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作者:渔子酱酱 | 分类:言情 | 字数:1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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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你说什么鬼话!害了李清河, 还有脸在这栽赃陷害别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韩果立即否认。
“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不要紧。但是你在皇贵妃授意下杀害李清河,还装做成这幅无辜的样子,甚至还给幕后真凶打掩护, 你的心又是什么做的?”
“你莫要血口喷人!皇贵妃娘娘与李清河是亲戚, 关系一直很好, 她怎么会派人杀李清河!我看, 你就是被乾顺宫的阿央戳了痛处, 怀恨在心,才想方设法诬陷皇贵妃。”韩果像是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把将桌上剩下的云片糕掀翻, 白花花的糕点散落一地。
“你害怕阿央被捉去后说出实情,才这么快在当日中午便设计让她死在牢里。死人是不能开口的, 对吧?你跟萧瑜那个快病死的废物皇子狼狈为奸, 互相串通口供, 想害皇贵妃娘娘,我告诉你, 没门!”
季砚舒后退一步,免得被云片糕砸一身粉屑。
“你想的倒是美得很。害死阿央的是谁,你比我更清楚。”季砚舒回忆昨日向张公公讨来的情报,“吴尚宫去瞧了她。当晚,阿央便死在狱中。”
“她是吞金而死的, 显然是自杀。因为心怀愧疚, 自觉对不住皇贵妃娘娘, 干脆以死抵罪。”韩果轻哼一声。
季砚舒敏锐地抓到她话里的矛盾点, “愧疚?她为何要对皇贵妃愧疚?又为何要抵罪?”
韩果太过紧张, 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她问住, 一时语塞。
她憋了半天,才青着脸憋出一句:“你为何要抓着皇贵妃娘娘不放?你记仇也要有个度,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到娘娘头上,为你自己的罪找理由开脱!”
“傅家与李家的恩怨,你我都心知肚明。皇贵妃要你杀李司记,想必也许给你家不少好处。踩在李家人的尸体上富贵——你是不是也糊涂了,李家也与你们韩家是亲戚关系……”
“闭嘴!”韩果被正中心窝,怒道。
“吴尚宫没有杀阿央,阿央是自杀!”
季砚舒围着小桌慢慢踱步,不紧不慢道:“你又为何咬着这一点不放?你是变相承认了皇贵妃要杀李司记,又承认了她要许给你们好处。自己的逻辑全是漏洞,前后矛盾,皇贵妃找你这样的人办事,也实属流年不利。”
韩果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用力偏过脑袋,不看季砚舒,拒绝回答。
可沉默已经出卖了她。
万万没想到,傅家人藏得这么隐秘的事,居然被季砚舒听到了。
季砚舒知道,那么与她同伙的萧瑜、安嫔娘娘、长公主、皇后……甚至还有别人,都可能已经知道了。
韩果脑门瞬间冒上一层冷汗。
除了安嫔不吵不闹,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主儿。被他们握住了这么大的把柄,皇贵妃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恐怕连傅家都要一并倒台了。
想到自家与皇贵妃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想着生病的母亲与两个初入仕途的弟弟,韩果心慌不已。
傅家,以后真的能靠得住吗?
她不甘心,负隅顽抗道:“口说无凭,你少在这儿散布谣言。与其想着怎么陷害皇贵妃娘娘,不如先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你可别忘了,现在整个内务府里,就你的嫌疑最大。”
“你是说那只盒子?”季砚舒微微一笑,“小雁,拿进来罢。”
门从外面打开,小雁手里押着思鲤,思鲤手里紧紧攥着木盒,两人扭成一团,跌跌撞撞跨进来。
“你想让思鲤趁人不备,把这东西偷偷藏进我房里,再贼喊捉贼?”
季砚舒用力,把木盒从思鲤手中抽出。
打开,一把镶着红宝石的锋利匕首闪着寒光,静静躺在木盒中。
匕首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想擦干、但是又无意间留下的。
韩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木盒。
她早料到早晚一天她会用这把匕首嫁祸季砚舒,所以故意没有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留了些斑驳的血迹在上头。
没想到到头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慌忙去抢,被季砚舒一把钳住胳膊。小雁见状,也松开思鲤,立刻上前帮忙,按住了她另半边身体。
“思鲤!快去叫人!说抓到杀害李司记的凶手了!凶器就是在季司簿房里找到的!”
思鲤对现在的混乱场景脑袋乱成一团浆糊。尽管不知她们到底是怎么大打出手,还是本着听信主子的原则,要奔出去喊人。
季砚舒见状,并不着急。方才外头人多,肯定有人看见小雁捉思鲤。
她们都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方才讲话,再生气也都是压低着声音的。
然而思鲤却在门口站定了。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赵黎清冷的嗓音忽然在外头响起。
里面的人具是吃了一惊。
“李司记才走没多久,我不想一次性失去三个同事。”
季砚舒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被赵黎听了多少。按常理说,今日有大臣来朝,赵黎肯定是在侍奉的队伍里的,谁知竟然留在了内务府。
她们住的屋子间隔音效果不好,要是把耳朵贴在隔壁门口听墙角,倒也能听得大差不离。
韩果先她一步问出口:“你听到了多少!”
