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 分类:言情 | 字数: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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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行军
苏苓没有一丝停顿:“不行, 这次我可不敢带你。”
玉媚:“不是你说,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吗?”
苏苓愣住,真的没想到她还记得:“对不起, 这次可能……”
她出个远门, 怎么一直在跟别人道歉……
玉媚调皮一笑, 展颜明媚:“跟你开玩笑的, 还当真了。我的启蒙大师傅哟……”
半响她又缓缓道:“等我不再畏惧过去, 能独当一面,可以去找你吗?”
苏苓没当回事,随口一应:“当然。”
由于苏宇不放心, 交给苏苓的尽是精兵良将,而且有一条死命令, 就是绝对服从小苏将军。
没错, 小苏将军就是新安北将军——苏苓。
苏宇又为苏苓引见叶轩亭, 这是他从军开始就重用的资历老军师。
还没说两句就被苏苓拒绝,即使在苏宇面前她也直接又刻薄:“不必了, 架子大鬼心眼又多的军师我不敢用,还是用皇上指派的人吧!”
叶轩亭脸色铁青,却不敢说什么。
他答应苏宇的提议无非是想着苏苓是个新青疙瘩,若是他出手暗中做鬼联合苏宇的旧部力挽狂澜,将来必定前程似锦, 谁知道死丫头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苏宇这时候既顾不得叶轩亭的脸面, 也顾不得苏苓的任性:“你和手下兵磨合时间太短, 所以在行军的时候要格外注意立军威。切记……军令如山。”
苏苓郑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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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中天, 时辰到了。
苏苓套上铠甲长靴, 骑上高头大马,任由披风身后飘, 很是潇洒。她稚气未脱的脸上神采飞扬,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哮声英姿飒爽的一骑当先,半点也没有柔弱的样子,这让跟随她一起出征的强兵壮丁们心头略微舒一口气。
要真是一个娇娇滴滴的小女人领着他们去打仗,那即使冒着杀头危险也要当逃兵。
小皇帝在城楼上,将一杯清酒横洒在地面,遥相对:“苏将军……朕祝你旗开得胜!”
苏苓在远处笑笑,手中长鞭一扬,策马绝尘而去:“驾!”
长长的队伍跟在后面,皇城里围观的人,比起樊城凯旋那日,可谓冷清。苏苓离自己曾坐过的高高灰黑土城墙越来越远。
心中感慨,他日归来定要接她的人盛况空前。
古朴的官道并不是一马平川,时而蜿蜒入山,时而被河流截断。
路途遥远,苏苓从行军安营扎寨的第一日就开始整顿军纪,磨合团队。
由于大部分士兵都跟苏宇打过仗,有经验的很,倒是不费什么功夫,反而是她虚心请教的次数较多。一时之间,没有将军架子的苏苓乐得上下级之间其乐融融。
而后苏苓去见了她的军师李靖,副将杨帅,前锋官马银平。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并准备深入了解,之前都只是匆匆一瞥。至少苏苓是,一是因为别说做将军,做官她都是新青疙瘩,人脉和视野都极为有限,很多同事都是对面相见不相识;二是忙着学习研究如何打仗,给自己的空余时间着实有限,导致这只本就是匆匆组建的队伍更像临时拉练东拼西凑的。
唉……古代路途遥远,留给她的时间还多。苏苓只能如是安慰自己。
四人挤在一辆马车里互相打量。
副将杨帅是个黑糙汉子,言语间对苏苓还多有怀疑和轻慢,看样子需要“镇压”一下。前锋官马银平则是个活泼的青年,对苏苓这位新上司好奇居多,是个可以□□的潜力股。至于军师李靖嘛……白面无须,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手里时常拿着一本兵谱,讲话还喜欢文绉绉的摇头晃脑。
不知为何,苏苓突然就想到了张弦月。
似乎这种智慧军师的形象都是这样的“白面书生”?
现在他应该在家中养伤了吧……
行军的过程是枯燥无聊的,约莫十几天之后,他们才碰上一点阻力。
“报!前方有深坑陷阱!我们有三人受伤!”
马银平即刻上马远眺:“那是天目山,上面有匪类,住在断目崖,自称断目寨子,专劫过往商旅。我们要从这山脚下走过,很可能和他们对上。”
苏苓先虚心求教:“以往都是怎么做的?”
