满足,
就是不管是封死的窗户,还是看似空无一人的门外,不管是给她送茶送饭,伺候她洗漱梳头的那个黑衣蒙面女子,还是一有风吹草动就冒出来的四个黑衣蒙面男子,都昭示着一件事,她,被囚禁起来了。
而那所谓的主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庄姑娘呢,知道如意算盘落了空,意料之中,但也没让那些人闲着,
除了每日他们送餐来都要忍受她的口出不逊左挑右捡,接受她锐利的目光的打量,还要处理她层出不穷的意外,防止她千方百计的旁敲侧击和逃跑。
庄姑娘今天肚子疼,明天头疼,今天打碎了花瓶,明天打翻了菜盘,今天要吃城中的桃花糕,明天要喝百里香的杏花酒,总之是没一日的消停,没一日的痛快。
没事就研究研究那些人,研究研究屋里的摆设,还会研究研究身上的不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把心里那点的不对劲儿给理理顺了。
折腾了些时日,还真让她看出了些门道。
大约,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