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作者:渔子酱酱 | 分类:言情 | 字数:1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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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理由?”
季砚舒直起腰,嘴皮子恢复到之前回怼张公公那般伶俐。她先快速将今早从赵黎那儿听得的消息理了一遍,坐实皇贵妃的杀人动机。
“上次马司膳给您投毒后,皇贵妃买通永巷的人要将下官打死,想来是因为她手里的棋子被拔掉了生气。当时全靠您与安嫔娘娘,下官才得以完好无损。但皇贵妃必定从那时起记恨起了下官,想找个机会除掉。阿央大概也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如果把这罪名扣到下官头上,既能一解之前的气恨,又能推脱杀人罪行,保住自己皇贵妃的位子。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传到宫外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李家人不敢再多嘴。此乃一箭三雕之计,皇贵妃着实厉害。”
如果她的分析推理成立,皇贵妃是幕后主使,那么其实不止一箭三雕,应该是一件四雕才对。
故意让季砚舒误以为是长公主下的手,看她对待李清河首级的反应,判断她是否是长公主手下的人。
思及此,季砚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宫里的娘娘们,一个个心思比海底还深。
萧瑜听了,脸上的笑容比方才更盛,露出一排洁白正齐的牙齿。
“你知道我为何在一开始就相信你不是凶手么?”他忽然问。
季砚舒一愣。
方才不是说过了么。
“您说,您了解下官……”
萧瑜轻笑出声。他又开始转动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戒指,眼眸微弯,漂亮的好似仙子下凡。
“这只是其一。”
“更主要的是,我本就知道李司记是谁杀的。”
季砚舒惊道:“什么?”
“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要怎么说。”萧瑜捏了捏后颈,脸上显出些愉快,“你和想象中的一样聪明,可以替我去办一件事了。”
季砚舒再度吃惊,“办,办什么?”
在原主的记忆中,萧瑜从来没有参与过宫廷争斗,只是偶然绽露出惊人的政治才能,让长公主眼红不安,才丢了性命。
而眼前的萧瑜,似乎是密谋已久,开始向宫中其他妃嫔的势力发起攻势。
难道说他本身就是如此,只是没被原主和长公主发现而已。
“我与母妃一直是其他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身体虚弱,对她们的威胁不够强,恐怕早就不知遭多少人算计了。她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排挤我与母妃,撤掉朝华殿的宫人,过节的衣服、糕点、礼品,从来都是最差的……”
萧瑜笑着说。
季砚舒不认为他在卖惨。面对她一介小小女官,实在是没什么惨好拉下脸来卖。而她却越听越内疚,越听越想哭,因为萧瑜说的所有的不公,有一半都是原主亲手做的。
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就要替她还欠下的债。
“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把这所有都看在眼里,非但不管,反倒默许纵容。我曾叫过长公主皇姐,本以为是可以相互依靠的关系,没想到她也如此冷硬心肠。”萧瑜眼中爆发出明晃晃的恨意,“我这回也要闹她们个鸡犬不宁。”
季砚舒一边满怀歉意,一边激动不已。
萧瑜,终于站起来了!
一旦有了这种思想觉悟,只要她日后在潜移默化地引导引导,萧瑜的目光不就自己从药罐子挪到龙椅上了么!
她前些日还在琢磨,日后怎么叫无欲无求的萧瑜产生登基想法,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也省得她日后费劲巴拉绞尽脑汁怂恿他除掉长公主了。
她压抑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请殿下明示。”
“借着这个由头,让皇后与皇贵妃敌对起来。”萧瑜冷冷道,“皇后手底下的二十四司出了事,总不能随便打发过了。”
“你不是很聪明么,应该知道怎么说,不用我一字一句教你。”萧瑜的目光又忽然变得阴冷起来,“季司簿是个很会掂量轻重的人。李司记一事,你有罪无罪,全看我怎么说了。”
“下官知道。下官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季砚舒满口答应。
“母妃对这些事没有兴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萧瑜凑近一步,对季砚舒道。
“下官明白。”
萧瑜脸上再次云破月出。前一秒还一脸肃杀加狠厉,后一秒就堆出盈盈笑意。季砚舒不着边际地想,要是在现代娱乐公司当练习生,萧瑜的表情管理绝对满分。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梨涡又浮现在嘴角。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季砚舒脸上。带有一股中草药的苦味,涩气,清香。
一如萧瑜本人。
季砚舒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还好,萧瑜没有在她面前停留太久,他很快移开脸,说:“你回去休息罢,下午也不必再来了。”
“是。下官告退。”
说完,季砚舒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书房。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兴许是书房里太热了,让她有些躁的慌。
安嫔早已不知去向。晓锁和长萍守在书房门前随时待命,小雁在台阶上跪着。
见季砚舒出来,晓锁朝小雁仰仰下巴,小声说:“小雁,行了。”
小雁从地上爬起,拍拍膝盖上的土,上前迎季砚舒。
“姑姑。”
季砚舒向晓锁长萍点头作别。她伸手拿掉粘在小雁发梢的干草,道:“回内务府。明日再来。”
小雁看着季砚舒的脸,担忧地说:“姑姑,是不是殿下罚您了?您的脸怎么这样红?”
“嗯?”
季砚舒慌忙抬手摸脸,触手一片滚烫。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里面有些热。安嫔娘娘怎么罚你?”
“娘娘叫妙柳姐姐打小雁手心。”小雁把双手摊开给季砚舒看,“妙柳姐姐根本没有用力打,只红了不到一刻钟,一点也不疼。打完了,娘娘又叫小雁去书房门前跪着,说姑姑您什么时候出来,跟您回去便是。”
“虽然罚的轻,你也得知道长记性。下次再不懂礼数,不该说话的时候乱说话,看我怎么罚你。”
想了想,季砚舒又补上一句,“有关我的事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