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何惧猛虎
作者:西西不是公主 | 分类:言情 | 字数:13.8万
本书由华夏小说网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47.离别
白蔷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的, 夜里睡觉还是觉得冷,但是伸手就摸到了温暖,她慢慢睁开眼睛醒来就看见沈适半撑头, 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唔……现在什么时辰了?”白蔷迷迷糊糊的问, 只觉得全身瘫软, 四肢酸痛不堪。
“不知道……不过我想, 该用午膳了!”沈适撩起她的一缕发, 温柔的笑。
“快用午膳了?”白蔷叫道,此时沈适的笑意在她眼里无比邪恶,“为什么不叫醒我, 天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白蔷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突然惊呼一声。
被子一下被她扯去大半, 沈适索性将被子全部掀开, 下床起身,白蔷叫:“你, 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适低头看看自己,弯弯手臂,扬眉浅笑:“你不也没穿呢?”
白蔷整个人都缩到角落,沈适还不肯放过她,就这么赤身裸体的慢慢走近, 欺近她, 笑得邪恶张扬, 狠狠的亲了一口。
“快点起来, 我饿了!”说着, 随手扯过一件外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浴房走去。
“大坏蛋,你个坏家伙!”白蔷气的要命, 他刚刚不仅仅狠狠亲了一口,顺带还在她身上顺势拧
了一把,就像揩够油水的匪徒,这么扬长离去。
可是,心里,却泛起了很久没有的稍许甜蜜。
或许,自己可以就这么,生活下去。
沈白二人起来后,就携手往前厅来,司寇汐也才起来不久,正坐在榻上喝茶,白蔷见他欲拜,被沈适一把提起:“拜他做什么,他还没死呢!”
说完,大摇大摆的坐在司寇汐另一边,将白蔷扯入怀中,从桌上拿起一块长寿酥,“诺……”
白蔷摇头:“我不吃这个……”
沈适皱眉一拍桌子:“谁给你吃了,快点喂我!”
白蔷惊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适,平日里总是他小心翼翼的照拂关切,但是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
或许是,昨天自己表现不佳,让他失望了?
白蔷老老实实的一手拿糕,一手托帕,喂入他大张的口中,还细心的给他擦去细屑残渣,沈适不
安好心的伸出舌头舔她指间,白蔷一激灵,下意识朝他头打去。
“痛痛痛痛…….”沈适含了一包眼泪,唧唧歪歪,“蔷儿你手劲怎么这么大,你谋杀亲夫
啊!”
“对不起……”白蔷知道自己过分了,只得软语宽慰。
“吹吹…….呜呜…….”沈适扮可怜,白蔷替他撅唇替他吹,“吧唧!”沈适笑眯眯的亲了白蔷
一口,
“夫人真好,快去准备午膳吧,我要吃香酥鸡!”
白蔷气的粉面微红,但又不得不依命,转身就走。
司寇汐悠悠放下茶碗,看着对面手舞足蹈的沈适:“看了,昨夜得手了!”
是笃定,而不是疑问。
沈适嘴角都要弯到脑后去,乐不可支:“托福托福,多谢大哥几招的指点!”
司寇汐微笑,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大红宝戒,扯唇吐出几字:“再接再砺!”
“知道知道!”
“别太得意了,你花了这么久才得手,别忘了,还有一个随时在一旁虎伺眈眈!”
沈适变了脸色,手指捏的咯咯响:“我不会忘的!”
烟尘很敏感的发现,白蔷今天心神恍惚,做什么都不在状态上,她先是把用来烤鸭子的柳木枝放进了锅里还加了水,幸亏自己发现的早。
可是接下来,白蔷将腌制了半个多时辰的乳鸭塞进了灶,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样的状态怎么能继续留在厨房里,所幸这时候有人来报:“春秧回来了,还有一位客人想和白蔷谈谈,正请入了厢房等候,还有,红夫人也来了,正在前厅!”
白蔷将手里的东西一摔,袖子还锊着就出去,烟尘不放心,交代小丫头们仔细做好,就跟着跑了出去。
先去前厅,红泪一袭湖绿的衣衫正站在厅里看着墙上的一幅《海棠春睡图》,白蔷将头发锊了锊,袖子也不忘放下,然后笑声银铃:
“红妹妹怎么有空来?”
红泪回头冷冷瞧了她一眼:“他呢?”
“谁?”
“别和我绕弯子,沈适,我知道他回来了,我有事要见他!”
白蔷心思活络起来,沈适回来是很私密的事情,而红泪,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是巧合试探还是?
红泪还是清清淡淡:“放心,他是昨日先遣人送了手笺到我处,说会过来,我早起来不见他,那他肯定是来你这里了,我可没等他一宿的!”红泪咬唇。
白蔷绕着手帕,明白了几分,笑得职业专业:“是的,夫君大人昨天是宿在我房里了,夜里闹腾了些,方才才起,他还在西海阁等我做午膳送去呢,红妹妹来了,不妨一块进餐,还没吃午饭吧?”说着,还打了个哈切。
“不用,我吃过了!”红泪说,“既然在西海阁,遣一个丫头带我去就行,你忙你的去吧!”说着就抬脚往外走去。
白蔷冷哼,“烟尘,替红夫人引路,免得她误入了什么地方,惹出是非来!我先去春秧那,回头再去寻你们!”
烟尘默默无语,这么快就结束了,本来以为能更有意思些的碰撞呢,可惜哎,可惜!