赵黎淡淡地笑了笑,“没听到什么。只听到你口出狂言,说皇子殿下‘废物’‘狼狈为奸’之类。韩司闱,你在宫里呆了也差不多二十年了,怎么,连尊卑有别都拎不清了么。这话若是被皇上听到……”
那就是全部听到了。
赵黎眼神中染上几分冷意,“就算无其他,也足够治你死罪了。”
“赵黎!你跟她们也是一伙儿的!你们串通起来陷害我!”韩果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恼怒,脖子上的青筋都浮了出来。
“我只不过说了我听到的真话。你是否与皇贵妃娘娘同谋,我不感兴趣;谁杀了李司记,也与我无关。我所听到的,”她抬手指了指太阳穴,“无非是你辱骂皇子而已。”
韩果哑口无言。
季砚舒松了一口气,又快准狠地往她心上插一刀:“只告诉皇上这一条罪名也行。毕竟司闱,谁都能做。”
“你!”
赵黎轻飘飘地瞥了季砚舒一眼,“季司簿,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就这一点为你作证。”
说罢,便如云一般飘走了。
韩果气急败坏,又被季砚舒和小雁一左一右钳制住,无法动弹,干脆张嘴咬住了季砚舒的手腕。她这一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季砚舒光洁的手腕上瞬间渗出血珠。
“你属狗的么!”
季砚舒骂道,赶紧使了个巧劲儿,把手腕从韩果嘴中解放出来。
韩果“呸”掉口中带血的唾沫,冷笑道:“怎么,我马上就要对你惟命是从了,咬一口而你,你还吃亏了?”
“还不快松手!”
季砚舒道:“你当我傻么。现在松开你,你再跑去与皇贵妃告状,让皇贵妃先一步处置了我。”
她转向思鲤,“把你家姑姑房间的钥匙、我房间的钥匙都拿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且好生在这儿呆着。”
“小雁,你这几日也别再去旁的地方,把韩姑姑守好了。”
“季砚舒,你不如直接把我丢给宫正司了事儿,居然想软禁我?”
韩果不可思议地望着季砚舒。
“还不到丢下你的时候。这段时间,也是让你冷静冷静,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彻底离开皇贵妃的掌控。你要是死不悔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很快,也没那个本事管你了。”
“钥匙。”
思鲤为难地看着韩果,又转头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季砚舒。
“给她!”
韩果被压得无法抬头。她别别捏捏地稍微转动脑袋,对思鲤说。
被赵黎一打岔,她最后翻盘的希望也没有了。虽然赵黎现在没有站队,但明显是偏向季砚舒那边的。赵黎说的没错,就算她侥幸把杀害李清河的脏水泼到了季砚舒头上,到时候季砚舒说她辱骂皇子,赵黎再在旁边一佐证,她自己也要完。
事到如今,只能背叛皇贵妃了。
如果按照季砚舒所说,傅家的气数将尽,那么她对皇贵妃再忠心耿耿,也没有意义。不如趁他们还在密谋筹划如何彻底扳倒傅家,先给家里密信一封,提醒他们快些与傅家脱离关系,哪怕有一人能够脱身也是好的。
思及此,韩果恨恨地叹了口气。
思鲤害怕地缩回脑袋,转身去拿钥匙。不一会儿又跑回来,将四把钥匙递给季砚舒。
除了房间主人有一把钥匙,每个房间还配有两把备用钥匙。
思鲤全都拿过来了。
季砚舒腾出一只手,将钥匙揣进怀里,一把将韩果推到床上,拍了拍手,“见到吴尚宫与皇贵妃,就说你病了。”
说罢,她抬腿出门,从外面挂上了房门,递给小雁一把钥匙。
小雁在门口搬着小板凳绣荷包,正好时时监视韩果。
季砚舒找出幕后真凶,终于能暂时停下来喘口气。
想来长公主已经行动起来,派人到宫外去寻李枫了。
她只要控制好韩果,避免被皇贵妃怀疑,将吴尚宫蒙在鼓里。
到时候他们一内一外,共同对付傅家人,前朝后宫都能暂时落个清净。
不过事情似乎进展的太过顺利,季砚舒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透支了运气,接下来要跌跟头。
她回到房间,心疼地摸摸手腕上被韩果咬出的伤口。
指尖白色的绢布落入眼中,她猛地想起萧瑜的话。
和那只碧绿碧绿的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