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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太子吉祥

作者:卿风无凭 | 分类:言情 | 字数:32.1万

53.中秋夜太子妃见红

书名:清穿之太子吉祥 作者:卿风无凭 字数:4028 更新时间:2024-10-10 22:32:53

“爷, 过几日就是中秋,妾身想是否在毓庆宫里办一场小宴,和几个姐妹们聚在一处赏月吃蟹, 也好解解众姐妹的思家之苦。”吃完饭, 太子妃想起什么, 跟胤礽提议。

胤礽喝一口茶, 点头道:“这些事情你做主, 不过现在你有了身孕还是注意修养,中秋小聚的事情就交给宫人们去办吧。”

“多谢爷关心,妾身现在身子并无不适, 办宴会想是无事。若是爷担心的话,不若请玉姑娘从旁协助, 妾身在后督导, 如何?”

“好, 都按你说的去办。”胤礽对她笑笑,然后对站在太子妃左后方的我说, “这几天你就不必来书房伺候,尽心帮太子妃办好中秋宴会。”

我从后面麻木站出来,行礼缓缓道:“奴婢……遵命。”然后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 他没有半分波澜, 与我对视三秒淡淡转移开。昔日的满目柔情此时已是一泓静水, 既没有愧疚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我黯然垂下眸子, 暗自苦笑, 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若想要判别一个人是否对你有情意, 就直视他的眼睛。人的话可以作假,动作可以作假,甚至表情也可以作假,但惟独眼睛不会说谎,眼睛会如实反映。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因为情人心里有西施,但凡他心里不再有你了,眼里便再也没有你的影子。

“时候不早,你们都各自散了。云舒走吧。”他站起来,伸出手臂由太子妃轻轻挽住,二人携手款款离开。

几日后。

明月高悬,夜风习习,灯火辉映。装点彩色灯笼的树下摆好张张长桌,桌上珍果酒馔有序摆列,过道上的宫人们把新上的菜肴陆陆续续送上来。桌前的空场地一群妙龄宫娥身着广袖仙裙,姿态袅娜翩翩起舞,笙歌管乐在一旁伴奏。花好月圆,觥筹交错,一派热闹融洽情景。

“太子妃赏下一壶酒,你要尝尝吗?”苏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在距离筵席不远的角落,坐在一棵桂花树下,灯火寥落稀疏,静静观看宫娥献舞。

“桂花酒?倒是应景。”我招手让她也坐下。两人就着石桌,共饮一壶小酒,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你这段时间精神不济,恕我直言,是不是和太子爷有关?”苏合给我斟满一杯。

我举杯灌下,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太子爷的关系毓庆宫上下虽然明面上都不敢说什么,但私底下心里都清楚,我也常常听到小厨房的几个丫头嚼舌根子,说你不日是要嫁过来,只是在等皇上一道旨意罢了。”

我托腮望月,叹口气道:“嫁过来?不会了,不会了……我只是个奴婢,高攀不起。”

“太子爷虽然近日态度不明,但你也不要灰心,或许太子爷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呵呵,或许吧。苏合,听你的语气,是对太子爷十分忠心呢。”我眯起双眼,透过朦胧的月色看向她,她抬起头与我对视,忽而浅浅笑开:“因为爷是苏合的主子啊。”

我微微摇头不再理会,自顾自喝起酒来,耳边丝竹之声飘渺恍惚,仿若置身幻境。此时此刻,我希望这酒能够烈一些,让我睡一觉忘记一身疲累。

“太子妃!太子妃!”

“主子,您怎么了?快来人,主子不好了!”

什么声音?我从桌上抬起头,还没看明白筵席中的情况,就被苏合大力拉起。三两步我们跑到筵席桌前,场面无比混乱,众人包围处恰是胤礽和太子妃所在。我来不及挤进人群,就看到何玉柱和如意高声呼喊开路,胤礽抱起一个蜷缩的女子大步朝寝殿奔去。杏黄的外袍和水芙色纱衣在风中相叠舞动,他的衣角被一抹鲜红染得刺目。

“发生什么事了?”苏合拉住李佳氏的丫头莲心。

莲心颤抖着声音,用手指指向人群中间的那块石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太子妃……太子妃见红了!”

一滩鲜红的血,在青色石板上缓缓流动,聚拢的女人们都别开头不愿多看,一齐朝前面的寝殿走去。我瞧了一眼心道不好,和苏合一起也跟上去了。

“太子妃怎么样?”还未进门就听见胤礽的焦急询问。

来的人何太医,他收起诊脉的软搭,走到胤礽跟前跪拜道:“臣无能,太子妃怀胎数月,一旦胎气动摇实难稳固,臣只能开个方子,能不能保住,就看天意了。”

“你再去看看,难道一个孩子都保不住么?”

“臣……臣已尽力,请太子降罪。”何太医又一个叩首。

大李佳氏在一旁劝慰道:“爷,不管如何先请何太医下去煎药,救人要紧。”

胤礽看了何太医一眼,又望了望床上气息紊乱昏迷的太子妃,沉思稍许便让何太医下去煎药。

“如意留在屋里照看好太子妃,其余人都给孤到前殿,孤要问问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名堂!”安排好屋里的事情,其余人都被赶到前殿,我和苏合也在其中。

“今日之事绝非蹊跷,太子妃见红,知道什么的都给孤说出来,别让孤查出来再算账。”胤礽坐在上首,语气沉重冷厉。

“太子爷息怒。”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我和苏合跪在人群后头,静观这场变故。

“回禀爷,太子妃一直坐在上首好好的,妾身们确实不知何故。”几个侧室异口同声说道。

胤礽眯了眯眼,沉声召来何玉柱:“都不说是吗?何玉柱,你来说,太子妃究竟怎么回事!”