一边心里喟叹,一边追上去,小心接待。
春秧的房间摆满了稀奇古怪的亮晶晶饰物,许多都是她自己做的,她还分了类,比如这边叫什么
韩日,这边叫欧美。韩日的璀璨,往往抛高亮度高,多小巧可爱。而欧美的,则是黯沉些,但是
分量重,也大很多。
根据不同的衣着配着不同的衣饰往往与众不同。
此时,司寇薰就盯着一串手链仔细的看,是用银线编织的,上面镶嵌了许多小吊坠,玲珑可爱,种种不同,颜色也繁复,春秧倒茶来,就看见司寇薰饶有兴致的盯着这条放在桌上的链子。
她问:“阿薰你喜欢?”
“嗯,它让我想起一个人,她也很喜欢这样的东西。”
“那我可要卖个好价钱,东西只有卖个最需要它的人才能卖出最贵的价格,我还是第一次卖个你这种高干子弟,额,我是说,□□皇子,当然得好好宰你一顿!”
司寇薰笑:“你还真是个财迷,不过,不用了,她早就不在了。”
“啊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春秧愧疚。
司寇薰摇摇头:“她不是去世了,她只是贪玩,她是一只关不住的鸾鸟,没人能造出笼子容纳她,所以她飞了,飞到大家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春秧小声说:“说的这么含糊,难道是传说中的皇室秘闻?父子同喜欢上一位姑娘,父亲要收那个姑娘为妃子,儿子不同意,甚至像出名的数字党们,从老大到老幺全部折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为了她大打出手,阴谋暗斗?天啊,这么经典的俗套桥段,难道不是等着我这个穿越女去开创吗?哪位前辈这么厉害…….”
再看看司寇薰那小受般纯洁受伤的脸,那样温柔的眸子,唉,真不知道那女子有何本事了得…….春秧正联想翩翩,不由得起了爱惜之意。
“阿薰你会不会乐器?”
“只会一点笛子……”司寇薰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礼貌的说。
“笛子……”春秧翻箱倒柜,“啊,找到了,上次用它来掏东西了,擦擦就可以,诺,给…….”
司寇薰接住被春秧强行塞过来的笛子,不明所以。
“照着这个调子吹…….”春秧轻声哼道。
司寇薰侧耳仔细听了一下,将笛子抖抖,试了几个音,照着吹了一段:“是这样?”
春秧连连点头:“不愧是高干子弟,我是说你是□□皇子,果然基因强大。就照着这个调子吹吧,我唱个小曲给你听,唱的不好,不爱听跳出去!”
……………
白蔷上楼时,就在门外听见了这样一曲,唱词是这样的:
梦回莺,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
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
白蔷扶着栏杆,心里一阵阵乱,春秧的声线虽然粗,不像任歌她们细腻婉转,但是胜在天然,听得更有另一番滋味,徐徐而来的笛音,吹得让人心里无端忧伤起来。
轻轻捏起帕子拭去了眼角旁的一滴泪,咄咄叩门,推门进去。
临窗的司寇薰放下笛子,春秧收住歌声,蹦蹦跳跳的扑过来抱住白蔷:
“白妈妈,我想死你啦!”
白蔷刮她鼻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真是天真活波热烈的时候,想到什么都努力去争取了,白蔷很是羡慕,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什么。所以总是偏疼她一些。
而今日,司寇薰陪着她回来,白蔷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结果。
白蔷上前福了一福:“十一皇子殿下。”司寇薰还礼:“今日薰只是微服出游,要和白夫人谈春秧赎身的事情,所以不用多礼。”
白蔷见好就收,走到桌前,坐下,春秧很快就送上一盅小茶,白蔷喝了两口才徐徐开口:“既然要谈,就坐下来慢慢谈吧,这事儿,急不得的!”
司寇薰走到她身边:“说急也急,我昨日接到一个要紧的消息让我不得不马上离开云州城了,刚巧,春秧也要上京寻亲,她一个世家小姐流落至此实属不该,我既然见到了就得管一管,还请夫人开个价,我好带春秧抽身送她上京!”
白蔷没理他,对着春秧说:“春秧,去你烟尘姐姐那,拿一碟乳酥糕来,快去!”
春秧虽然好奇心重,但白蔷的话一直都是听得,老老实实的离去。而她一出门,白蔷就回头笑说:
“殿下果然爽快,我也不说暗话,实不相瞒,春秧并未在我这有卖身契,她本来就是自由之身。”
“那……”
“且慢!虽然春秧并未入籍为奴,但是,从她三月前到烟罗收留她并将她编入此次新娘花会,我可是费了很多心思,好不容易有些成效,这…….”
щшш★тт kдn★co
“夫人只管开价吧,这些不难。”
“银钱我有的是,这些,我都不要!”白蔷轻飘飘的说。
还有人连钱都不要,那肯定是想要更好的东西,司寇薰的眼神不复方才的清爽单纯,多了一分计划筹谋:“夫人但说无妨!”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我要的,是十一殿下一个承诺!”
“承诺?”
“是,我只要殿下一个承诺,将来若有所求还劳烦殿下奔走帮忙!”
“这个?”司寇薰踟蹰。
“放心,我不会要你做有为法纪伦常之事,也不会提出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只不过要一个承诺,也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
司寇薰咬牙:“好,我答应你!”
白蔷这下可笑出声:“殿下果然爽快,不过,口说无凭,我也不讲究这个立字为证的,不如殿下赠白蔷一样物事,将来若是有人持着这个去,就可以了。”
司寇薰从腰上解下一块护身符来:“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了春秧带她走在先,这枚护身符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曾经救我性命,现在暂借给你,希望你好好保存,将来若有需求,还得原样还我!”
“那是自然!”白蔷喜滋滋的接过,是枚做工繁复的平安符,一看就是宫中之物,红色的结绳打着络,缠的平安如意。白蔷仔细收好,起身施礼告辞,
“那我就不打扰了,春秧一应之物,皆可以带走,烟罗不会干涉的!”
“多谢夫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