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重生记
作者:菩洐 | 分类:言情 | 字数:1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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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那顶深绿色华贵的轿子, 进了宫门,停在了宫道上,窦怀启下来时, 身侧已有人前来领路, 朝着宴会的地方走去。
宴会的地方, 正是在庭院内, 许是家宴的缘故, 也只请了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窦怀启入席后,安静的坐着, 偶尔抬头,见何疾宏正端着张笑脸, 坐在远处。
何疾宏笑得开心, 那是自然的, 这次他特地在自己的酒中下了毒,当然这毒并不厉害, 比起他给自己大哥下的毒.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这酒的来源将会自然而然的指向窦怀启。
他当然知道窦怀启自从来了凉国,曾做了许多事,也找到了以前的人证,可他才是凉国现在的皇帝, 人证?呵, 只要自己不承认, 人证又算是什么证据呢?
宴会开始了, 他脸上笑意渐盛, 看着他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马上到了第二壶酒上场时, 毒酒就会被窦怀启手下的人给递上来,然后他便会以窦怀启指派手下下毒,毒害自己为由,杀了他。
可当酒摆上桌案,他正欲一饮而尽时,却见窦怀启嘴角勾着笑。
他心里一顿,手上的酒也快拿不稳了。
是了,他这般诡计多端,岂会中了自己的圈套,这里面的毒酒定然不是自己早先安排的酒。
何疾宏脸色一沉,也不敢喝,慌忙将酒放到了桌案上。
正是宴会前的剑舞,剑光灿烂之时,那舞姬却向着何疾宏边舞边来。
舞姬手上的剑让何疾宏身边的人一惊。
正欲护住何疾宏,却被何疾宏给止住了。
何疾宏心想,若是窦怀启敢派人在此刻行刺,那么罪名是没跑了,若是被刺一剑,可以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岂有不好的?
更何况自己身边的人,能人居多,怎会让个女子真的刺到自己?
何疾宏又开始激动起来,哪知道这舞姬步履缓慢,走到自己身旁时,更是特地将长剑收到背后,以广袖挥舞。
薄纱广袖,如海浪袭来。
何疾宏只觉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他在心里念叨,这舞姬竟用如此难闻的香料,可再细细一嗅,又觉得别有味道,不免又多吸了几口。
也不知是饮酒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他只觉整个人一会爽得如同在天上,一会又昏昏沉沉,看他人都有种身在梦境的感觉。
只是让他难过的是,这舞姬竟然也不是窦怀启的人。
这场宴会难道又是无疾而终?
剑舞跳完后,音乐微微停顿,而后变得激烈。
有人着红衣,披散着长发,背对着众人跳起舞蹈来。
何疾宏起初只觉这人似曾相识,但见他左手微抬,袖口往下滑去之时,手腕处那个造型奇怪的手镯,令他一时惊愕万分。
他慌张的站起身,往前面走去。
“皇上?”
谁在说话?
何疾宏只觉头脑昏沉,他推开那些上前拉着他的人,推开时,却又惊呼。
“鬼?”
何疾宏猛地后退几步,见周遭哪里还是皇宫宴会,分明是燃着大火的石桥,他正走在石桥上,而那些朝他伸手而来的,分明是从河里伸出的鬼手。
“哈哈哈哈哈,皇上你可还记得我?”前面那红衣的人又再说话了。
何疾宏心里一惊。
“你早就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碰我,你们这些肮脏的鬼魂。”
何疾宏对着身边吼道,而后转头正对着红衣男子说道。“齐天,你说过,你这辈子不会害我,此刻你成了鬼魂,便招来其他鬼手想要带我走?”
窦怀启正坐在一边,他安静的饮酒,身旁的护卫和老臣们都不敢上前拉着皇上。
毕竟皇上有命,可窦怀启也有一事不明,这何疾宏看所有人都是鬼手,明显是已入了幻觉,可又怎么会能认出这红衣男子是人?
何疾宏哪里还能分出自己现在在哪里。
他只是感觉到了背叛,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红衣男子身旁,硬从他的手腕处抢下那串手镯。
“我不过是喊你帮我下毒,你既然听从了,你又有什么好怨恨的,连死了都不放过我。”
“你既然要我帮你毒害你的大哥,父王,你就该知道天道轮回,是因果有循环!”