杨帅:“以往听到樊将军的名号他们就闻风丧胆了。”
苏苓:“呵呵。”
她亲自去查看堵住去路的大坑,约莫有一人多高,五个错落排列。坑底有捕兽夹,这才让人受了伤。不过在前面的都是探路的一把好手,换了普通的商旅没准会整车陷进去。
“将坑填平,送伤员去医治,整顿好就继续出发。”
伤员陆陆续续被送到后面的马车上,苏苓往那方扫一眼,瞟见一个白影子手里抓着一把绿色植物飘过。
苏苓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是一个抓着一把绿色植物的白影子。
她三两步迫不及待跨过去,就差没揪着那人的领子:“张弦月?”
没听说过远视太久会出现幻觉啊。
见着“老熟人”,对方的态度平平,继续向前飘去。
苏苓真的伸了手,抓住了张弦月背后的腰带,是真的:“你怎么在这里?”
张弦月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随军打仗。”
“啥?你的伤好了吗去打仗?你是不是走错道儿了?不对啊,你是个言官怎么可能待在军队里?难道你是军师?不对不对……”张弦月是军师的话,那她先前见到的李靖难道是见了鬼了,苏苓自己先混乱了,“你在军队里做什么啊?”
“军医。”
苏苓风中凌乱:“军医?”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说过你有这技能。
张弦月扶开苏苓拽着他的手,一副你别干扰我干活的模样。然后把手里的植物捣碎捣的稀巴烂,给伤员敷药去了。
军医……靠不靠谱啊……
“那啥!你……”苏苓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将军,前方受惊的马和受伤的人员都已安置完毕。”
苏苓:“知道了,传令下去,外侧人员用护盾戒备,内侧弓箭手准备。命令大家步伐整齐划一,不准零零散散,且将战旗高高飘起。”
历史上有不少以少胜多的案例,但她又不是酒囊饭袋,堂堂一万大军,还怕山上几千的毛贼?
传令兵传令下去,士兵不知有何深意,却也照做了。
因为苏苓令行禁止,跟苏宇一样,极注重军令军威军纪。
步伐整齐的军队向前行进,如同一条山呼海啸的长龙,引起的脚下共振回荡在山林之中,仿佛地震一般吓走了飞禽走兽。
声势浩大、铁桶一般严密,一直到队伍走出了密林陷阱区,也没见到半个毛贼土匪的踪影。
马银平拍着自己的大腿乐呵:“哈!吓怕了吧!难道这就叫做草木皆兵……”
苏苓急忙制止他,眼神示意草丛那边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忽而一左一右奔向草丛,形成包抄之势。
只听一阵追逐打斗声,逃跑了两个小贼,生擒了一个活口。
那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山匪,眼神到处瞟,极度没有尊严的跪地求饶。
一众围观对他审问搜查。
“哎哟,各位军爷,将军,小人只是寨子上放哨的一个小喽啰,放了小人吧!”
杨帅摸摸自己胡子拉擦的脸,声色俱厉吓得对方腿发抖:“你在偷看什么?”
“各位军爷从小的们地盘路过,小的们没胆上前也得偷看上两眼不是?要一点不在乎那是骗您的。”
这倒是说的有理,杨帅恐吓道:“这下你可看好了?”
小喽啰几乎是趴在地上磕头:“不敢了不敢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世道艰险,我们在这偏远的山里不过是做点营生讨口饭吃。”
这倒是说的有理,杨帅:“留着你是没什么用。”他们此行又不是剿匪,抓着一个无足轻重的罗罗做什么,又不能当口粮。
不过……他和马银平把决定的目光投向李靖,下意识无视了苏苓。
李靖会意,上前打量了此人一番,又问了几个关于寨子的问题,小喽啰皆知无不言。
他晃着脑袋说:“此人没有说谎,观其穿着谈吐,可以看出此人在山寨中地位不高,知道的有限,搜身也只搜出一把小刀,一串钥匙,一面红旗,一个手工腰牌……这些寻常之物。既然于我们没什么用,放走也罢。”
小喽啰连滚带爬的谢恩:“谢谢各位爷,谢谢各位爷,小人贱命一条,谢谢各位爷不杀之恩。”
苏苓还未说什么,张弦月冷冷清清的声音飘过来了。
“不能放了他。”
杨帅:“放肆!这里又不是朝堂,是你能插嘴的地方吗?”他不懂这个司谏怎么变成了军医,但是他懂他的身份在军营里是没有话语权的。
“只要说的有理,这里人人皆可发言。”苏苓摆手制止杨帅,好奇道,“为何?”
张弦月:“你们看他那个腰牌,右下角有一排小小的图腾。”
苏苓将他的腰牌捡起来,没漏掉那个小喽啰脸上表情有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
几人传阅,张弦月所谓的图腾不过是几条简笔画线条刻成的像豹子头的东西。
苏苓:“这什么?有什么深意?”
张弦月:“我看这是戎族的精神图腾,他们信奉的这种战神叫做刚芾。”