“回太子爷话,何太医刚才说,太子妃似乎吃了什么孕妇禁忌的食物,才导致胎气不稳以致于见红。”何玉柱一一把情况禀报,底下的众人听了都瑟缩身子大气不敢出一声,禁忌食物说白了不就是下药么?

“都听到了么?孤平日不插手后院之事,竟没料到你们之中还有如此阴毒之人,暗地里使出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胤礽重重拍下桌子,碧玺镇纸被生生震动到桌角边。

“太子爷息怒……”众人惶恐叩头,生怕自己被卷进这场风波里。

宫中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可在毓庆宫,还是头一遭发生。太子妃今日遭到毒害,腹中胎儿死生未卜,胤礽是决计不会轻纵过去。

“还不说,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吐出实话,那孤亲自来查。何玉柱,去把何太医叫来,再请太医院院使过来,把其中的缘由,给孤一点点查清楚,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其余人都给孤留在这里,严加看管,太子妃若不能安然无恙,孤就叫你们……”

“太子爷,太子爷!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她……她……孩子……”如意突然从里间冲出来,应声扑倒在阶前。

胤礽见她言语悲戚错乱,来不及打发殿中跪下的一大片人,甩开袖子就冲了进去。如意见他离开,也赶忙擦拭脸上的泪水,脚步慌乱地跟过去。伏地的女人们开始惧怕猜疑起来,太子妃遭人毒害,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爷请各位侧福晋进来问话。”何玉柱把两个太医带进内殿,随后又到前殿传话。我和苏合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地跟在最后头。

屋里的情景大伙都是早有预料,如意给太子妃灌下一碗汤药,她悠悠转醒,煞白的脸上泪流不止。

“爷……妾身的孩子,妾身的孩子呢?”

“他……他不在了,云舒,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他。”胤礽坐在床沿边,握住她纤细的手,声音低沉。

“没留住么,孩子……我的孩子,这不是真的,爷……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太子妃猛地坐起,紧紧抓住胤礽的手臂,拼命摇头,声音由高昂到低哑,说得泣不成声。

“对不住,云舒,你快躺下!”

“不,到底为什么,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太医说,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胤礽扶她躺好,转过身凌厉看向几个侧福晋。

“何太医,把东西拿上来。”他静默观察几人的脸色,转而吩咐道。

何太医呈上一个托盘,里头是太子妃用的晚膳。

“你说说,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胤礽的声音波澜不惊。

何太医闻了闻几道菜,最后拿起一碗粥羹,躬身回禀:“回太子爷,这道粥品里,加了红景天,是一种可以使孕妇小产的药物。”

“红景天?”胤礽走过去端起碗,凑近嗅了一番,转身时脸色有些怪异,突然啪地把碗摔倒地上。

“这道粥,是谁呈上来的?”

“……”几个侧福晋呆呆望着满地碎落的瓷片,把头埋得更低,谁也不敢说话。

“孤问你们,到底是谁。事到如今,要是还不肯说实话,就别怪孤无情!”

“爷……妾身说,是薇福晋,这道粥……是薇福晋送来的!”突然林氏抬起头,用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跪在角落的李佳幼薇。

“林氏,你胡说什么!这粥我们可都喝了,你是说我在粥里放了红景天么!”李佳幼薇也抬头正对林氏,激动打断。

“太医方才都说了,这红景天只能对孕妇有效,我们平常人喝了自然无事。太子妃姐姐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狠心,想要毒杀一个才足月的孩子,你……”

“胡言乱语!我对太子妃向来孺慕敬重,怎么会害她,更何况毒杀胎儿这等阴毒的手段。倒是你,口口声声把事情往我这里推,你可曾想过我若是放红景天进去,还敢大大方方端上来给几位姐妹们喝么。这背后里的下作手段,指不定就是贼喊捉贼的人干的,爷,您一定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啊……”李佳幼薇不甘示弱,把林氏的指控全都挡了回去,又扑到胤礽脚边,声泪俱下恳求公正。

“够了!孤现在只问你一句话,这粥是不是你送来的?”胤礽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道。

李佳幼薇瑟瑟和他一对视,又俯身叩头,“是,可这粥妾身准备了一锅,并不只有太子妃姐姐喝下去的那碗。妾身和几位姐妹都有,请太子爷明察!”

“何玉柱,去拿上来。”胤礽也知道她不会明目张胆做这些事,恐怕下毒之人另有其人。何玉柱很快回来,拿了其他几个侧福晋喝的,给何太医一一闻过,果真没有任何问题。

我一直都在最后角落里旁观这些变故,起初只觉得这事情和争宠有关,但现在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他粥确实无恙,但还是不能说明和你无关,你……”

“妾身还有一事要禀报爷。”

“说。”

“这碗粥和其他的粥里还有一处不同,爷看这粥香气四溢,如若不是医药高手根本无法辨出其中掺杂了红景天。可见下毒之人早有筹谋,那人一定是想借着粥里的桂花香掩去红景天的气味,既让太子妃姐姐痛失腹中子,又能把脏水泼到妾身头上。”李佳幼薇不慌不忙把条理分析出来,句句掷地有声。其他人都惊疑不定,好似也明白了什么。

胤礽背手回到座前,目光在跪地人中转几圈,最后淡漠问道:“你说得的确合理,现在孤只要问最后一个问题,这碗粥,除了李佳氏,还有谁碰过?”

室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这时候说出什么就必然难逃其咎,等于坐实了下毒的名头。

“太子爷,这碗粥,除了奴婢和薇福晋,就只有……就只有……”如意此时跪倒胤礽脚边,支支吾吾说不流畅。

“谁?”

“玉姑娘!”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咬唇直指我的方向。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讷讷抬头,不敢置信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