红衣男子又说话了,何疾宏怅然大笑道。
“是是是,你变作鬼了,你便将你以前的话,不作数了?哈哈哈哈哈枉我还信你。你死前曾说‘阿宏,我若死了,这世上便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害过兄长了。’”
“现在又带来这些鬼魂,想要带我走?呵,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何疾宏说完便将手镯扔到地下。
在他眼里,这地下已全是火海,手镯扔下去自然是会消失的。
他昂着头,看着红衣男子背影。
突然,又蹲下身子,往火海里摸索着,他一边喊烫,一边在火海里找着手镯。
许是终于摸到了。
何疾宏将手镯在自个怀里揉了揉,消灭了火光后,重新给那红衣男子戴上。
“走吧,走吧,这辈子,我欠了你,可这辈子我唯一的心愿便是登临皇位,杀人又有何妨。”
“你已经当过皇上了,你的心愿已经了了。”
红衣男子一语中的。
何疾宏这时才跌跌撞撞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这二人的对话早已经入了其他人的耳里。
那些个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赴了宴会,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见的话。
倒是窦怀启,仍然淡定,拍了拍手,唤人将人证带来。
“这次前来,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松的承认了,我找来的这些人证,似乎只能当作小证了。”
窦怀启就趁着何疾宏晕过去的功夫,把这事给定了。
那些个老臣中有一半是拥护前太子的人,知道窦怀启若是当了皇上,自己的家族便可趁机起来了。
更何况皇上亲口承认自己害了兄长,又有谁可以反驳?
“这般不忠不义之人,自然不能再当皇上!”
“对!没错!”
“可这红衣服的是何人?”
“众位,在下何怀昔。”
“啊!对!前太子是有两个儿子!”
“那齐天又是谁?”
“或许,皇上日夜守着秘密,终于心神崩溃,认错人了。”
“有道理。”
*****
姜裳待在何府,心急如焚。
但当她看着他和何怀昔脸上带笑的回来时,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看来是成了,她浅浅的笑了。
又过了几日,听说何疾宏在将他囚禁着的殿里自缢了,这下连对证似乎也不必了。
姜裳也知道是该自己离开之时,毕竟窦怀启还有一堆事情将要去忙。
窦怀启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既然如此,早些回去吧,这世道乱了,你等我一段日子,我会回来。”
姜裳自然明白,又看了身旁瘪着张脸的岩三,大致也猜到了,看来岩三又要和自己一起离开了。
离开时,姜裳特地早起,不愿与窦怀启撞面,免得伤感,哪里知道,打开了门,才知道窦怀启已经在门外坐了一夜。
“我忘了,这东西你拿着。”
窦怀启递来的是十几张银票,拿过一算,有一万多两。“一万两银子嫁给他,不如嫁给我。可好?”
姜裳这才知道自己那几个护卫,将自己找穆珂借钱的事,告诉了窦怀启。立刻眼眉高挑。“不是说了叫你们不要告诉他们吗?”
“回小姐的话,小姐说的是,不要告诉夫人,我等也并未告诉夫人。”
姜裳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得伸手拿过银票。
“既然如此,便算了。”
窦怀启见她这模样,又笑了。“走吧。”
于是姜裳便带着三个护卫和岩三走上了回程的路。
“你既然不愿和我一起,又为何要和我一同离开?”
岩三正坐在马背上,回头望了眼。“姜小姐此次回国,得先出凉国边境,凉国边境往前便是楚国与夏国的交战地,前几日有消息传来,楚国又变天了,才登基的二皇子被三皇子以谋害先王为由斩杀了。”
“三皇子屯兵权重,你们楚国无人敢言,又加之夏国在边境加了兵马,三皇子也算是顺利登基。不过……要想服众,还得亲自来平夏国的这场战役,谁叫夏国不愿娶个楚国的公主,一心要战。”
“你的意思是,宇沿邢要去楚国边境。”
姜裳一勒马绳,抬眸问道。
“对啊,御驾亲征!不过……”
“既然如此,此刻就往楚国边境的交战地去。”姜裳一甩马鞭,往反方向跑去。
“好的,……等等!!!姜小姐不可啊!!主子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