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相公
作者:暮飒 | 分类:言情 | 字数:1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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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日渐明(下)
先帝对霍惊天日益不满, 对曾有实力与己争皇位的亦勋也越发疏远,心底开始另有盘算。朝中表面依旧一派和谐,实际却早已惊天变, 暗潮汹涌。
霍惊天镇守边疆, 带领兵士将领与边疆百姓共建家园自给自足, 利用边疆优势与外互通商贸, 倒是做得有模有样, 不但百姓生活日益富饶,军队亦可少用甚至不用朝廷给的俸禄过活,再加上霍惊天向来管制严谨, 兵强马壮,边疆不可破。
这原本乃好事, 国之繁荣莫不因边疆牢固, 可是这对当朝领袖却是不定, 兵权在他人之手,亦可自给自足受人民爱戴, 若是衷心亦是国之大幸,君主之福,若有二心,这般一来……
霍惊天越发受人尊敬,势力越发雄厚, 这朝中越发不安起来, 与其对立者无不趁机煽风点火, 更是助长先帝欲歼灭其之心, 若是点破, 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是天作还是人为,就在这风口浪尖上, 霍惊天那方出了事端。
霍惊天一日出游打猎,无意中救回一名受伤女子,未想竟是燕国人,霍惊天以为只是普通百姓,并未有所刁难,救活之后暗地护送其回燕国,未料竟乃燕国大公主,大公主生性豁达私自外出游玩,却不幸遇见土匪,逃窜之中从山上摔了下来,正巧遇上来狩猎的霍惊天,否则早已香消玉殒。
大公主对霍惊天一见倾心,念念不忘,却碍于彼此身份,只是暗中与之往来,送些女儿家的玩意以表相思之情,霍惊天虽原配妻子早已病逝,未再婚娶,但对这美貌的大公主并无情意,又不好直面驳伤了对方,只是暗示回绝,霍惊天乃一介武夫,鲜少遇到此事,且又关系两国,所以处理此事颇为优柔寡断,一来二往,两人暗中往来不经意多了起来,结果便成了把柄,未来悲剧的导火线。
朝中人士因此大做文章,说其与燕国有所勾结,欲为燕国驸马欲反之,且暗中获取两者交往的信件,那些来往书信被赋予深层次的意义,先帝大怒,命亦勋前去查探。
一切乃无中生有,亦勋必是查不出究竟,可恰巧此时,边疆各种曾经不起眼之处被燕国逐一掠夺,且成汹涌之势袭来,让昭国有所慎,这若非有内应,绝不会知星星之火亦可呈燎原之势。
所有不利的矛头均指向霍惊天,先帝更认定霍惊天心存异心,亦勋查不出个究竟便断定必是两人私交甚好,故意掩盖之,甚至怀疑亦勋怀有二心,勾结霍惊天串通国外欲与谋反,不断给亦勋施加压力。
亦勋被迫三番五次派与边疆调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美其名曰以拜访为目的,并未道明其来意。可霍惊天亦非常人,嗅出了其中诡异,伴君如伴虎,功高过主便是断头之时,对于此唯有长啸天地,一颗赤心不舍叛国,那些挣扎与辩解,对于他人只是无谓的狡辩,无计施只有任人宰割。
亦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念之差,亦勋做出此生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施计把知己送上了断头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亦是明知不公,亦不得不违心而为,此便乃强权。
亦勋能做的便是保住霍家最后一滴血脉,偷梁换柱找人替霍简而死,却因中间出了岔子,霍简虽被救出却不知所踪,后来才知是被霍家一身处江湖的故人所救。
那故人授霍简武艺,霍简学有所成便赴京报仇,可在与摄政王交往中却发现此人与己所想甚为不同,不仅不会生厌仇恨,甚至颇为敬佩尊敬,可杀父灭门之仇却使得他不得不动作,又鉴于此时形势紧迫,不多久皇帝与摄政王之间必有一场恶战,因此便做了这般举动,一切听天由命,他做了该做的,即使死去亦对得起列祖列宗。
且若成功即可报得杀父之仇;若是失败还可助皇帝一臂之力,省得正面冲突引来生灵涂炭。无论哪个都是尽了孝道。
亦勋从此性情大变,尤其还由此事知道自己的王妃尹语芊乃先帝安插身边之人,原本逍遥于世之人亦变得愤世起来,皇权既可定人生死,他便要夺取天下,让世人臣服于他,知己不再因己而死,爱人不会被他人所控。
先帝未想砍去了猛虎彻底激怒了沉睡中的狮子,虽对方还未成气候,可想要扳倒却非易事,双方暗中布线,面上依然亲如往昔,但彼此较量只乃早晚之事,原本已激化的矛盾,呼之欲出,却因先帝的病逝以及后来的怀柔政策将矛盾缓和下来。
几经波折,原以为终于要大动干戈,却又不料杀出了个霍简,这场亲人间的战争始终未能开演,亦是国之大幸。
可几方坦白,又是各方探查,结合信息竟发现这一切冥冥之中似有股力量从中作梗,故意激化矛盾,想引来纷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一席话毕,萧尘扬与楚慈二人陷入沉静中,各有所思。
“你说了一大通话,可最终目的无非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乃有人挑拨离间,趁虚而入,这种大事按理是不会轻易道出,你却全然告诉我,你到底想暗示些什么?”楚慈缓缓开口道,声音异常平稳淡定,捉摸不透说这话时的心境。
萧尘扬顿了顿,并未立刻作答,似有疑虑。
“给你施毒之人并非摄政王所派。”
楚慈略为一惊,却并不意外。
“那这黑衣人必是与那挑拨势力有莫大关系,若是能揪出此人,必可顺藤摸瓜挖出那幕后之人?”
萧尘扬望了望楚慈,脸色带着忧虑,颇为支吾道,“话是这般,只是……”
“如今有了线索应该高兴才是,你为何这般愁苦?”
那黑衣人非摄政王所派,却从一开始便暗中引导楚慈以及身后的萧尘扬去抓住摄政王的把柄,不用想便知这人与所有一切必有关联,若是由此揪出那暗中使坏之人,这几十年的冤案误会必可清澈,可为何萧尘扬却是一脸愁容?
“若想套狼,必得送去诱饵方可引出。”
话语淡若微风,却刺人心骨,楚慈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心沉落谷底。
“那个诱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